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身份的差别!
大位已定,赵睿是唯一过继给了先帝的子嗣,正统继承权在赵睿。
即便赵睿失德,他们依靠自家的实力,最后也未必轮的到他们,甚至还会因为他们在朝中的势力被忌惮!
“广都王弟,你这话虽说有些道理,可如果咱们什么都不管不顾,就彻底没有希望,争一争,起码还有点机会,不是吗?”
赵郃默默的说了句!立马就引起赵贤的响应。
“不错!二位王兄,即便我们不劝说,只怕我等父王也未必就没半点心思!”
“正是此理!”
赵郃说道:“如今陈尧要了辽东和青州两地,若我等不尽快行事,一旦等这两地的兵马南下,届时朝廷就多出二十多万可战之兵!”
“论水战,我楚吴之地自是当仁不让,但是,不管是辽东军还是青州军,皆是陆战之精锐!”
“蜀地更是山林密布,虽易守难攻,可要出蜀同样不易!”
“大夏精锐,莫过于西宁、西凉、辽东三军,西宁反,其余两军若是南下,我等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巩固江北之地,最多也就雄踞半壁江山而已!”
“赵睿此人,当初连他的授业恩师都能算计,又岂会放任我等三家实力藩王?还是趁早作打算吧!”
道理谁都明白,之所以之一按兵未动,不过就是还没谈好后面的事罢了!
皇位只有一个!
赵胖子拧着眉头想了想:“此事我等不若回去禀告父王,由他们定夺如何?”
他思来想去,如果放任不管,等着赵睿回头收拾他们,就没了主动权。
可如果管,他们手上并无充足兵力,家里的事他们说不上话。
左右都是为难,还不如让长辈决定!
而且,如今这局面,大家都在争夺大义名分,谁都不会饶过谁,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他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位也知晓当下之局,于是都点头同意。
“却不知两位王兄何时启程?”
“当然是越快越好,如今陈尧离开京城,我等若不就此离开,恐怕就没机会了!”
“如此,那便来日再见!”
……
冀州。
说起来也有点意思。
大凡牛逼一些的门派,向来不会将山门放在一个地方,圈占势力范围,是江湖门派不成文的规矩。
无相宗和悬空寺却脑子长了泡一样,两个天人门派竟然都放在了冀州。
当然了,也许和悬空寺的和尚有些关系。
与无相宗相比,悬空寺不过二十来人。
而无相宗则有着上千人。
陈尧此来,正是无相宗。
变法受阻,自然是因为宗门有天人,又是向着夏朝这一方,若是不乘胜追击,将变法的事敲定,时间久了,说不得要生出其他变数。
陈尧一行带着燕云十八骑去了无相宗,而王阳明则独自去往悬空寺。
永安城上空一战,想必悬空寺的那位天人已经熄了动手的想法,估摸着在妥协之前,也就是打一打嘴炮。
王阳明的心学,本就是集儒释道三家之大成,倒是完全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这无相宗,却有些不知好歹,竟然集结了不少佃农,准备抗法。
陈儒得知陈尧到来,早就在等着他了,看到陈尧的车驾抵达,连忙跑来见礼。
陈尧笑呵呵的托住他双手:“二叔,怎么还是这么客气?”
“礼不可废!”
陈儒笑吟吟的说了一声,然后看向南阳,恭敬的行了个礼:“陈氏族人陈儒,见过王妃!”
“此次乃微服出行,族叔乃长辈,切勿多礼!”
说着,南阳微微万福:“南阳见过族叔。”
“不敢不敢!”
陈儒连忙说道:“即使是微服,君上亦是我族之族长,哪有族长夫人朝族人行礼的……”
“唉?二叔……”
陈尧拉住他,笑道:“族长也有长辈,何况二叔乃我陈氏之肱骨,受一晚辈之礼又有何不可?”
“走吧!我还有些许疑虑要和二叔详谈,你等带王妃先去安顿!”
……
待众人离开,陈尧看了一眼周围,问道:“五叔又干嘛去了?还有周羽呢?”
“无相宗的佃农闹事,他们二人正带兵驻扎在那边,以免有人趁乱生事!”
陈儒解释了一下二人去向,然后凝重道:“君上,佛道两门根深蒂固,比之士族豪门还难以对付,当真要彻底铲除?”
“二叔,人家都已经动手了!若非咱们运气好,怕是我陈家都已经没了!”
陈尧目光泛冷:“若是到了这个地步,咱们还没有点表示,外人只会觉得我们软弱!”
听陈尧这么说,陈儒眼中也是泛起怒色,他说:“我原本以为在这冀州之内,当属士绅官僚危害最大,却没想到最后查出来之后,竟是这无相宗!”
“单是良田便圈占三千亩,佃农一千多户,加上信徒抗法,参与其中者,竟然高达十万人之众!”
“更有甚者,无相宗内多有包庇一些满手鲜血的凶恶之徒,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妄图消弭过往的一切罪过!”
“君上,此等作为若是我等官府不作惩处,怕是要失信于三州百姓!”
“二叔,这事儿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陈尧凝重道:“我不管他们有没有天人,在这冀州有着怎样的声望,土地必须收缴,包庇的凶犯必须交由官府处置,另外,这僧侣之数必须遏制,要么就给我滚出冀州!”
“控制僧侣之数?”
陈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说法。
“就是控制!”
陈尧说道:“今后我之境内,所有江湖佛道门派、寺庙都要到官府等级,由官府核发,且境内僧道之数,若无官府下发的度牒,都不能作数。”
“僧道之数超过其核准人数的十人以上,直接当谋反论处!”
“这……”
陈儒心头大震,有些骇然道:“君上,此举那可是断整个佛道根基啊!”
“就是断他根基!”
陈尧咬牙切齿道:“此二者虽说标榜江湖正道魁首,可动辄灭人满门,这等毒瘤必须拔除!”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总之,他治下不允许有那么牛逼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