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得太早。”赵平重新戴着自己的面皮,坐到镜子前一边补妆,一边提醒独孤千雪:“赵棠那个老匹夫,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逐步取得他的信任,他现在派来我收拾你,算你命大。”
“哼,我才不怕他。”
御下高冷伪装之后的独孤千雪,多了一份悲伤。
当年小的时候,她妈妈段红莲因为要执行特殊任务而不能照顾她,曾把她送回国内,让赵臣帮忙照顾她。
六岁到十一岁,她在赵臣家度过了五年的快乐时光。
那是她一生中最美的回忆。
现在那个家没有,每每想起来,这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如果赵臣是正常死亡,她可以接受。可现在赵臣是死于非命,她不能坐视不理。
她一头倒在沙发上,畅想连篇地说道:“如果换成是我在赵家卧底,又取得了赵棠那个老东西的信任,我就不信我没有下手杀他的机会。你整天在搞些什么东东啊,杀个老东西有那么难?我就不信他有金刚不坏之身。”
“你懂个屁。”
补好妆的赵平把身子转了过来。
他端望着躺在沙发上的独孤千雪,正色道:“赵棠那个老东西,不仅杀了赵臣爷爷,还杀了小若的亲生父母。”
“你说什么?!”独孤千雪弹坐而起,惊望着赵平:“小若妹妹的父母也是那个老东西杀的?你确定你没搞错?”
“小若的父亲叫赵长枫,是赵棠老匹夫的长子。”赵平回忆着赵臣遗书中的内容,缓缓地说道:“当年赵长枫跟赵臣走得近,所以才惹祸上身。现在小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爷爷希望她少点痛苦,多点快乐,所以没把真相告诉她。”
“赵棠那个老东西真是太没人性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骂着骂着,独孤千雪又一脸悲情:“小若妹妹真是太可怜了。”
“这事我只跟你说,你可别说漏嘴。”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独孤千雪想了想,又问道:“那现在你的意思是说,要端掉整个赵家?”
“没错。”
“那一下步你打算怎么办?”
“先拿老匹夫开刀,然后再全面吞并赵家的丰兆集团。不过,在老匹夫死之前,得先让他吐点财富出来。如果不让赵家伤筋动骨,很难吞并掉他们的丰光集团。”赵平深思熟虑地想了想,又吩咐道:“千雪,你抓紧时间去弄一本假的《药经》过来,然后向老匹夫开价要3000亿。”
“3000亿?”
这个庞大的数字,把独孤千雪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惊望着赵平:“你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么多钱,老东西能吐出来吗?这也太夸张了,三千个亿,那后面是多少个零来着?”
“你管它多少个零。”赵平自信地笑道:“放心好了,长生不死才是老匹夫的终极追求,为了《药经》,三千个亿,他忍忍痛就割了,不会退缩。”
“嗯,好像也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去造药经。”
“有事打电话给我。”
赵平飞了张名片给独孤千雪,独孤千雪仔细一瞧才知道赵平现在的伪装身份叫朱尚,彼此会意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找到组织的独孤千雪,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事实上赵平比她还兴奋,在赵家卧底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还要多动动脑筋才能端起整个赵家,现在突然杀出来独孤千雪,而赵棠老匹夫又坚信《药经》确实是在孤独千雪的手里,真是天助我也!赵家现在就是想不加覆灭都不行。
下午回到赵家的西溪园。
刚进去便嗅到一股浓浓的萧杀之气,坐在轮回上的赵恒川像樽瘟神一样镇座的大门口,那眼神冷得像刀子一般,好像谁凌辱了他老婆似的。
赵平好奇地笑问:“赵大公子,这是来找小郎中我看病?”
“哼!”赵恒川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最近你很红啊,听说老爷子连找《药经》的重任都交给了你。”
“有问题?”
“那是我的任务!”赵恒川冷突然一声暴喝,脸红脖子粗地叫道:“老子在外面追查了这么久,累得像条狗一样!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就快到手了!你他妈突然跳出来捡现成的,当我死了么?这个任务你也敢接手!”
“你是没死,可你的腿不是被人打残了吗?”赵平赏心悦目地欣赏着赵恒种植那种暴跳如雷的样子,温馨地提醒道:“小废物,你该回去吃药了。”
“你叫谁废物!”
一怒之下,赵恒川气得站了起来。
当扑嗵一声栽倒在地上,断骨的剧痛从双膝弥漫开来的时候,赵恒川连死的心都有/一个什么也不是的野郎中,有什么资格在他赵恒川面前叫板,有什么资格叫他赵恒川废物!可是,纵有万般不甘心,他也得吞下去。
因为他现在确实是个废物。
像回到轮椅上去,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得像条狗一样吃力地往上爬。
“王八蛋,你给我等着,等老子伤好了再收拾你!”赵恒川用力地转动了轮子,边撤边骂:“弄不死你,老子跟你信!”
“你没那个机会了,这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赵平上前拖着轮回,一路将赵恒川往屋里拖,任由赵恒川大吼大骂着:“你他妈想干什么?找死了啊!……”他置若罔闻。
在大门被关上的一刹那。
砰的一声,赵恒川也跟着吓了一大跳。他停止了叫骂,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恐惧与慌张。尤其是赵平冲他微笑的时候,他整个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赵平突然感觉这家伙好可悲。
还没见到自己的真面目就已经吓成这样,要是撕下人皮面具让你丫的瞧上一眼,你丫的还不得吓尿裤子。
这种废物,也就只能当废物处理,根本就没资格让人大费周张。
赵平将一把匕首扔在他身上,笑问:“你刚才的嚣张劲到哪去了,不是说要弄死我吗?把刀子拿起来。”
“……!!!”
赵恒川惊恐万状地望着赵平,犹豫三秒后毅然把刀子拿了起来,但他的手却颤抖得特别厉害,颤着颤着便颤出了一副欲哭无泪的哭腔。
他崩溃地问:“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突然间闲得蛋痛,想溜溜狗了耍耍猴。”谈笑间,赵平把门打了开来。
极目望去,方芊正朝这边走过来。
赵恒川却不知道自己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方芊来了,他傻呼呼地直以为是赵平压根就不敢动他,开口便骂:“王八蛋,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他一手转着轮了,一手持刀朝赵平冲过去。
“朱尚,小心!”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方芊,吓得惊叫了一声,匆匆跑过来。
赵平哪需要她的提醒,在开门的一瞬间,赵平已经料到这蠢货会攻击自己。他大步一迈,直接出了门。光是这道高高的门槛就足以让赵恒川伤透脑筋,他只有两种办法能出来,要不请人抬出来,要不自己放弃轮回,像狗一样爬出来。
“回来!王八蛋,有种你给我回来!”赵恒川不想学狗爬,所以只挥舞着刀子,在那痛苦地咆哮着。
“他干嘛捅你啊?”方芊讶异地问赵平,看到赵平一点事都没有,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赵平不以为然地回笑道:“病人都这样,心浮气躁,习惯就好了。我们做郎中的必需海纳百川,有容才能奶大。”说着,赵平的目光斜落在方芊峰坡上。
方芊愕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道白眼回敬给赵平:“大白天的想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不要脸。”
“彼此彼此。”
“哼,我根本就没想那个,我是猜你在想那个。”方芊脑袋一歪,端起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被挡在高门槛里面的赵恒川本来就怒血沸腾,看到赵平跟亲表妹方芊在这打情骂俏地聊得火热,更是气得浑身都疼,就差没有喷出二两老血。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野郎中到底有什么本事。
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不说。
就连赵家的这些女人也一个个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先量个赵思雨,现在又来一个方芊,简直不可理喻!
“方芊,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赵恒川忍不住怒骂道:“你是什么身份,这个畜生是什么身份,你很喜欢人畜杂交是么?那你可以去找头驴啊,驴的那玩意儿比较他长,保证日不死你!”
“赵恒川,一天不吃药,你又犯贱了是不是?!”方芊脸一红,回骂道:“如果朱尚是畜生,那你连个门槛都出不来,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
赵恒川气得一时没了骂词。
他忍吞片刻,胀红着脸轻笑道:“小婊砸,老子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别太得意!等老子腿好了,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好啊,我等着你这病猫的反击。”
方芊不屑一顾地回笑着。
如果是以前,方芊还有点畏惧赵恒川,毕竟赵恒川的父亲是赵长柏,深得老爷子的器重,还有赵恒川本身的能力,也确实是赵家恒字辈的其他人要强一点。但现在赵长柏已经死了,赵恒川自己的双腿也被人打残了。
这病猫,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老爷子把找《药经》的事找给朱尚去做就是最好的例子,老爷子都开始重用外人了,这说明赵家上下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入老爷子的法眼。
方芊亲昵地挽着赵平的臂膀,道:“走,别理这个废物,陪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