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平的追问,胡子男紧张得冷汗涔涔。
左右臂膀被人架持着,根本就没有点挣扎的余地,更别遑论逃跑。他惶恐不安地望着赵平手指上那副由精铁打造而成的铁四指,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这玩意儿俗称铁莲花,这一拳要是轰下来,恐怕这脑袋立马就会像莲花一样绽放。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金田池到底躲在什么地方?”说着,赵平捏紧了戴有铁莲花的右拳。
小小一个动作,把胡子男得吓慌张解释:“兄弟,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就是金田池。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直说,要钱还是要女人,都好商量。咱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慢慢……呃!!!”
没等胡子男说完,赵平已经一拳轰在他的肚子上。
胡子男的身子瞬间躬成了虾米状,嘴里直吐血。如果不是左右有人挟持着他的双臂,这一会儿已经跪下去。
赵平的力量,就连张子安那种练了十几年国术古武的人都不敢硬扛。更何况现在赵平手上戴着由精铁打造而成的铁四指,哪是胡子男的血肉之躯可以抵抗。这一拳轰出去,击伤内脏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会吐血。
胡子男耷垂着沉重的脑袋。
当听到冷漠如雪的赵平再次追问:“你说不说?”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真正的死神!
这个人不只武力逆天,智商也逆天。
尽管自己已经化过妆,并一直小心翼翼地学习金田池的语气和姿态,尽量不露出破绽,但是,最终还是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胡子男定了定神,不甘心地问:“在我说之前,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说!”
话音一落,胡子男吃力地把头抬了起来。
他凝望着这个戴着死神面具,手段却比死神还残暴的恐怖角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金田池?”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赵平没有满意他这个求知欲望,没必要在他面前秀智商。
因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推理问题,老七在吐露金田池的名字时,连声音都带在颤抖,宁愿去坐牢也不想待在外面。
能把混社会的老七吓成那样,那金田池怎么可能是一个没有半点功夫底子的废物?退一步讲,如果金田池没有功夫,那他坐在这天池阁吃着日式料理,身边的十个打手便不是现在这档次,不可能会弱到连简干等人都对付不了。
在这个时代。
一个能混到了大佬级别的人物,永远不可能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种欲盖弥彰的把戏,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做事不过大脑的小虾米。
赵平望着不甘心的胡子男,又道:“你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忘了你家藏獒今天还没吃晚饭。你发动你的想象能力猜一下,当我把你的腿骨拆下来扔它面前的时候,你猜它会不会吃?”
“……!!!”胡子男面如死灰地把头低了下去,低哑着嗓音说:“天池阁后面有个樱花院,再往里走有个练功房,他应该在那里。”
这次胡子男没有再隐瞒什么。
当赵平把后墙的推拉门推开时,果然看到一个规模不小的后院,里面种着好多樱花树,可惜现在还没到开花的季节。
穿过樱花林,前面不远处就是所谓的练功房。
推拉门敞开着。
正堂墙壁上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武字,武字下面陈列着一把武士刀。在赵平走进来的一刹那,原本跪坐在大堂两侧的二十多个武士都站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的扭头冷视着赵平,但赵平的眼睛没有这些身穿黑色武士服的炮灰。
赵平的眼里只有正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
跟站立两侧的炮灰们一样,这个人同样是穿着黑色的武士服、打着赤脚,但他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他比其他人更强大,不仅仅是因为他冷厉的目光中带着杀气,而是因为他的拳头。他手里原本拿着一颗中国产的核桃,在他握拳紧捏的一刹那,核桃居然咔嚓一碎成了粉末,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捏核桃的高手。
众所周知,中国产的核桃有补脑作用。
这家伙捏核桃的技术已经练得这么炉火纯青,那也就是说他平时应该没少吃核桃补脑,不知道他的脑残病治好的没有。
赵平含笑欣赏着这个家伙,问道:“金田池,你这姿势摆完了没有?摆完了就可以开战了,我的时间很保贵。”
“泥究竟是什么忍!”金田池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国话怒喝:“拔泥的面具摘下来,不要想乌龟以样苍头锁脑!”
“连汉语都说不利索,也敢在我们中国的地盘上撒野,一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赵平环扫两则的东瀛武士一眼,冷笑道:“是单挑还是一起上?”
“哈哭七!对付泥们这样的哪急,梗本就不需要我出手!”说着,愤怒的金田池转身拔刀出鞘,将武士刀当指挥棒往前一指,大呼一声:“阔落丝!”二十几个黑衣武士立马向赵平等人发起了进攻。
跟之前一样,简干不会让赵平亲自出手,谁敢进攻赵平就干谁。
这无疑是一场残暴的混战。
金田池那边有二十多个武士,赵平这边也是二十多个人,双方的人头数量差不多,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血拼,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随着战时的拉长,双方不断有人负伤倒地。
看着看着。
目光如炬的金田池有点按捺不住了,事实已经摆在他前面,今天杀进来的这帮人绝不是他口中的“哈哭七”,而是一帮实力不亚于他这帮武士的高手。
眼看自己这边又一个人被简干打得牙齿与鲜血齐飞,脑袋像失控的棒球一样重重地摔撞在墙柱上,金田池大骂一声:“八嘎!”举刀就往简干斩去。
“小心!”
在武士刀离简干的脑袋只剩最后半寸距离的时候,一直没有动手的赵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没有任何武器,只有戴在手上的那副四环相连的铁指环,俗称铁莲花。情急之下,他直接挥拳截挡劈向简干头顶的锋利刀刃。
“铮!”
寒芒冷冽的武士刀斩在指环上,迸射出了火花。
在这倾刻间,赵平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劈在自己的拳头像,感觉铁指环都快要爆裂了一样。这令他愕然意识到,不是武士刀够威猛,而是这个金田池有着几十年的武士道强悍修为。
趁着对方也有片刻的惊愕,赵平猛然一脚踹出去。
正中腹部。
双手握刀的金田池被踹得急退了几步。
险险捡回一条命的简干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赵平极时出手,现在他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眼看赵平那一脸杀气已经沸腾到极限,简干顿时就感觉金田池这家伙今天要倒大霉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这个不自量力的东西。
扭头一瞧,大厅边上的大花瓶里插着一根用来扶植花木的长钢管,简干匆匆跑过去把它拔了出来:“老大,接着!”扔给了赵平。
赵平接住这根一米多长的钢管,冷喝一声:“狗杂种!今天如果不打出你的屎来,老子跟你姓!”
目光锁定手持武士刀的金田池,冲过去就是一通疯魔似的乱打。
是的。
就是乱打,没有任何套路与招式,只有恐怖的速度与力量。
赵平手中挥打的钢管左一下又一下,快得令金田池应顾不暇,生命中除了格挡防御之外,再也没能半点反击的机会。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金田池被逼得退到了刀架前。赵平猛然间一跃而起,一钢管扫向金田池的脑袋。金田池本能地挥刀迎挡。伴随着清脆的铮鸣声,被震得双手发麻的金田池终于失去了武器,手一松,武士刀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低头一看,面如土灰。
仿佛直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那把心爱的武士刀已经被钢管暴虐得面目全非,原本极具流线型美感的刀刃,现在就剩一排卷刃的缺口。
“砰!”
就在金田池低头心疼的这一刹那,战气如虹的赵平又飞起一脚。金田池整个人摔出去,身后的刀架被撞翻,人摔到了墙脚根。
“狗日的哈哭七,别说小爷我欺负你手无寸铁,小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中国功夫!”赵平冷视着摔落在墙脚根的金田池,扔了手中那根用得非常顺手的钢管,并把手上那套铁莲花取了下来扔一边。
金田池擦了把嘴角的鲜血。
爬起身子之后,他一脚扫开前面那堆垃圾,冷视着赵平道:“没有钢管,泥们中国功夫就是花拳绣腿的哪急!泥这是自取灭亡!”
“不错,狗日的居然会用中国成语,现在小老我再教教你死字怎么写!”话音一落,赵平的拳风已经呼啸而出。
当初在广场上与张子安决斗的时候,赵平撑到最后才用内家拳,并且只用五成实力,那次多少有点惜才的意思。这次不同,这次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同情一条东瀛狗!何况,爷爷赵臣拜这条东瀛狗所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醒过来。
这一拳,赵平直接用上了十成功力的内家拳。
“砰!”
所谓的秒杀,就是一招决胜。
在金田池做出挥拳硬碰硬的决策时,上帝已经在为吃了那么多中国核桃也没治好脑残病的金田池扼腕叹息:这是要有多蠢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啊!
两拳碰击的一刹那。
一股无形而又狂暴的毁灭性力量,直接把金田池右臂上的衣袖震碎成了纷飞的碎屑,血喷三尺,整个人有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
身后的实墙,被撞出一个人字型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