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府。
“哐啷!”
“狂妄!”
广陵王赵郃一把将桌上的碗筷扫落在地,目眦欲裂的吼道:“陈尧贼子欺我太甚!”
他怒气冲冲的抽出长剑。
“来人!”
“来人!”
“殿下!”
“点起府中人马,与我上门讨个公道!”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陈尧乃超品侯爵,若是我等带着府兵上门,明日这朝中大臣定会奏请陛下降罪!”
“那就放任他辱我?”
“殿下,陈尧猖獗,自有朝中诸公上奏参他,可殿下您切不可鲁莽啊!”
“那陈尧如今大胜而归,功在社稷,若是殿下此番带着人马强闯超品侯爵府邸,难免遭人诟病您不尊朝廷法度!”
“本王乃大夏郡王,他陈尧一个侯爵算什么东西?”
“可即便殿下身份贵重,却也不能无视朝廷法度啊!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您千万不能犯错啊!”
“啊……”
赵郃一剑将桌子砍成两半:“难道就这么算了?”
“殿下!此事自然不能与他善罢甘休,可陈尧无罪,您不能如此行事,即便他有罪在身,那也只能是朝廷法办!”
“陈尧辱我,何来无罪之说?本王乃皇族亲贵,辱我便是羞辱皇族!”
“殿下……”
下面人嘴唇轻颤:“陈尧写诗,虽有损殿下声誉,可细数其中词句,无有犯忌之言!”
“混账!”
赵郃用剑指着那人:“你是本王之臣还是他陈尧的走狗?”
“殿下!”
那人跪伏在地,还想继续劝说,忽然有人轻笑一声。
“宋无缺?”
赵郃阴沉着脸:“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说法!”
“呵呵!殿下,区区陈尧何足为惧?”
宋无缺吊儿郎当的说道:“殿下若是气不过,不若宋某提剑上门,先羞辱他一番!”
“你?”
赵郃冷哼一声:“宋无缺,别怪本王没提醒你,陈尧乃当代大宗师,即便是坐镇宫城的李大宗师都尤为赞叹!”
“那又如何?”
宋无缺一脸无所谓:“我师尊与那李云陌齐名,就算他陈尧是大宗师,他还敢动我不成?”
他师父沐云舟同样是当代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与李云陌齐名。
一手诡剑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即便是李云陌也不能奈何的了。
而且这位大宗师是全天下大宗师里,最不讲究的一位,动不动就喜欢以他人家眷要挟。
曾经和人比武输了,竟然屠杀别人满门泄愤。
而且这样的事还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慢慢的,就没有人敢轻易招惹沐云舟。
毕竟一个不讲规矩的大宗师,但凡有个家人朋友什么的,都得让他三分。
那宋无缺就是仗着这种令人不耻的威名,做事没有半点下限!
赵郃听到沐云舟的名字,他心下一动,貌似宋无缺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陈尧对付不了,可他总得顾忌一下他满门吧?
若是让宋无缺前去羞辱陈尧一番,明日再让人御前参他一本,想来他定然会暴跳如雷。
他目光凝视着宋无缺。
这个人他不喜欢,若不是沐云舟投靠了他,他根本就不想将宋无缺收入王府。
一天到晚给他惹事,为此得罪不少权贵,去年还调戏文官清流家的女眷,结果人家骂了他几句,竟然将人给强暴了!
关键的是,赵郃恰巧被那文官恰给巧弹劾了。
所以这事儿,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赵郃挟私报复,败坏了不少人缘!
事后虽然查清了此事并非赵郃指派,可罪名却让赵郃给他洗清了,所以宋无缺照样在这京城中肆意妄为。
只是相对收敛一些。
如今他主动请缨要羞辱一下陈尧,他心里倒是巴不得宋无缺这么干。
最好是陈尧直接将他打杀了,让沐云舟去解决此事最好。
谁让陈尧写诗毁他名声呢?况且陈尧还是属于赵睿一派,若是能借沐云舟的手,解决赵睿最大的倚仗,倒是一举三得!
赵郃想了想,说道:“既然你有心为本王办事,本王也不好拒你于千里之外,办好此事,重赏!”
眼看赵郃同意,宋无缺一脸嘚瑟,正要领命之际,跪在地上的从属却高声喊道:
“殿下不可啊!”
“陈尧手握重兵,若是就此得罪,恐生祸乱啊!”
“怕什么?”
赵郃不以为意:“难道他还敢私自调动军队造反不成?”
“殿下,储君大位未定,如此行事非明智之举啊!”
“行了行了!”
赵郃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只是羞辱他一番,再说了,宋无缺又不是以王府名义行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殿……”
“闭嘴!此事就这么定了!”
赵郃怒道:“再说就给本王滚出去!”
“我……唉!”
从属叹了口气,落寞的离开了大堂。
赵郃冷哼一声,朝着宋无缺撇头示意:“去吧!”
“呵呵!殿下你就看好了!”
宋无缺自信满满的拱了拱手,然后提剑离去!
……
竹园。
陈尧一家正围着一桌吃着饭。
最开心的当属陈知鱼了,她和陈尧一别两年,这两年来她可是太想念陈尧了!
只是上马作战,为国戍边是陈家男儿的使命,所以她也只能压制这心里的想念。
“哥,陛下这次让你回京,应该要待上一阵子吧?”
“唔!”
陈尧点了点头:“如今北方无战事,想来在京会很长一段时间!”
陈知鱼听了,双眼一眯,笑道:“那可就太好了!到时候哥哥你得陪我练武,师父说我这武艺到了瓶颈,若是能借鉴哥哥的剑道,说不得一年内就能突破哩!”
“突破?”
陈尧一惊:“宗师?”
“嗯啊!”
陈知鱼笑眯眯的说着:“哥哥十八岁成就大宗师,做妹妹的总不能落后太多丢您脸吧?”
“……”
陈尧苦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陈知雪问道:“鱼儿,你方才说的师父是……”
“噢!师父就住在府上,只是向来深居简出,每日和师叔聊天论武,很少出门见人的!”
“那你那师父应该很厉害了?”
陈知雪这一问,就连陈知宁侧耳听来。
自己妹妹这一身武艺来的蹊跷,不知不觉到了先天也就算了,现在不过三年,眼看又要突破到宗师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
陈知鱼也不隐瞒,她看着陈尧笑道。
“反正哥哥是打不过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