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修真界除了把清风观掌门何子落的事迹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外,一切都风平浪静。
十大修真门派之一的万佛宗被清风观所灭,东京长老分院的无上威严被河子落摔得粉碎。
这些惊天大事件都算得上是以下犯上,违反了修真界的规矩,但无人为此出头来谴责或惩罚罪魁祸首何子落。
万佛宗被灭了,其他九大门派好似当什么事也发生一般,中小门派更在看笑话。
东京长老分院的权威被挑战,被践踏,也没人站出来维护。
莽原大陆的修真界是怎么了?
当然,这只是修真界一些义士的愤慨之词,或者是一些牢骚而已。
何子落做了惊天大事,现在天天在宁城,悠闲地过着平淡的王爷生活。
白天到处闲逛,或处理必须由他批准的公事,或在后院浇浇花弄弄草。
晚上便是修炼,有万年灵草的助攻,玄门六合混元心经练得越来越顺,修为一日千里。
一个月后,朱剑阁带人回到宁城。
因文先生修真晚,底蕴不厚,那御剑速度实在快不起来,大伙只好陪他慢慢飞。
何子落欣喜不已,便安排在王府大摆宴席,为他们洗尘接风。
他不见符甲兵回来,便问朱剑阁怎么回事。
朱剑阁把他诓王飞龙和肖一刀苦修的事说了,何子落听完不禁也是讶然。
天斌不够汗水凑,这以勤补拙的事何子落能理解,但这超万里之遥,要他们撵着马屁股回来,是不是玩大了?
三天后,宴终人散,该回凉山的回凉山,留宁城的留宁城。
朱剑阁留在王府,他要陪着何子落喝茶饮酒聊天。
文军师也留在王府,那么多公事杂事要处理,何子落离不开他。
两个舅子叶青叶飞不肯回浙金城,还吵着要加入清风观,何子落只有由着他们。
三个夫人回了府,又可以搭一台戏了,王府热闹起来。
朱剑阁被东京长老院暗中通缉,何子落担心他的家属,便建议他把家人接到宁城来。
朱剑阁在东京长老院当监察不下十年了,原本认为了长老院作为修真界最高权威机构,不太可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但何老爹与丁闻的例子摆在这里,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又过三天,他与何子落告辞,要去月牙城那边接人。
何子落要他带些人手一起回去,但朱剑阁不愿意,他独来独往惯了。
何子落考虑他修为也已至分神,一把刀玩得出神入化,天下尽可去得,便由着他了。
清晨,他把朱剑阁送至宁城郊外,望着他消失在云端,便独自漫步回府。
却不经意走到葫芦街口,驻足眺望,只见街上人来人往,比以前更热闹了。
只是物是人非,才几年过去,街上的人大多是陌生面孔。
又转过一条街,却抬头望见林先生的私塾。
也许是林梅梅的缘故,也许是自己太忙,好久没来这里看望林先生了。
自己与林梅梅的爱恨情仇,如一团乱麻理不清。
上次林梅梅差点要了他的命,害得秋月丧失生机,可他对林梅梅的恨意又有多少呢?
他走过去,发现私塾大门的漆面已剥落翻皮,铜环也生了绿色的锈斑。
他感到有些不安,急用铜环扣门。
呯呯呯,……
可叩了好一会,里面没听到任何动静。
他正考虑是不是越墙而入,一个路人打量着他,说道:“你是…,好面熟!”
宁城的百姓没几个不认识何子落的,终于这个路人确定他见到了镇西王,很诧异何王爷出门连个护卫都不带。
“你是何王爷,见过王爷!”
何子落笑容和蔼。
“街里街坊的,不必多礼,我想请问一下,林先生是不是出远门了?”
“林先生半年前便去世了,这房子空下来了!”
何子落心里一阵难受,林先生居然逝世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半年前他在干什么?
那时率兵攻打南州完毕,在浙金城叶家。
他嗓子有些嘶哑,又问道:“他的丧事是谁给办的?”
“他就一个女儿,回来简单的处理完丧事又走了。”
何子落理理头绪,林梅梅处理完父亲的丧事,便到南州城找他算帐了。
后面的事他不愿多想,只感人生短暂,终归尘土。
叶先生当年对自己不薄,自己却在他逝去半年才知道,他心情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他离开私塾,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又出城来到东郊。
郊外的杂草灌木全被白雪覆盖,满眼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他长吁出一口白色的郁闷之气,看看四周无人,长啸一声,在雪地里狂奔。
虽没运用灵力,却也快如疾风,一刻钟后,来到城外的一座山巅之上。
居高临下,繁华的宁城尽收眼底,让人心胸为之开阔。
冰天雪地的世界格外洁净,让人心旷神怡 ,他不由郁闷之情大散。
“忙了这么久,该好好独处,静一静心了!”
整整衣装,念了一声“遁!”
他便灭没入冰雪之下,这山巅之雪要春意浓厚时才能融化,他要在这积雪之下静坐冥想。
在深雪底下推出一个小窑窿,取出一只蒲团坐下,又想起不能玩失踪,要不王府会乱成一团。
身形晃了晃,一个分身脱出来,默念一声遁,出现在雪面上,边走边给自己本体传念。
“去打架陪人喝茶饮酒还行,签字盖印也行,可我只是灵体,三个夫人会发现的!”
“不要你操心,直接跟三个夫人说,为夫的闭关了,你只是分身!”
分身点点头快步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