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派的人后撤到百丈之外,留下彭老祖与何子落对决。
两人相距十丈,这己是高手近身搏杀的距离。
彭老袓瞳孔微缩,神气凝重。
他掌握了何子落的详细资料,但现场观察,似乎与资料多有不符。
资料上说何子落金丹无疑,又疑似元婴修为。
现在观其神韵,感觉深不可测。
元婴?
似乎不止!
但如此年轻,能结丹就很不易了,碎丹成婴让人难以置信,何况更高境界?
何子落眯着眸,似自信满满,又似带着傲气。
彭老祖试探问道“年年轻轻,能让本老祖亲自下山,你足够自傲,不知师出何门?”
“清风观,道门!”
“真是道门余孽,难怪目中无人,你把秦长老、洪堂主等人怎么了?”
“没怎么,秦长老在清风观住了几天自行走了。
洪堂主等人在清风观劳改呢!”
“劳改?”
“多次犯我清风观,总要给点教训,让他们牢记于心!”
彭老祖冷哼一声,发出威压。
“好胆,萤火之光,竟妄想与浩月争辉,你是自取灭亡之道!
本座,今日正是来收拾你的!”
威压化为劲风,卷起杂草纷飞。
天上平起阴云,竟引动天相。
何子落仅是长发飘动,不为所动。
果然不同一般,彭老祖暗自心惊,要把威压释放出十成。
何子落却嘴角带着讥讽道“别费劲了,垂死之人,何必急着赴死?”
彭老祖又是一惊。
何子落说他是垂死之人,莫非他能看出什么?
他把威压催至八成,桀桀怪笑道“巧舌如簧又如何,谅你黄毛小子,怎抵本座毁世灭地之威?”
出窍期高手,在天下十大修真门派是顶尖的存在。
再往上是阳神期,只有少数大门派有此硕果,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基本上不出世。
彭老祖威压推出去,不管是清风观的人,还是凉山派的人,在百丈之外也立足不稳,呼吸困难,纷纷又退五十丈。
何子落衣衫剥响,道袍舞动,双足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威受到彭老祖的威压,他笑容更灿烂。
“你丹田液海如一泓死水,识海暮气沉沉,阴神萎靡不振,年就是大限将至,何必逆天道而行,想早死吗?”
彭老祖乍间呆住了,释放近九成功力的威压霎那间偃旗息鼓。
风止,云散,一切如常。
他死死盯着何子落,喃喃问道“你怎知道,你怎么能看出来?……”
何子落见他瞬间情绪低落,如垂暮老人,不由仁心大起,叹道“我道门有观人望气术,老祖病入膏肓不自知罢了!”
彭老祖急切道“可有解救之法?”
何子落摇头道“既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但本掌法有心法,也许有些许希望化你垂暮之气。”
彭老祖已忘记何子落是自己对头,蹭蹭几步跨到何子落面前,热切道“何掌门可愿教我?!”
何子落看他眸神渴望,全身颤抖,正是垂死之人看到生的希望的神态。
还是以坚定的口吻绝了他的念头。
“清风观心法,只传道门弟子,不能外传!”
他知道今天的架打不下去了,彭老祖陷入生死纠结的斗争中不能自拔。
凉山派压阵的那些人,在他何子落眼中只是蝼蚁不足挂齿。
何子落一步步往回走,才走出十几步,彭老祖在后面喊道“何掌门,你提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只求为我解心中之惑!”
何子落止步回首道“道门有道门的规矩,道法不外传,你回去告诉曾无命,凉山派几次犯我道门,己没存在的必要了。
一个月后,本掌门亲自过来接收凉山派!”
他继续向前走,不再理会彭老祖。
彭老祖张嘴伸手想喊住何子落,他想继续谈一谈。
可自己现在是清风观的对头,自己千里迢迢过来的目的是灭了清风观,人家拒之千里是理所当然。
后面凉山派众人看出端倪,纷纷跑了过来。
传功长老卑于中急扶住彭老祖问缘故。
“老祖,怎么刚开始就结束了?那小子认怂投降了?”
四长老刘进气愤道“老祖,您也太大仁大义了,这厮可是多次欺负咱凉山派,就这么轻易放他回去,再怎么也得留他一条腿或一只手!”
五长老龙为水深为上次兵败何子落,自己几个落荒而逃感到羞耻。
他叫嚷道“这家伙仗着会雷法,应该剁掉他双手,看他怎么掐雷诀!”
“够了!”
却是彭老祖一声嘶吼,如霹雳炸雷,震得大伙脑袋嗡嗡作响。
大伙懵了!
既然没费什么周折就取胜了,老祖为什么还暴跳如雷?
瞧他面如土色,眉头打结,也不像得胜的样子。
莫非这一次,老祖没赢?
而是,输了?
大伙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说出“输”字,让人不敢置信啊!
但彭老祖主动道了原由。
他神态颓废,自嘲道“可笑啊,是他赢了,老朽输了!”
声音充满失落,苍桑,无力。
卑于中瞪着牛眼,不解道“老祖,可,这,那厮还未出手啊?”
老祖垂头丧气道“老朽的秘密他能看得一清二楚,还用出手吗,那是自取其辱!”
这种观点显然大伙无法认同。
何子落诡计多端,凭一张巧嘴骗取了一场灭门之战的胜利?
但没人敢出信置疑老祖的做法。
这一次下山要毁灭清风观,反正为头的是彭老祖,由他向掌门解释劳而无功的原因吧。
大伙还在懵懂中,彭老祖又一句话让大伙更加迷蒙,不信。
“老朽心乱如麻,久留无益,现在回山吧!
一个月后清风观要亡我凉山派,回去与掌门商量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