“话说的好听”女人撇了撇嘴。
武新华拧眉:“你不信我们,还来警察局干什么?”
“我怎么信?”女人一脸荒唐地笑了出来:“我儿子死在医院,这事人人皆知,医院毫无回应,同样是人人皆知,所以呢,你们居然让我回家等消息?”
“任何案件都需要调查,真相需要大白天下,凭你一面之词就抓人,你把警察当什么了?”武新华气得直甩手,说完向值班台走去:“哪个执勤人员要见我?”
“我!”
陈博举起胳膊来。
见到他,武新华愣了一下。
“是你?你要找我?”
陈博点点头,起身说:“巧了武警官,我的问题,同样跟医院有关,同样跟孩子有关。”
“什么意思?”
武新华深深皱眉。
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多人都要向医院伸冤。
他刚刚去处理的案件。
同样在医院。
同样和孩子有关系。
武新华抿了抿嘴,对陈博和女人招手:“你们跟我来,我们去会议室细聊。”
说完。
他走上通往警局二楼的楼梯。
陈博见状,立马跟上。
年轻女人想了想,也紧跟着两人上楼。
进了会议室。
武新华拉开两把相邻的椅子,让陈博和女人坐在一边。
他自己则走去对面。
拿出一个本子。
紧锁着眉头看了起来。
室内沉默。
陈博等了武新华一会儿,见他迟迟不说话,扭头问女人:“姐,你刚刚说孩子死在医院,究竟是怎么回事?医院真的不想担负过失和责任吗?”
女人撇嘴:“那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蛀虫,说不定早把我的赔偿款吞了。”
“不至于吧”
“你也觉得我是故意讹人?”
“没有没有。”陈博赶紧摆手,解释道:“我是觉得这里面有误会,按理说出了医疗事故,事情又闹得这么大,医院那边至少该出面解释一下的。”
女人说。
她儿子死在手术台上。
就算签了手术责任书,医院也没办法真的撇清责任。
尤其是现在,事情闹大了的情况。
别说一张责任书。
就是把当时做手术的医生拉出来来回枪毙,都填不平激愤的民心。
这并非公正和法律。
而是人性。
人言可畏,面对这种情况,江城医院竟然还在‘装死’?
想想都知道藏有猫腻。
“你说的没错。”
武新华突然开口,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陈博。
“看看吧。”
“这是”
陈博接过本子,大略扫了一眼。
顿时皱起眉头。
片刻,他拿起本子问道:“武警官,这就是你回局之前处理的案件?”
“没错。”
武新华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揉搓眼角。
“唉”
“这根本就是荒唐啊!”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女人好奇,要看陈博手里的笔记本。
陈博躲开她的目光,合上本子说:“不好意思,这个案件需要保密。”
“神神秘秘”女人撇了撇嘴,梗着脖子说:“我不在乎你们的案子,我只在乎我儿子,你们说,到底该怎么处理?”
“这样吧。”武新华开口,顿了一下又说:“你的儿子,这个本子,还有你旁边的这位小伙子,你们的需求现在要合并成一个案子处理。”
女人皱眉:“可我儿子……”
“女士,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你是警察!”
“我知道,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武新华无奈地摊开手,指着陈博说:“短时间内,只有他能帮到我们了。”
“他?”
女人皱了皱眉。
看向陈博。
陈博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
“就从三年前开始查起吧。”
-
江城市医院。
档案室。
陈博埋在一大堆文档中间。
正苦心寻找。
“找到了!”
这时。
在离他不远处,武新华高高举起一份文件。
来到陈博身边。
“三年零八个月之前,温习的医疗记录。”
“”
上午。
两人离开警局,立马来了医院。
搜寻女诡温习真正的死因。
用时许久。
终于找到了三年前,温习的医疗记录。
陈博猛地站起身来,凑到文件前:“上面写什么了,温习究竟是怎么死的?”
“流产,大出血。”
武新华指着文件上的一行行说道:“你说温习是冤死,是不是猜错了?记录上写得很清楚,她就是流产导致大出血而死的——这个记录可做不了假。”
“可是”
陈博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温习的惨状。
死后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怎会是正常死亡?
他吸了口气:“武警官,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改了这份医疗记录?”
“年轻人不要太阴谋论。”
武新华瞥了陈博一眼,解释道:“医疗记录隶属医管局管理,医管局归省级单位统一管辖,省级单位上面又有更上级的单位。”
“一层管理一层。”
“半年一小查。”
“三年一大查。”
“五年一次摸底彻查。”
“已经不是谁敢作假的问题了,而是根本没有作假的机会。”
陈博拿着温习的医疗记录。
沉了口气。
“所以绝对不存在一手遮天的情况?”
“绝对。”
武新华不置可否,又补充道:“如果真的有人一手遮天,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
他顿了顿,拿过医疗记录。
“这份记录。”
“就不可能出现在这儿了。”
“温习白死。”
“”
“可怎么会呢”
陈博皱眉,瞥到医疗记录上。
除了温习。
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蓝云。
“他是当年的主治医生?”陈博问道。
“没错。”
武新华点点头:“刚刚我就看到了,如果你对于温习的死还有医院,可以试着从蓝云入手。”
“可以。”
蓝云应该还在江城医院。
陈博不耽误。
准备去打听一下蓝云在哪个科室。
路上,武新华疑惑道:“我的笔记本你也看了,你还记得那上面写了什么吗?”
“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