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赵思雨还是没有回来,发出去的短信也没回音。赵平站在窗前凝望着萧瑟的大街,惆怅好一阵,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赵家人担心。
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收起杂绪,回头倒床上,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方芊这个名字,还真找到了不少与京城赵家有关联的信息,看着看着,赵平的脸上便泛起了一丝遗憾。
方牧白!
倒插赵家门的一个女婿,一辈子沉稳有度。而且是基因工程方面的专家,在业界的声誉很高。可惜一摆子没能摆脱赵家的控制,做了赵家的棋子。
女儿方芊,传承父业,也是研究生物基因。
作为一个“恶其余胥”临时拥护者,赵平哀其不幸地摇了摇头,只有冷眼旁观这些生物界的人才像草木一样凋残。
赵平关了手机,放空大脑,闭目入睡。
漫漫长夜,赵平做了一个惊魂噩梦,梦到自己又一次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这次不是被人用毒酒毒死的,而是用一刀封喉,被割死的。
而这个女人!
在他从恶梦中惊醒的那一刻,居然站在他的床前,她便是方芊。
屋里亮着灯,房门微微敞开一条缝,墙壁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午夜零点,难道还没睡醒?
赵平下意识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
他凝望着床前似笑非笑的方芊,纳闷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不上让我来打扰你,所以我就买下了这家酒店,现在这酒店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说着,方芊解下了脑后的发带。
长发一甩,风情万种。
随后,她又开始脱衣服,边脱边说:“既然你不要钱,那我有的,就只剩这个了,希望你能满意。”
“……!”赵平望着她疯狂的举动,猛吸一口燥气,定神道:“方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刚才来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双倍的药量,现在我比你更想要。”三言两语间,她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上前掀开赵平的被单时,她的目光立马就凝落在那顶小帐蓬上,上手就摸:“我是新手,你多担待。”
草!
这什么情况?
赵平懵愣半天,直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身子迅猛地往后一缩,缩到了床头另一侧,怒道:“你把我朱尚当什么人了?你这么非礼你懂不懂!别以你是个美女我就一定会从你……”
“你后面有只带P病毒的蜘蛛。”
“有吗?”
在赵平转头的一刹那,方芊突然将早就藏捏在左手中的小药瓶拿出来朝赵平脸上一喷,特效药,瞬间把赵平喷倒在床上,想起都起不来。
赵平试着撑了两下,很快又躺了下去。
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惊恐万状地望着方芊,无力地质问:“你给我喷的是什么?”
“特效药,我自己研制的防狼武器,今天是第一次派上用场。”说着,方芊将手中的小药瓶随手一扔,接着开始帮赵平脱衣服裤子。
她边脱边说:“放心,这药只会令你短时间内使不上劲而已,不会有别的副作用。”
“有病吧你!”
赵平想挣扎,却无力挣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她用一种笨拙的手法扒成一只光皮猪,心都碎了一半。
难道今晚要被女王逆推?
赵平崩溃道:“美女,我之前说不稀罕你的钱,真不是说要你的身体。你如果真想要化毒丹,我给你还不行吗?”
“不是要我的身体?”
把赵平扒成了光皮猪以后,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好奇地凝望着赵平的神奇宝贝。迟愣片刻后,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瓶药来,倒出两粒:“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吃过的东西,你吃两粒就知道你现在说这些有多荒唐。”
“干什么你!”
赵平死死的闭咬着嘴巴。
最后还是被她野蛮了翘了开来,硬生生地塞了两粒药进去。赵平不知道这是什么鬼药,此刻只知道有一股诡异的暖流涌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令全身热血为之沸腾。然后,浑身还是软绵无力,但有一个地方却例外。
那个地方由情绪控制,充血便可发生神奇的物理变化。
“是不是憋得好难受?双倍药量,如果不做,你会爆血管,我也一样。”
方芊就像一个接受了命运安排的无助者,虽然一点经验都没有,她还是笨拙地坐了上去,缓缓进入独剩两个人的幽秘世界。
赵平两眼怒视着她。
怒着怒着便再也怒不起来,他没有想到方芊忍痛经历落红之后,抓起了他的双手,慰藉她上下忐忑的灵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经历狂风暴雨之后的世界,终于回归的平静,她像静美的秋叶一样横枕在赵平身上,莫名地问:“你还没有恢复力气吗?”
赵平抬手放在她身上,随意地揉捏着,无言以语。
“恢复了力气就好。”方芊顿言片刻后,又道:“给我丹药吧,我先给我爸送回去,再这样拖下去,我怕他撑不住。”
“柜子里。”
“谢谢。”
方芊下床穿好衣服裤子,从柜里子拿出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就剩七枚化毒丹,不禁有点讶异。
她扭头问朱尚(赵平):“你就剩几么几枚了,那我应该拿多少?”
“一枚就够了,这是成色最好的一批,不比那些残次品。”赵平坐起上半身,靠床头点了根烟,又道:“你研究的那个什么防狼药很厉害,连我都能震住。能不能给几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
“要多少钱?”
“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什么都可以买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回敬给你,不卖。”镜前扎挽长发的方芊,仿佛找到了翻身的支点,红云未褪的脸颊的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赵平吸了口烟,笑而不语。
“你给我记住,今天,是我推倒你,不是你推倒我。”说着,方芊又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红,在赵平的胸膛上写了两个字——学霸!
赵平低头一瞧,满头巨汗。
特么的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脸上那张人皮面具已经被她识相了真相?
没得一脸愕然的赵平来得及套上几句,方芊已经转身离开。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笑了笑:“慢慢颤抖吧,日后有你受的。”
“我从不知道什么叫颤抖!”
赵平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
等方芊走了之后,把用力地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到镜子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人皮面具。
瞧来瞧去,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至尊学霸赵平?赵平百思不得其解,蓦然感觉这个玩生物医药玩得炉火纯青的女人,非常不简单。
但现在才开始谨惕她显然已经来不及。
赵平当即穿好衣服,三更半夜地跑到帝泊湾,把那个白天被自己一脚踹出一裤裆翔的李总李真霸从被窝里叫了出来。
对于恩人的深夜造访,李真霸没有半点恼怒,只有无尽的荣幸。
他把赵平请到客厅之后,又把睡梦中的老婆从床上叫了起来,让她立马去给恩人斟茶倒水做宵夜,生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我是来找你了解一件事。”赵平点了一根香烟,陷入沉思道:“老爷子远在京城。正所谓山高皇帝远,这里的很多事情,他根本就管不到。所以,王岩才敢在这肆意妄为,把这搞了个人仰马翻。”
“没错。”李真霸点头道。
赵平想了想,抬眼瞄着坐在茶几对面的李真霸:“药王谷,现在到底是谁在发号施令?”
“你说幕后还是幕前?”
“幕前幕后都说说。”
“幕前的话,是我跟方牧白说了算。我管草药种植那块,方牧白主管生物研究那一块,王岩就是他手下的第一号兵。”李真霸吸了口烟,对赵平毫无保留地说:“至于幕后,是赵长柏说的算。”
“赵长柏?”
赵平微微吃了一惊。
赵长柏即赵恒川的父亲,在赵家排行老三。那个家伙一直都是赵家最神秘的一个人物,京城圈里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甚至有传言说他并没直接管家族事业。现在看来,传言终究还是不靠谱。
赵平问:“现在赵长柏也在药王谷?”
“嗯。”李真霸道:“不过他在跟不在,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算是我跟他的妹夫方牧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几面。他在生物园搞研究,很少出来。就像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药王谷都快要被颠覆,他也没露面。”
“他要是没露面,那是谁下的令封禁药王谷,甚至连最甚至的通讯信号都被屏蔽得一干二净。”赵平道:“这不可能是京城老爷子的命令,老爷子对这些的信息知道得也不是很齐全,这边上报多少多少,他就知道多少。”
“应该是方牧白下的令。他是赵家的上门女婿,本来就混得不怎么好。这是他体现决策智慧与魄力担当的一次好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那你认为,王岩以编辑基因的方式为赵恒川打造地狱恶犬一事,会不会跟方牧白也有关系?方牧白毕竟是王岩的顶头上司。”
“这个……”
说到敏感话题,李真霸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他双肘支撑在膝盖上,低头闷闷了吸了一口烟,抬头见赵平还是一脸认真地凝视着自己,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他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我跟方牧白在药王谷的职权相等,平时,双方之间难免会有点竞争与小摩擦。其实我不太好评议这件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故意在借这机会诋毁他。不过,既然你问起,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说吧,今晚的谈话,你知我知。”
“嗯。”李真霸认真地想了想,道:“我感觉方牧白那人是有野心的,我甚至怀疑是在幕后支持王岩搞地狱恶犬,赵恒川只是一个垫背的。你试想一下,如果赵恒川出了事,那他爸赵长柏肯定也会到受牵连。到时,药王谷的第一把交椅空了出来,谁有机会坐上去?最大受益人就是他方牧白。”
“药王谷这把当家交椅,真的就那么重要?为了这把交椅,竟然不惜关起门来搞死这么多人。”赵平沉怒道。
“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李真霸道:“谁坐上了第一把交椅,谁就可以掌控未来的研究方向,并可以真正地接触到最深层、最全面的核心机密。你比如说我,现在虽然是权力前三的人物,但我对他们生物研究部的事一点都不知情。同样的,方牧白对我们草药种植方面的情况也一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