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煜几人盯着石壁上那四个洞穴,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前行之际,
恰在此时,在这广袤无垠的空间里,前方那四个硕大的洞口,犹如开启了地狱之门,猛然跳出四头诡谲、恐怖的异兽。只见它们形状仿若黄色的皮蘘,周身红如熊熊燃烧的烈焰,长着六只脚,四只翅膀前后两两并列。脑袋部位犹如被削去了五官的平面,光秃秃的,不见眼鼻嘴耳。虽无眼睛,但感觉它们盯着他们四人,且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却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是一尊尊威严的神祇。
这四头异兽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整齐地站成一排,宛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身后的洞口,六足像犬坐立一样撑在地面上,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裴煜四人。
赤水鬼见状,第一时间如惊弓之鸟般起身,迅速退到了裴煜身后,裴煜三人亦是惊愕不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几人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地凝视着眼前这四头异兽。
“六足四翼,混沌无面目,实惟帝江也。”季三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山海经》中关于帝江的描述,那神秘的身影仿佛在眼前若隐若现。
“帝江?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之一,亦名混沌,乃天帝也。”北月蛾眉紧蹙,继续诉说着《山海经》里记载的帝江的身份。
赤水鬼惊恐得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这一下就来四头,这可如何是好啊。”裴煜一脸肃穆,凝视着前方的帝江,只觉得那四头帝江犹如四头猛虎,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你可有信心应对?”北月和裴煜并肩立于前方,各自手持武器,北月轻轻碰了一下裴煜的胳膊,轻声问道。
裴煜自是毫无办法,更何况这四头极有可能是帝江的上古神兽,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听闻帝江喜好歌舞,北月姑娘你要不献舞一曲?”
北月望着如此紧张的场面,哪还有心思与裴煜打趣,也无暇理会季三的这番话,只是双颊微微泛红,像是生气般,但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这四头帝江见裴煜四人仍未离开,它们竟同时抬起前方两足,宛如仰望苍穹的巨人,咆哮之声响彻云霄。这吼声震得裴煜四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接着,四头帝江竟像商量好了一般,有节奏地打起节拍,那声音犹如天籁,悦耳动听。不一会儿,它们的六足四翼也开始翩翩起舞,仿若仙子降临,轻盈优美。它们如同人类一般,用两只后肢站立在地面,其余四肢在空中舞动,仿佛拥有四只灵巧的手,背后的羽翼时合时开,如同梦幻的翅膀。那两只后肢时而欢快地蹦跳,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喜悦。
“看来帝江喜好歌舞,传闻果然不假啊。”赤水鬼在裴煜和北月中间探出脑袋,俏皮地对裴煜说道,又扭头看了看北月,似乎也想让北月随着节拍起舞,以博得帝江的欢心,放他们继续前行。
北月却蹙眉看了一眼赤水鬼,赤水鬼只得吃瘪地撇了撇嘴,将自己的脑袋收了回去。
“帝江对我们唱歌跳舞,究竟是何意?”季三满心疑惑地问道。
其余三人凝视着前方那些帝江,缓缓地摇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迷茫。
紧接着,帝江停止了歌舞,如同一群被惊扰的飞鸟,突然振翅高飞,直冲向上空。它们在空中短暂地悬停,宛如在审视着下方的世界,然后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径直朝四人疾驰而来,那六足也摆出了各式各样的攻击姿势。
“天呐,它们终究还是来了。”赤水鬼望着气势汹汹的帝江,不禁惊恐地失声叫道。
季三也被吓得双眼圆睁,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这可是四头帝江啊,肯定得一对一了。
裴煜大声喊道:“你们俩先往后面跑去!”话音未落,他便与北月毅然决然地投身于战斗之中。
赤水鬼和季三正欲转身朝着身后的洞口狂奔而去,以寻求一丝庇护,然而帝江的速度快如闪电,裴煜和北月只能各自应对一头帝江,其余的帝江则如饿虎扑食般向季三和赤水鬼猛扑过来,恰好抓住了他们俩背后的衣裳,将两人硬生生地拖拽回地面。那力道犹如排山倒海,两人的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原本就身负重伤、尚未痊愈的他们,此刻又遭受了这致命的一击,赤水鬼和季三俩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同时摔落在地面上,不约而同地疼得紧闭双眼,嘴里发出一声:“哎哟。”
裴煜和北月都目睹了季三和赤水鬼的悲惨遭遇,只可惜他们二人自身难保,甚至已经处于劣势。
两头帝江将季三和赤水鬼狠狠地摔至地面后,犹如雕塑一般在空中停住,紧接着,六只爪子犹如利剑一般,露出了又长又锋利的指甲,向俩人猛扑过来。俩人睁开眼看到这一幕,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伤口,急忙起身拔腿就跑。
两头帝江仿佛看穿了季三和赤水鬼想要后退的心思,如两尊门神一般挡在后面的洞口,将他们往里面驱赶。赤水鬼和季三站起来后,由于尾巴骨疼得钻心,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绕到身后,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尾巴骨,狼狈地跑去。中间是一潭死水,他们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潭水拼命奔跑。
裴煜和北月的武器在帝江面前,就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对帝江的身体构不成任何威胁。甚至在他们将武器深深地刺入帝江腹部的刹那,帝江的两只巨爪犹如铁钳一般,极具力量地将俩人的武器夺了过来,然后像丢弃破铜烂铁一般,狠狠地扔在地上。俩人根本没有机会去拾起武器,只得赤手空拳地对抗帝江那六只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巨足。帝江也仗着自己有六足,动起来仿若千手观音的无影爪,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俩人手臂上的衣裳全都被帝江那锋利无比的爪子给抓得粉碎,胳膊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被恶鬼撕裂过一般。
裴煜为了自己的母亲,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一口气,也要和帝江拼死搏斗下去。而北月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达到目的,她还在苦苦挣扎着,与帝江进行着殊死一搏。
不一会儿,俩人由于爪印有毒和帝江的猛烈攻击,还是如被狂风摧残的落叶一般,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们只是暂时还没失去性命,却感觉痛觉和呼吸困难如潮水般涌来,交织在一起,令他们无法动弹分毫。
两头帝江见俩人已经没有了攻击的能力,便知晓它们身上已中了自己爪子里的毒,犹如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也活不了多久了,便停止了攻击,又在一旁舞蹈了起来,仿佛在庆祝胜利。
而季三和赤水鬼那边,季三和赤水鬼跑到了一起。赤水鬼见帝江好似全身赤裸,没有衣物或者盔甲遮盖自己的肌肤,那肌肤裸露在外,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着它的脆弱。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研制的鸩枯粉,鸩枯粉对牲畜有着强烈的腐蚀作用,对方的身上只要碰到此粉,皮肤便能马上溃烂,甚至冒出白色浓烟,让牲畜痛苦难耐。若是重要部位沾上鸩枯粉,更是能一招致命。
赤水鬼迫不及待地伸手将那红白相间的鸩枯粉拿出来,如天女散花般洒向他和季三跟前的帝江。两头帝江的腹部和六足都沾上了鸩枯粉,帝江也暂时停止了攻击。赤水鬼见计谋得逞,正要开怀大笑。季三也正想为之高兴,然而结果却并非赤水鬼所预想的那样,鸩枯粉仿佛对帝江毫无作用,就像微风拂过巨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糟糕,鸩枯粉竟然对它们毫无作用!”赤水鬼眼见帝江身上并未即刻被腐蚀,又开始撒腿狂奔起来。
季三心中暗骂赤水鬼这个不靠谱的老头儿,然而,迫在眉睫的危险令他无暇开口,也只得落荒而逃。
此刻,帝江似乎失去了耐心,不再像之前那般追逐着他们嬉戏,而是展开了迅猛的攻击。奔跑中的两人后背皆遭受到爪子的袭击,衣裳破碎,背上宛如被红色墨水勾勒出一个巨大的爪印,鲜血汩汩流淌,背上的行李也被抓扯了下来,散落在地上。两人忍痛向前扑倒,此刻尚未察觉到明显的中毒迹象,只能艰难地翻过身来,用一只手撑起上半身,拖着身子,双脚在地上磨蹭,缓缓将身子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帝江。
两头帝江一步步朝他们逼近,犹如死神朝两人步步走来,紧接着,季三和赤水鬼才感觉到中毒的迹象,呼吸变得愈发困难起来。就在那两头帝江想进行下一步攻击,用锋利的爪子穿透它们的身体的时候。突然,黑暗的潭水中窜出一条巨大的白蛇,它的身躯庞大无比,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水面之上。白蛇的出现令整个场面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时间也凝固了一般。
这条白蛇与普通蛇类不同之处在于,它身上还长着四只小而短的翅膀,翅膀微微张开,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白蛇的眼睛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势。
白蛇的出现,让四头帝江都纷纷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一致地望向潭水中间上空的白蛇。它们原本凶狠的气场变得慈祥了起来,似乎对白蛇充满了宠溺之情。接着,四头帝江的六足缓缓弯曲,仿佛坐在地上。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犹豫或反抗,仿佛对白蛇有着绝对的守护。
随着白蛇的到来,周围的气氛越发压抑,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