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酒楼这一向生意兴隆得很。
近日来周边不少有钱的财主员外,还有不少修士都来到宁城。
财主员外们已闻到前线吃紧的风声,到城里来躲兵灾了。
修士们则是各有目的,不是普通人可以揣测的。
佟掌柜忙得掉了膘,但见何子落带人过来,立马亲自安排布置。
二楼雅间,何子落待菜肴酒水妥当,叫佟掌柜掩上门,他要与朱剑阁畅谈痛饮。
先一碗水酒下肚,何子落才问朱剑阁为何事来宁城。
朱剑阁道“这边眼看有狼人来犯,战乱之际各门各派各有打算,情况错综复杂。
长老院自然要掌握情况,暗派监察盯住各处,看谁敢插手俗世纷争。”
原来是来监督各门各派举动的。
朱剑阁又道“西北边境十三个边陲重镇,我因老弟在宁城,所以特申请到了宁城!”
何子落闻言欢喜道“自朱兄回了省会,小弟甚是想念,今日能见,乃老天眷顾,当浮一大白!”
朱剑阁呵呵一笑,端碗一饮而尽。
又听出何子落言语中有异,什么见一面是老天春顾,这不言重了吗?
他抓住何子落的手道“莫非老弟有什么事,快快道来,当兄弟的当全力以赴助你!”
何子落当即把明日带兵往边境押送粮草的事说了。
最后道“如果朱兄明日才到宁城,你我兄弟必错过相见之缘,故曰老天还是眷顾咱们的!”
朱剑阁了严肃起来,沉吟不语好一会,叹道“罢了,明日我随你走一遭!”
何子落惊道“朱兄,你可是长老院监察,怎能知法犯法,这个风险太大!……”
朱剑阁抬手示意不必多言,他道“你可知西北万佛宗己介入这次战争,他们必定派人协助狼人行刺探情报,切断这边后勤补给之事!
听说宁城守将押送粮草失了踪迹,我估计十有八九是被万佛宗的人灭掉了。
所以你此行充满凶险,介时我乔装打扮成你手下马弓手,外人也难以认出!”
何子落感动不已,朱剑阁这样做是要冒很大风险的,要被人知道他介入世俗战争,后果不堪设想。
朱剑阁见气氛凝重,换个话题呵呵道“老弟,上次给你的牌子呢?”
这个当然是贴身携带着的,何子落摸出来递过去。
“朱兄,看来你想收回去了,小弟还没机会拿它抖一次威风呢!”
朱剑阁笑着收了,却也摸出另一块牌子递过来。
“老弟,我曾答应过你!
一旦你修为到了筑基,我自向师尊禀明,招你加入长老院,当哥哥的自不会失言!”
何子落又惊又喜,赶紧接过牌子细看。
巴掌大的圆形铁牌,与朱剑阁那块铜牌形状是一模一样。
中间一个“何”字苍劲有力,下面一行小字:“号令天下,长老院制(监察)”
太好了,这是自己在长老院的身份铭牌?!
他又提出异议道“朱兄,你的是铜质的,我的却是铁质的,为何?”
朱剑阁神气道“哥哥我是老监察了!再两年积累些功劳,再把修为提上一提,铜板换银牌!
你还是新人,是助理监察,放心,熬个两三年就换铜牌子!”
原来是这样,何子落喜枚枚把牌子收到怀中。
忽又想起一事。
“朱兄,小弟现在也是长老院的人了,还能在俗世任职?”
“没问题的,咱都是秘密监察,正好可以借俗世身份打掩护,江湖上都认为哥哥我只是朱家庄少庄主呢!
你现在任县衙都头,履行都头职责,难免有违仙凡之约,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没事!”
两个你来我往喝酒畅谈,也不知喝了多少,不知不觉都有了醉意。
何子落惦记明早要押送粮草,要朱剑阁一同和他回平安街。
刚下得楼来,却听有人娇呼。
“哎呀,朱师兄,真是好巧,在这里又碰上你了!”
何子落回头一看就想开溜。
摘花仙子叶依水,正婷婷玉立笑盈盈站在厅门口,有七八个青年男女陪着。
朱剑阁低声对何子落道:“扣,咱俩算是合伙干死了她大姨父,我现在面对她心中有些发虚,你先回去,我好应付一下开溜!”
何子落低头要走,那叶依水却挡在门口不让,道:“朱师兄,你好歹算一代俊杰,却老跟这鬼头鬼脑的小子在一起,也不怕降低了身份!”
何子落暗恼,想怼回去,却看那围着她的一帮人个个精神内敛,瞧不出修为高低,心道只怕个个是金丹修为,自己一个都弄不过,还是忍了吧!
难呀,原来宁城是安宁之城,一个筑基在城里算是高手。
现在是怎么啦,什么时候这小小的宁城居然金丹满地跑了?
朱剑阁却不惧他们,哂笑道:“叶师妹,咱爱跟谁一起混是我自己的事,由不得别人来论长短哟!”
叶依水走了过来,埋怨道:“好了好了,朱师兄,我不与争吵,上次在凤凰山怎找不到你人了,你回月牙城也不打声招呼。”
朱阁剑心道咱不是被你大姨父打伤,藏起来疗伤去了吗?
你如何找得到?
口头却道:“炼功出了差错,只好找僻静处调养去了,没来得及与师妹打招呼!”
又对她身后的青年男女们抱拳道:“这不是王师兄、李师兄、文师妹…吗?”
可王师兄几个只是微微向他点头算是回礼。
何子落心中不由懑懑不满起来,朱兄是何等英雄,你们却眼高于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呢?
朱剑阁毫不在意,转头对何子落道:“子落,仙子你在凤凰山那边是见过的,这几位都是玄天剑派的俊秀,我与他们先聊聊,你先回去吧!”
这是告诉叶依水,大家都是杰出人物,就不要为难这位小兄弟了。
叶依水听他如此说,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只好让开道放何子落出门。
朱剑阁见何子落消失的街上夜暮中,对叶依水笑问道:“师妹和诸位师兄什么时候来的宁城?”
叶依水道:“刚到,想在这里用些晚餐,不若朱兄再用一些?”
“实在吃不下了,不知上次那风行兽妖丹交易可顺利?”
叶依水一脸愁容道:“唉,我正为些事烦恼呢?
我那大姨父自去交易妖丹,就再没回来,到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
朱剑阁故作惊讶道:“还有这事?
想必不会出什么事,你那姨父韦三摇可是名声赫赫的人物,金丹内难逢对手。
我猜应该是得了妖丹找隐蔽处修炼去了!”
叶依水点头认同。
“我家里人也是这般想的,只有边找边等消息了!”
其实,自韦三摇失踪,叶依水回去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凉山派和叶家人也曾怀疑过朱剑阁。
但考虑到朱剑阁只是金丹中期修为,而韦三摇却是金丹后期,又会化功大法,名声比朱剑阁更加显赫得多,认为朱剑阁奈何不了韦三摇,从而排除了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