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林国栋的老婆听到林国栋进门连头都没转一下,一边嗑瓜子一边眼睛还盯在电视屏幕上:“饭菜在锅里热着,你自己弄着吃吧。”
林国栋没好气的道:“吃过了。”老伴哦了一声继续看电视剧,再也没了下文。
林国栋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等到十点多钟下楼一看,发现自己老伴还守在电视机跟前,他连叫老伴休息都懒得叫了,自己洗漱过后上了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在中天会所里那两个嫩得都能掐出水的小姑娘的模样。
卧室门开了,过了一会儿,身边多了一具臃肿的躯体,林国栋下意识的翻了个身,背对着身旁和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女人。
同床异梦,这就是林国栋副院长的婚姻生活,林国栋背对着自己肥胖的妻子,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把元拾赶出扬城第一医院。
他想着想着,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手段对付元拾,如果元拾是一个有行政职务的医生他还能打压什么的,问题是元拾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从哪方面能打压他呢?
这小子医术这么高明,业务上肯定没法打压的啊。
想着想着,林国栋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元拾这小子进医院实习好像是齐老头批的,这小子这么年轻医术这么好,是哪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呢?
林国栋躺在自己年老珠黄的妻子身边,怎么也睡不着,元拾也没有睡着,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睡。
没有睡觉的元拾人不在扬城市区,而是在扬城市下面的大竹乡里。
大竹乡距离扬城市四十多公里路程,属于扬城市洛邑县,是一个挺富裕的乡镇,背靠清风山,风景也不错。
但元拾在晚上跑到大竹乡当然不是来看风景的,他之所以会跑到大竹乡来,是为了调查那个姓何的医药代表所属的那家医药厂。
元拾没车,他也没驾照,所以他是包了一辆出租车去的大竹乡,至于回来的时候怎么办,他还真没想过。
元拾搭的这辆出租车,司机三十多岁年纪,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出租车司机很多都很健谈,这可能是和出租车司机这个职业有关系,一个人一天到晚坐在车里,和乘客聊聊天成了很好的排遣寂寞的方式。
元拾上了车以后出租车司机一听他说要去大竹乡不由得就有些好奇起来:“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这么晚去大竹乡干啥?”
“我有个亲戚在大竹乡一家医药厂工作。”元拾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司机师父,能不能把我送到医药厂附近?”
出租车司机一听就道:“行啊,大竹乡那家医药厂是吧?我知道位置。”
从扬城市区到大竹乡的路况很不错,四十公里路一个小时就到了,元拾看着夜色下的那家医药厂,没让司机开到医药厂门口,而是在距离医药厂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下了车,结了车费。
这家医药厂的规模看上去不大,但隔着大门还能看到厂里灯火通明,显然夜班还在生产。
元拾绕到了这家医药厂的后面,他看了看厂房院墙,这里的院墙大概有三米左右的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院墙高度已经足够了,但对于元拾来说,这点院墙的高度可还不够看。
元拾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子,他脚上的鞋子既不是阿迪也不是耐克,而是一双很普通的回力鞋。
但这种普普通通的回力鞋却是元拾的最爱,因为它的鞋底很软而且不磨脚,当然,最关键的是它便宜。
元拾先把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接着他穿着灰色回力鞋的双脚,在地面上飞快的跑动两步,然后元拾整个人跳了起来,一脚踩在墙上,然后本来已经要下沉的身体又往上窜了一截,他手里叠好的外套放在了墙头。
就这一下元拾就知道这医药厂的墙头,上果然有着常用的‘防盗措施’,墙头玻璃。
如果元拾不把外套脱下来先试试看,黑夜中贸贸然的爬墙,那就很容易中招,墙头上锋利的碎玻璃割伤双手是必然的,甚至倒霉一点割断动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有了防备那就不同了,几秒钟后,元拾已经无声无息的进入了院墙内,而这医药厂里养的两条狼狗已经躺在了一边,不过这两条狼狗并没有死,只不过被元拾给弄昏了过去而已。
元拾一个医生怎么会这些手段?这些当然是从他师父,一通道人和几个师兄那学来的。
太玄观传承千年,每一代太玄观弟子都常常四处云游行医,可不是传说中那种餐风饮露自顾自修行的隐居道士。
行走江湖跋山涉水,太玄观弟子当然都要有一身防身的本事,这防身的本事可不光是武功技击之术,还包括各种江湖手段。
这些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却非常实用的学问被太玄观中的道士们一代代流传下来,甚至还汇聚成册,就是太玄观弟子出山行医必学的《太玄杂记》。
正因为这样,所以只要是齐云山太玄观出来云游行医的道士或者是俗家弟子,那肯定一个个都是精通各种江湖门道的人物。
元拾除了太玄正经之外,太玄杂记也读的滚瓜烂熟,其中很多东西放到现代社会已经没什么用处,但还有很多东西却仍然非常有用,比如这丐帮中人专门对付恶狗的本事。
元拾无声无息放倒了两条狼狗,然后悄然进入了医药厂的厂房中,他如同鬼魅一般在厂房内外走了一遍,把这个医药厂的工作流程尽收眼底,并且没有惊动任何人。
和元拾猜想的没错,这家医药厂表面上,是一个正规医药厂同时兼营进口医疗器材销售的业务,但实际上它的主要业务就是回收,那些原本销毁掉的使用过的医疗器械经过二次包装销售出去,这其中的利润之大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