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如此难收拾,这让杜院长很头痛。
怎不能由他这个院长纡尊降贵,亲自出马吧!
他沉思半晌,有了两个方案。
一是招回外地办事的单长老。
单长老出窍后期近百年了,底蕴深厚如海,手段诡异强悍,几百年无有败迹。
他是长老院东京分院的头牌!
二是请求长老总院支援。
长老总院高手如云,分神期高手不在少数。
只要写封密信上呈,定会派厉害人物处理此事。
只是这样一来,他杜院长的办事能力就会受到总院的质疑。
他佬佬,还是用第一方案吧,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自己出马就出马吧!
第二方案只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无可奈何的选择。
他望着低眉顺眼站在下首的袁长老和张长老,挥手道:“任务失败,罚月例半年,下去吧,”
袁长老两人悻悻然要退出大殿,有亲随进殿来报。
“禀院长大人,阮长老回来了!”
袁长老和张长老一听便退到一边,想听听这个弃他们而逃的鄙夫如何解释。
杜院长也默认,有些事要当面对质为好。
一会,阮长老面带喜色进来。
“禀院长大人,阮青山回来复命!”
杜院长冷若冰霜,冷哼道:“袁长老和张长老早回来了,你临阵弃伴而逃,可有什么说辞?”
阮长老躬身到地,带着得色道:“院长大人,这事我另有筹谋。
何子落那小贼手段狠辣,袁长老两个力战不敌,我本就伤势未愈,加入战团反会连累他们俩个!
于是我当机立断,先脱离再说!”
袁长老气得跺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不要脸,你把自己临阵脱逃还说得冠冕堂皇……!”
杜院长目露寒光,冷喝道:“听他说完!”
袁长老只得闭嘴。
阮长老得意地横了袁长老一眼,继续道:“当时我想,与其与这小贼苦战无果,不如另寻良策,断他后路,让他乖乖就擒!”
还有这种谋略?
杜院长、袁长老和张长老不解其意,一齐问道:“此话怎讲?”
“那小贼以道门新掌门自居,在宁城和凉山立了山门。
我便思量着毁其山门,断其基业!”
原来如此,此招也不失为高招。
见杜院长及袁长老几个听得认真,阮长老有些飘了。
“我便先到宁城,考虑小贼身居镇西王,是官府身份,忍着没动他的镇西王府,免得流沙帝国皇室到处告状。”
杜院长点头,认为他这点做得有分寸,小贼不管怎样是个异姓王,毁了王府就是对流沙帝国的挑衅。
这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长老总院调查起来有些麻烦。
阮长老继续道:“他那宁城清风观却只有一个元婴和一个金丹带着一群蝼蚁驻守。
我便费了些功夫打破法阵,杀进里面,不想有意外收获!”
杜院长问道:“快说,什么收获?”
他心道莫不是发现了万年灵草?
长老院可是有条例,一切缴获要归公!
阮长老得意道:“我一掌轰塌了几座大殿,打残了那个元婴,禁锢了观内所有人。
居然发现那小贼的爹和师叔也在里面,便一囫囵拿了回来。
那小贼要救人,还不得上东京来?
到时咱是座庄,他是行庄,还不任咱们拿捏?”
袁长老和张长老心中惭愧起来,这东京长老分院没落了,居然落到靠抓人质来要挟对手。
况且,阮长老此着违大禁了!
修真界本有祸不及家人的规矩,作为长老分院,本是维持规矩秩序的,怎好带头违反?
杜院长却忽略这一着,只问关键问题。
“小贼那老爹也是道门的?什么修为?”
阮长老不以为然道:“有屁个修为,凡人一个,打铁为生的糟老头!”
这回杜院长与袁长老和张长老一样,呆住了。
修真界的铁律,所有纠纷不得祸及凡人。
虽然修者们识凡人如蝼蚁,明里暗里误杀误伤凡人是常事,但摆在明面上是不能有意伤害的。
你阮青山作为长老院长老,怎的做事如凡间匪类一般?
江湖上要知道此事,长老院颜面何存?
杜院长愕然半天,才缓缓道:“你此着落下乘了!”
阮长老也省悟过来,一个不小心,犯规矩了!
他低头嚅嚅道:“一时只顾办事,倒忘了此着,要不,放了?”
杜院长却没过多责备他。
在他杜院长心底深处,如果拋开规矩,阮清山此着不失为拿捏何子落的好手段。
他挥手要袁长老和张长老下去,待殿中只剩阮长老,叮嘱道:“对外不要说是拿了那个铁匠和师叔什么的,只说请他们过来接受调查。
同时不要关牢里了,软禁起来便是!”
杜院长三言两语,化解了阮长老心中的忐忑,忙不迭地答应。
“好好好,院长大人放心,后续的事我会办得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