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筱红如此正经谈论这种玄学问题,我不禁也多多少少正视起来她的话了。
我不是什么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
这世间,很多事情,那根本就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
或者,从科学的角度解释,科学目前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本来就很可能是尚未被科学发现或者证明的未来科学。
就比如运气这个玩意儿,它本来就是不科学的,但是,谁,又敢否认运气的存在?
二楼和一楼都很闹,但是院子里很静。
静夜之下静静站着抽烟的孙筱红,看起来,还挺美的,确切的说,是非常美。
孙筱红的美不同于棋牌室所有女人,孙筱红好看,但是不惊艳,也不妖艳,颇有一股子出尘的古典大家的气质。
气质这个东西,天生的也好,后期修出来的也罢,反正,它绝对不是任何女人能够刻意修饰出来的东西,它就像玄学一样,你无法证明,但是的确存在……
我两正在抽烟闲聊。
孙筱红的手机滴了一下。
她丢掉手里的烟头,用脚捻灭。
然后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脸上出现一抹神秘的笑意,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机踹到了兜里。
然后,用手往后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走了两步,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林子,很不幸的通知你,你的那个小情人儿,又来了,你呀,看来是救不了她了……”
说着,她的手又拍了我两下:“认命吧,这世上,没有人能真正救得了另一个的……”
蒋秋兰又来了?
她它妈不是清皮了嘛?
又哪里弄来的钱?
这娘们他妈的疯了嘛?
难道非得窜进火坑里把自个烧死,才肯善罢甘休嘛?
孙筱红盯着我道:“林子,对这个女人,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们也给过她机会了,她,你是捞不起来的,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她想死,你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别让我难做,行嘛?”
我能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能说。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既然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对蒋秋兰的任何事情,指手画脚。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红姐……”
孙筱红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是打算,要彻底的跟她的这个老冤家,死对头,来一次你死我活的较量了……
当然,孙筱红即便失败了也不会死。
但是,蒋秋兰如果失败了,那么,今天,将会是她人生最黑暗的一天……
这个煞笔娘们,怎么就认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呢?
我知道,不管蒋秋兰今天的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可这钱,总不会是凭空掉下来的。
今儿这钱她要是输了,那她……
我无法想象。
也不知道这个虎娘们,这回带了多少钱来拼命?
我一进屋,就知道坏了。
蒋秋兰一来,气势就不一样。
曹俊更是会来事儿,直接将天门的位置让出来给了蒋秋兰。
我一看蒋秋兰的手包,撑的鼓鼓囊囊,那钱至少得十万开外,没准都是十五万。
要说之前那三十来万,输了也就输了,大半都是她赢来的。
但是,今天这十多万,那可是实打实的掏自己的家底儿啊。
这娘们,是拿出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赌来了嘛?
看样子,就是如此。
这女人,疯了……
蒋秋兰开场就带着煞气,大姐头的气势拿了出来。
坐在椅子上,直接拍出一万在天门。
对面的孙筱红则也来了精神,拿着骰子直接丢了出去。
七点!
又是直冲天门。
连特么骰子都知道开始用劲了。
这注定又是一场血腥之战。
发牌。
蒋秋兰依然是老样子,三秒配牌,然后等着孙筱红。
孙筱红今天精神似乎很好,也很快配好了牌,看向蒋秋兰:“开!”
蒋秋兰亮出自己的牌,是一副6拖9的牌面。
看牌面,还行,有很大几率赢,输的几率很小,因为后拖的九,是10和9的通天九,花色也是红桃,如果没有对子加持,很难输。
孙筱红看到蒋秋兰的牌,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拿起自己的四张牌:“7对A,不好意思啊妹子,天克,看你的样子,今天是绝难善了啦。”
上来就是当头一棒,根本就是一副不把蒋秋兰吃干抹净不罢休的牌势……
蒋秋兰被孙筱红激的眼睛瞬都红了,再次掏出一万:“天门,继续!”
洗牌,切牌,投骰子,发牌……
第二局,孙筱红8拖9,再克蒋秋兰6拖7。
连克两局,蒋秋兰瞬间上头,竟然掏出两万,拍在了面前:“天门,再来……”
我把眼睛都闭上了……
不用继续看了,蒋秋兰依然延续昨天的霉运,今天,她是够呛能囫囵个了。
面前,就是烈焰焚身的刀山火海,但是,这个娘们却越战越勇。
其实,从她今天的状态,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哪怕,今天她侥幸赢了,那,她将来,也彻底的废了。
她早早晚晚,会倒在这上面,别说她本没什么钱,就算有一些钱,也早早晚晚会填了这个无底洞……
因为孙筱红哪怕倒下,那么她也有着近乎无限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而她蒋秋兰,哪怕彻底输了一次,就就会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而且,她搏杀的次数越多,她的机会,就越会无限接近于零。
不要忘了,场子里,还有水子……
虽然,只有四十分之一,可是,在把把四十分之一的抽头下,她的钱,将会以她十分不注意的不显眼方式,被抽干拿尽……
她不会注意,在机会均等的条件下,她的一万块钱,每下一次注,就会少250元……
所以,玩的次数越多,输的概率,就会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她废了……
我已经不忍心看到她被废的场面了。
这几乎已经是注定的了。
我下了二楼,来到一楼的厨房,只想吃点东西,喝点酒,静一静……二丫看到我下来,鬼头鬼脑的摸进来,探着脑袋看我:“宝哥,你咋下来了,饿了?”
我点头:“啊,是有点,怎么着一楼还没散嘛?差不多你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