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的周围,挤挤插插的都是人。
我甚至都挤不里去。
好在,我可以来到孙筱红的老庄这边。
这是场子里的硬性规矩。
不管屋子有多少闲家,统统全都站在出门,坎门,和天门这三个方向的位置。
而老庄这边的方向,则不允许站一个闲家……
为了防止闲家窥牌。
所以,场子里就是这种状况,人很多,出门天门和坎门的方向,人满为患。
而庄家那边,人却少的可怜……
孙筱红的旁边,只有齐惠兰,陈蓝和王泇宁他们几个。
所以地方宽裕的紧……
我于是踱步到她们几个的后面。
我可以算是场子里唯一的特殊。
既可以站在闲家背后看牌,也可以站在庄家后面看牌。
这是独属于我的特权。
不怪王泇宁叫我来。
今天不但天气热,场面也热。
出门天门和坎门三门上,横七竖八的,全是钱,一摞子一摞子的钱。
我粗略看上去一眼,就知道得有五六万的样子……
这五六万的钱,分成两千三千一摞一摞的,使得整个牌桌上看起来,似乎全都被钱铺满了一般……
清一色的全都是红色的小老头票子,耀眼生花,满眼繁花……
老庄和闲家,似乎鏖战正凶。
出门的马大伟配完牌,扣下。
坎门的张德才配完牌,扣下。
只有天门的张老歪,捏着牌这插一下,那插一下,犹豫不定……
他旁边那个半大小老太太,急的都上手了:“老公,这么配对……”
“你边拉去……”
张老歪扒拉她一下,又换了一下牌。
天确实热,三个落地空调火力全开,也因为人多,还是热……
使得孙筱红的小脸都红彤彤的。
她敲了敲桌子:“吴大帅,完事儿没有,都等你呢……”
张老歪闻言,一咬牙,再次换了一下牌,扣在桌子上:“催啥,咋催你都输……”
听张老歪这么一说,孙筱红笑了一下,这才拿起牌……
A277四颗牌。
孙筱红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将对子7拆开,拆成8拖9。
然后把牌往桌子上一扣:“开牌……”
出门天门和坎门,纷纷开牌。
孙筱红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分别在出门,天门,坎门的牌面上,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小手哐哐哐的敲着桌子:“剁了,全都剁了……”
说着,孙筱红把8拖9亮出来,通杀……
张老歪顿时一拍桌子,骂了一句‘操’,然后冲旁边的那个半大小老太太怒吼道:“滚边拉去,配呀,这回你配不配了?破逼嘴,竟他妈瞎哔哔……”
我一看张老歪的牌,还真是……
A366四颗牌。
这牌要是不拆对子,就是4拖对子6……
赢的希望比较小,但是输的可能性也比较小。
拆开了拆成7拖9,但是这个9是36的9,基本属于小9……
所以,这牌拆的,基本没啥意义……
很难赢钱……
这牌拆的,在钱多的时候这么拆,其实不是很明智。
没别的原因,9太小了,难赢,老庄只要配出来一个9,只要不是45的9,那他就难赢钱,如此,对子6这么大的尾牌,还被毁了……
对子有时候,未必是见9就拆……
像是45这样的9,以及36这样的小9,拆了没啥太大的必要。
还是保命要紧……
结果就是他拆了,被孙筱红的8拖9,给咬了个结实……
齐惠兰陈蓝王泇宁她们哗哗的敛钱,也不用查了这回,所以敛钱很快。
孙筱红哗哗的洗着牌:“下注下注,等啥呢……”
张老歪咬着牙:“放下,我要倒几下,窜窜点子。”
这样的要求,是被允许的。
孙筱红把牌放在牌桌上,张老歪上下左右倒了好几倒……
然后啪嚓一下子,在天门掴了一个五千块。
见孙筱红的牌被倒,众人也纷纷下注……
这一回比上次少了点儿,但是也有三万多的样子。
张老歪的倒牌似乎见效了……
这回,孙筱红赢了出门,但是输了天门和坎门。
总体上,搭了一万多块钱……
天门的张老歪,居然赢了,很爽快的丢过来一百的水子。
坎门也丢过来二百多的水子。
张老歪似乎找到了必胜之道,再次勒令孙筱红把牌放下,他还要倒手……
倒完了之后。
张老歪五千的连本带利的一万,直接再次掴在了天门上……
出门和坎门也纷纷涨注,注头子再次达到了五万多……
孙筱红这把牌,发了一个逆天的A822,9拖对子2。
不想,一个小小的对子,再次通杀全局……
出门坎门和天门,竟然没有一个对子,她是唯一的一个对子,又是9顶头,杀三门……
众人顿时一片唏嘘咒骂……
这回,张老歪不倒牌了……
注头子也变小了。
这一次,孙筱红再次吐出两门,赢了一门,总体又是搭了一万多块钱……
这个牌势简直是逆天,只要牌桌上注头子小了,哎老庄就吐两门吃一门。
只要注头子上来了,就骤然发力通杀……
几次三番下来,我就看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孙筱红这边总体上,已经紧张十来万了……
这时候,孙筱红直接给我丢过来一叠皮筋扎着的钱,很明显是一万:“高老板,去,别看了,给兄弟们安排两桌……”
孙筱红是何等人精,她大概不愿意让我看着她在这里,大马长枪的痛宰这些家伙……
而且,我也属实不愿意在这待着……
我于是拿过那叠钱:“谢啦,我这就去安排……”
这时候,哑脖子房二沙哑的叫喊着:“老高,整点冰棍雪糕啥的过来,他妈的渴死了,心热啊……”
我打了个响指:“妥了!还有要别的没?”
“大窑要凉的!”
“整点凉啤酒过来林子!”
“凉茶!”
这时候,那个半大小老太太嗲声嗲气道:“我要冰酸奶,高老板谢谢!”
沃尼玛……
我出了屋,给古城超市的小张打了个电话。
叫他把冰柜的冷饮和啤酒,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先弄来一三轮车。
然后下楼,把老虎叫了上来。
把一楼的冰柜和保鲜柜,分别都抬上二楼……
尽管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是天气似乎没有一点缓和的意思。
只是两个来回下来,我的身子就彻底湿透了……
这流火的季节,人,都容易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