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站在大帐中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果然,曾总兵又开口道“何子落,本将军很欣赏你,你可愿入我行伍?”
什么意思?
要他参军?
何子落把头摇得如拨浪鼓。
“承蒙大将军抬举,小子只是县衙一个都头,只怕担当不起杀敌重任!”
那中年书生道“何子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不可妄自菲薄!
现边境蜂烟四起,正是国家危难之际,看我为一个读书人,尚自弃笔从戎,为国家效力!
你乃文武双全之义士,大将军这里需要你,你就不要推辞了!”
何子落最后挣扎道“为国家效力,各行各业忠于职守即可,况且,卑职也不懂行兵打仗!”
那文士道“不然,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因地制宜,审时度势,你具有这方面的才能!”
这不答应是出不了这个大帐了!
看两个目光殷切,何子落只好道“好吧,卑职愿随大将军帐下效力,只等狼人兵退,小子请辞回家就成!”
只要答应就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曾总兵雷电风行,立即叫手下呈过铠甲宝剑腰牌,道“何子落,本将军封你为东山营千总,明日起在帐下听令!”
“谢大将军!”
何子落从亲兵手上按过铠甲佩剑腰牌,曾总兵勉励一番,叫他下去休息。
他躬身告退出了大帐,心情有点郁闷。
这下是回不去了,这送粮竟成了有来无去。
那文士送何子落出帐篷,返回帐内道“大将军,您这是想要重用他?”
曾总兵叹道“狼人凶悍,连败数阵,军中将领折损多人,现在缺少良将,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文士笑道“咱大营有五个县五路人马运送粮草,唯何子落这支遇强敌无有损伤并歼灭敌人,可见此人有真才实学,将军是慧眼识珠!”
曾总兵道“听说这何子落有个亲信是厉害的修真者,倒也可用之!”
“大将军,这修士往往是恃才傲物,不屑于权力官位,咱也不去惹他,只要收拢这何子落,他的亲信还不照样在军中效力?”
这边何子落回到驻军安排的帐篷,朱剑阁见他抱着铠甲宝剑,笑道“哎呦,那大将军还不错,给你奖赏了?!”
何子落叹道“哪里,那大将军见我等一路来砍瓜切菜灭了阻击之敌,认为有些骁勇,要把我留下来效力!”
朱剑阁也不料会有这一出,愕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有趣!
他封了个什么官位给你?”
“什么东山营千总!”
朱剑阁在这方面略知晓一些,点头道“还行吧,好像是六品,你入军第一天就有此职位,那大将军还是够大方的。”
何子落坐下来算算,七品,应该相当于一个县处级吧。
只要不是从排长做起,这个职位何子落还算认可。
他拽住朱剑阁道“朱兄,我这不小心掉进了坑里,你可别丢下不管!”
朱剑阁笑道“当然,咱俩是长老院监察,呆在军中更能掩饰身份,我便当你一段时间的跟班,何千总!”
两个正在商议后续事情,帐外有人喊道“何千总在吗?”
身份转换太快,乍听起来有些别扭。
何子落出帐,只见曾总兵帐里那个文士带着一个军官在外面。
何子落知道这个文士是大将军幕僚或军师之类的,遂行礼道“先生好,不知有何吩咐!”
文士手中还拿着那把折扇,笑道“何千总,前面没向你介绍,本人姓文,是大将军聘请的军师,我带袁总旗过来,叫他与你交接一番,明日由他带押粮队回宁城。”
也就是这个袁总旗以后负责宁城留守军营了,将来押送粮草的任务就是他的了。
何子落带着文军师和袁总旗来到押粮队伍住的地方,把宋大鹏和钱多介绍给袁总旗。
一百名马弓手和一百名士兵明日由袁总旗带回宁城。
另外大将军又拔了三百人马,算是对宁城留守军营兵员的补充。
何子落想了想,向文军师提出要求。
“我那一百名马弓手,可留下来为我使唤!”
文军师点了头,说这是小事一桩。
何子落把宋、钱两个拉到一边,问他们谁愿留下来。
宋、钱两个还在懵圈中,他们的何都头咋就摇身一变成了千总了呢?
他俩热切道“都头,我俩一心跟着你,你到哪咱就到哪……”
也行,何子落叫他们两个动员那一百名马弓手留在军队,叮嘱不能强迫,必须自愿。
两个欣然而去。
交接完毕,文军师又带他到一个片营区,指着连绵的帐篷道“这是东山营,以后这支人马由你来带。”
何子落有些讶然,这是真要给他实权啊,看来曾总兵招揽他不是凑人头,是真心实意的。
文军师继续道“咱大军长年未经历战争,加之狼人凶悍异常,咱输了数阵,士气低落,你要重振旗鼓,稳定军气!”
走进营区,果然看到士兵们垂头丧气,个个如斗败的公鸡。
还有不少士兵或扎着绷带,或杵着拐杖。
何子落问道“他们的主将呢?”
“战死了,主将副将一起阵亡,现在由一些总旗分管着,军纪有些散乱,靠你来整顿了。”
扣,原来是一支残兵败将叫自己来统领!
何子落有些头大,但己是骑虎难下。
千余人的队伍,伤残老弱占了不少,士气又涣散,这要上了战场自然是一触即溃呀!
有士兵报与总旗,文军师到军营来了,立即出来相迎。
几个总旗见过文军师,文军师介绍道“大将军有令,由新任东山营千总何子落来统领你们,你们先见过了,要殷勤听令!”
总旗们纷纷抱拳见礼。
“见过何千总!”
何子落明显见他们脸色愤懑不愉,心中哪里不知道。
自己乃属空降千总,总旗们先失了主官,却有了升迁的盼头,这一下又没了希望,肯定让人心中失意。
他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傲然点头算答礼。
一群败军之将,还跟他们客套什么?
在文军师的介入下,指定了何子落及亲信、亲兵们的帐篷,朱剑阁,宋大鹏,钱多算他的心腹之人,那一百名马弓手是他的亲兵。
他们当晚便住进了营地。
又一天清早,晨光淡薄,军营就擂起了起床操练的鼓声。
棒棒棒,棒棒棒……。
这是催大伙起来操练了!
何子落唉叹一声,叫亲兵为自己披甲。
这制式铠甲穿戴起来甚是麻烦,又绑又束,手忙脚乱弄了一刻多钟,才勉强穿戴好。
好在他修练道家玄功有成,人瘦力大,几十斤的铠甲穿在身上也不觉沉重。
朱剑阁也起来了,见他身着制式连环铁甲,腰挂五尺宝剑,形象既威风八面,又有少年将军的俊郎,不由喝了声彩。
“好,咱老弟这身打扮,就算吓不死狼人,也可以帅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