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适应吗?”任明琦以一副前辈的口气问钟向阳道。
“还行,只是初到一个新的科室,不知道有啥规矩没?”钟向阳问道。
“嘿嘿,那天有静姐在,我没好意思对她的男朋友指手画脚,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调到秘书科,所以有些话就没说,现在你过来了,那我就和你说说,不然的话,将来静姐会怪我”。任明琦笑笑将菜单递给了钟向阳,钟向阳接过来放到了一旁,表示自己没什么可点的了。
“这有啥,你以后有啥说啥就行”。钟向阳说道。
“其实也没啥,秘书科和别的科室有点不一样的就是,可能知道的事多一些,所以呢,嘴要严,别打听,听到些啥也别往外传,手要勤,勤快点,无论是写文章也好,做其他的琐碎工作也好,勤快点没错,将来要是当了领导的秘书,更是要勤快点,龚书记是副书记,管的都是一些工会妇联的事,也很忙,要是再跟着个分管事务的大领导,那就更忙了,眼里没活不行”。任明琦说道。
“谢谢指点,你不说这些我真是不知道,谢谢谢谢”。钟向阳一直都在认真听,认真记。
“没啥,我是个女生,咱俩没有竞争关系,我不会给男领导当秘书,你也不会给女领导当秘书”。任明琦说话很实在,把事情都说到了明处。
“嗯,这倒是,我对秘书科不了解,所以以后有啥做到的不到位的地方,你得时常提醒我一下”。钟向阳说道。
“没问题,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秦科长这个人很好,他是大老板的秘书,工作很忙,人也不错,可能是因为大老板罩着吧,所以有时候做事有些高调,他是我们做秘书的标杆”。任明琦说道。
“秦书记和秦科长都姓秦,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钟向阳问道。
“你看出来了,没错,他们是老乡,而且不单单是老乡的问题,据说他们是一个村的,秦科长是秦书记从别的县带过来的,家不在这里,有时候还要回老家,老婆孩子都送到了洪山市里,所以,秦科长单身在这里,好酒”。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一一记下了,秦科长好酒,那得空给他送点好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记住领导的爱好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这些都需要记在自己的心里,记在专门的笔记本上,放在家里,尤其是领导的一些重要节日,领导的生日,领导家人的生日,有时候记住这些东西比记住你工作上的几百个数据都管用,这是徐阳冰笔记里说的。
钟向阳并未瞒着闻静,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和任明琦中午吃饭的事都告诉了她,她们两人是闺蜜,自己主动告诉闻静,比闻静从任明琦的口中知道这事好的多。
“齐振林这个人有点意思,别走了就把人给忘了,得空就联系一下,大家都是年轻人,从本质上来说,大家缺的都只是一个机会而已,你说谁的能力比谁差多少?不见得,所以把自己身边的这些年轻人的关系维护好,说不定将来就能用得着”。闻静说道。
“嗯,我知道,所以我在想,即便是没有徐阳冰的指点我也能走下去,每个人的不一样,既然不一样,那就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我的本来就低,徐阳冰这事只是意外之喜,人生里哪有那么多的意外之喜,所以,没有就没有吧,我自己努力”。钟向阳说道。
“你想好了?”闻静问道。
“想好了,我不会受徐阳冰的摆布,我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钟向阳说道。
“耿小蕊找过你吗?”闻静问道。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去秘书科的时候,我收拾东西,耿小蕊想帮我收拾一下,被我拒绝了,我没给她任何机会,我也是这么对耿成安说的,我觉得但凡是要点脸,就不会这么再纠缠我了吧?”钟向阳问道。
“这可不一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早点睡吧”。闻静说道。
“嗯,早点睡”。钟向阳也说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少了暧昧,多的却是对工作的探讨和看法,男女之间没了暧昧的兴趣,或者是都在回避这个问题的时候,尽管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睡,这意味着什么结果呢?
第二天一早,钟向阳早早的到了秘书科,但是自己以为来的够早的了,可是依然是最晚一个到的,他看看时间,觉得明天还要再早到一会,刚刚放下提包,任明琦指了指他的手机,然后回头自己做自己的工作,钟向阳非常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机,差点直接把自己的下巴惊掉了。
秘书科科长秦文泉昨晚在洪山市因为酒驾被查,大老板亲自给市里的交管部门打电话,市交管部门本来是想通融一下,可是这事不知道被市交管部门的谁捅给了云山纪委书记铁文丽,这下子秦文泉的结局算是定了。
其实在伺候完大老板秦铭阳的事情后,秦文泉时常自己在宿舍里喝点,他是大秘书,所以周围少不了科里的小秘书陪着,可是昨晚在洪山市家里给他看孩子的母亲突发心梗,他也是心急如焚,超速加上酒驾,其实喝的不多,昨晚也就是一瓶啤酒,可是被查到的时候,一看他的身份还有驾驶公车,这两样加起来,怎么也得是个大鱼,交管部门本想用这事卖给秦铭阳一个面子,但是这次是联合执法大检查,而且执勤的交警有一半是异地执法,而且这事市纪委也知道了,当然县纪委书记铁文丽也了解了情况。
“怎么处理的?”钟向阳在微信里问任明琦道。
“不知道,老老实实干活吧,说不定这是你的机会呢”。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一愣,做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再没下文了。
不过很多人都没想到秦文泉回不来了,都以为他是大老板的秘书,老板不会见死不救,可是有时候领导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力,尤其是在一些利益关系的博弈上,他们也得权衡一下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