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下班的楼宜台,接到袭人打来的电话后,满腹的郁闷。
不知不觉间,袭人的那个小家,已经被她当作了安全屋。
除了安全之外,还是她身心格外放松的所在。
今晚。
袭人不许她再回那个小院去睡觉,楼宜台顿时觉得心里空荡荡。
甚至有无名的憎恨,送给了素不相识的崔向东,感觉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他抢走了,自己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只想一刀咔嚓掉他!
不过。
楼宜台并没有意识到,她有了这种不该有的感觉。
她只是在悻悻的说了个“好吧”,就放下话筒后,也觉得自己好像没理由,去憎恨人家崔向东。
她要考虑的,是今晚去哪儿睡觉。
去招待所?
别逗了!
留在县大院的办公室内凑合一宿?
院子越大越空,给人的安全感就会越低。
“还是去酒店凑合一宿吧。”
楼宜台自语到这儿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好像很久没联系发财帮的齐大圣了,决定借助今晚“无家可归”的机会,找个僻静的小饭馆请他吃个饭,听他汇报下近期的帮派合并工作。
拿定主意后,楼宜台打开了抽屉。
那里面,放着那把锋利的狗腿刀。
别看齐大圣在她面前,比三孙子还乖巧。
可楼宜台对这种混子的信任指数,绝不会超过5。
楼宜台接到自己的通知后,会去哪儿过夜,袭人才不会管。
她只会心情愉悦的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去菜市场买点鸡鸭鱼肉的,给首次主动来找她的崔向东,露一手她精湛的厨艺。
门却被敲响。
一个今晚值班的文秘,急匆匆的前来汇报:“秦局,东关镇那边因和临市争夺浇地的水源,双方聚集了大批的乡民,颇有随时发生械斗的可能!东关镇派出所打电话来请求支援,祁副局正在带人紧急赶往那边。”
东关镇。
在盘龙县的最东边,距离县城的直线距离也得有二十多公里,和临市搭界。
那也是青山市和临市的分界点,双方以一条河划分为市界。
每年开春后,为了能让小麦保证产量,都得浇地施肥。
那条河的水源充足时,两岸群众一起用水肯定不会发生冲突。
可当水源无法保证河岸两侧的灌溉条件时,双方就有可能会因争夺水源,发生冲突。
总之。
为争夺水源聚众械斗在当前年代,可谓是屡见不鲜。
“什么?”
袭人愣了下,哪儿还有心思去给崔向东买菜做饭的啊?
赶紧快步出门招呼人,跳上车子后拉响了警笛,向东急驰而去。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渐渐地被黑夜吞噬。
听听也驾车来到了盘龙县的最西边。
方临瑜忽然跑去借醋,不但惊扰到了这对都来劲儿了的男女,更是破坏了他们的气氛。
一路上,听听都没敢看崔向东。
表面娇憨童真,更是被他宠坏了的听听,其实也是很要脸的。
“该死的老方,坏我好事。”
崔向东当然能清晰察觉出,他和听听相处的气场,发生了质的变化。
不过他倒是心中坦然——
反正他已经送给了听听一个“定情物”,更是对人声称她是他的小情人儿,俩人就算是真那样了,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嘟嘟。
他的电话响了。
袭人来电:“我这边有紧急任务出警,估计得十点以后再回家。你先回家等我,自己做点吃的凑合下。具体地址,我在青山酒店时就和你说过了。家门口的钥匙,我也给你挂在钥匙扣上了。好了,等我。”
不等崔向东说什么,袭人就结束了通话。
崔向东——
早知道这样,明晚再过来啊。
不过他也知道,干袭人这一行的,随时都有可能因某地发生意外情况而出警的。
况且袭人说的也很清楚,十点左右就能回家。
崔向东也没当回事,拿出钥匙串看了下,指点听听前面右拐。
袭人租住的小院,因西墙外就是麦田,再加上还有一个信号塔这个坐标,很好找。
崔向东拿出钥匙,试着开锁。
一下子就打开了。
陪着他来到门前的听听,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说:“记住我的话,一个人乖乖呆在家里,不许到处乱跑。还有啊,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保护你。”
“我真要遇到什么事给你打电话,等你从彩虹镇赶来时,黄瓜菜都凉了。”
崔向东推开院门,随口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行了,你赶紧走吧。路上开车慢点。不许用脚丫子把方向盘,要不然我抽死你。”
“哼,你不在身边,我才不显摆。”
听听轻哼一声,右手一翻:“拿着。”
是她的配枪。
也不知道咋回事,想到今晚不能和他在一个地方,听听不但心里空落落的,更不放心他的安全。
“我拿这玩意干啥?又不是上次,我孤胆闯龙潭。”
崔向东摆摆手:“走你的!”
听听快步上车,启动车子吹着口哨,风驰电掣的回到了彩虹镇。
她放好车子,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家属院。
却看到方临瑜在门前,好像在等她。
“怎么,有事吗?”
听听走到了她面前,歪着小脑袋问。
“你来我家。”
方临瑜带着听听走到她家院子里,关上了门。
这才神色严肃,低声说:“韦听,我的秘书小陶刚才给我来电话,说听到了市里有你和崔向东以及焦副总三个人的谣言,正在四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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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