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西郊。
又稀稀落落飘起了雪花。
大伙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了,可还未见何将军和凉山派那个什么长老回来。
看来两个是势均力敌啊!
吃瓜的急躁起来,要不是现场有凉山派一群人在,他们早开始骂起人来。
都是什么仙门没事找事,好端端的来找何将军的麻烦。
何将军要个好歹,咱们百姓不会答应,咱们州衙不会答应,咱们朝廷不会答应!
那边洪堂主一众人心中没底起来。
秦长老在凉山派可是一面旗帜,相当于战神一般的人物。
咋就解决一个刚出道的散修要费这么久的功夫呢?
大伙心中不安,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只有那秦月对自家叔叔信心满满,认为何子落要占便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不担心秦长老,却有点担扰马迪马仁两个好友。
两个被他家叔叔甩了一袖,没被打死吧?
他悄悄看身后草丛,不由吃了一惊。
原来被秦长老扇飞躺在十丈开外的马迪马仁,现在已没了踪影!
是了,他俩个是怕他叔叔事后补掌,先溜走避风头去了。
这样也好,等他叔叔气消了,自己去说说好话,求他叔叔原谅他两个吧。
秦月又伸脖子四周探索一阵,没发现什么,见其他人没人关心此事,也就站那里再静候秦长老凯旋归来。
这边清风观弟子们也焦躁起来,商量着谁去西边打探一下情况。
吴法志三个是金丹,会驾风速度也快,去寻找最合适不过。
但初来乍到,大家还不信任他们。
李云是筑基,会御剑飞行,与大伙相处一段时间还算融洽。
大伙认为他与尤四一起去找上一找。
还好,大伙正无措踌躇之际,事情有了转机。
西边风响,大伙眺望处空中两个黑点越来越大。
正是何子落与秦长老两个!
吃瓜群众惊讶不已,张着嘴见两个由远而近飞过来。
这不好欢呼庆祝啊!
不是生死之战吗?
两个一起回来,这是打成平局了啰?
何子落与秦长老临近西郊决斗现场,降下风头,各回各的阵营。
清风观这边的人大松一口气,看何掌门精神抖擞的样子,这是没吃亏啊!
何子落落地后便寻找苏长老。
“尤四,师妹,那老顽童呢?
快揪过来,让他们带回去!”
苏长老听何子落找他,就想钻入人群开溜。
何子落老限制他顽劣,他不喜欢何子落。
早有李云追上,从吃瓜群众中抓拽出来交令。
“掌门,老顽童在这里,他他真是凉山派的人?”
凉山派这边,洪堂主等人心中己掀起惊涛骇浪。
看秦长老面色苍白,衣衫不整,头发炸成鸡窝,这是吃了大亏的样子。
莫非打输了?
其实秦长老平时是很注意形象的。
只是今日遭此惨败,心中一片死灰,接受不了现实,现在还在懵懵懂懂状态,根本没考虑仪表上的问题。
洪堂主急过来扶住,见他脚步虚浮,后脑还淌着鲜血,心中明了。
输了!
不过还好吧,那小子居然没收割秦长老的性命。
秦月等几个弟子见师尊惨状,急过来伺候,咬牙切齿望向清风观那边。
他们一看之下不由又大吃一惊。
只见何子落与李云几个押着一个老头过来了。
这小子想干什么?
想赶尽杀绝?
他不怕凉山派出动倾巢之力复仇吗?
洪堂主站在前面喝道“何子落,你还想咋的?”
何子落这回拿回师门的玄铁刀,心满意足,心情不错。
他笑眯眯道“洪堂主,不要紧张嘛,我刚才答应了秦长老,把苏长老还给你们!”
洪堂主看了一眼被李云揪住后脖子糟老头,哪里肯信这个就是苏长老,认为何子落这是过来戏弄侮辱他们。
他眦牙瞪目低吼道“何子落,你赢了便赢了,要想轻辱我凉山派,门都没有!”
何子落愣了一下,看着苏长老叹道“可怜啊,你在凉山派威风八面多年,现在落魂了,没一个人认得你了!
罢了,回去吧!
还是咱清风观养着你吧!”
几个正要带苏长老返回,不料处于迷茫状态的秦长老却开口了。
“且慢,他们不认得,本座,唉,老夫还是认得的。
老苏啊,你也落得如此境况,随我回去吧!”
有执法堂弟子过来,不顾苏长老的挣扎喊叫,左右挟持着拖了过去。
秦长老看了何子落一眼,回头叹了口气道“走吧,老夫要回去闭关!”
凉山派的人灰头土脸走了。
何子落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知道骄傲的秦长老道心受到打击,没几年平抚不下来。
这正是外伤易好,心伤难疗。
那边吃瓜群众总算看出个一二三来。
何将军又赢了!
虽然对他们来说,这次赢得不明不白,当更可以拓展想象力,留给了大伙编故事的空间!
何将军赢了,走,喝酒庆祝去!
吃瓜的散了回城,清风观的人拥簇着向何子落想问具体比试情况。
何子落不好说啊!
五雷正法作为他现在的秘密武器,使得不太顺手,他认为没什么好吹嘘的。
吴法志当过流沙门的掌门,考虑事情比众人要长远。
他凑过来提醒何子落。
“掌门,这秦长老败了,算是打败了凉山派的最强金丹。
但是,他们可是有好几个元婴的,咱要考虑下一步该咋办!”
此话一下惊醒梦中人,大伙都傻眼了。
元婴,可以说是不老神仙,寿数过千!
元婴的手段是金丹以下无法想象的,元婴一出,移山倒海,清风观能抵御得了?
大伙一脸愁眉苦脸。
何子落却满不在乎。
“哟,怕了?
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掌门自有法子对付他们。”
什么法子,只有何子落心里清楚,他伸手入怀,捏了捏那块铁牌,心中更加踏实。
什么时候这块铁牌换成铜板,或者银牌,是不是可以在天下一流门派面前也装装大爷?
摸物思人,他忽然有些落漠了。
这大半年没见到朱剑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要不这么久没见他影子呢?
旁边的吴法志见他情绪一下低落许多,认为他心中还是担心凉山派会派元婴过来复仇。
他出注意道“冤家易解不宜结,咱跟他们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要不咱凑些重礼,由我来出面,上凉山说和说和?”
何子落一听恼了,这不是投降派吗?
他难得板着脸训起人来。
“吴掌门,哦,你现在己不是掌门了!
咱清风观供奉的可是道教圣人,岂能对外俯首称臣?
这事用不着你操心,待回去喝了接风酒,你明日独自回去,把精兵强将带过来当道士!
那边就留个把长老,几个外门弟子守宅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