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当荏秋语在赵平的陪同下,带着公司团队来到张氏集团的时候,张子安满脸都是悲郁的色彩,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
树倒猢狲散。
曾经形影不离的秘书方佳寒,早已经不告而别。公关部与证券事业部的两位总监也不堪这几天的重压,一早已经收拾东西走人。而投资事业部的张晓龙,至今躲着没有露面,那废物大概也知道自己离死期已经不远。
现在的张子安,就像一个光杆司令,独自面对着声势浩大的荏家战队。
“现在我占张氏集团35的股份,远远超过了你的27。”荏秋语将一纸法律文件展示在张子安面前,清冷如霜地说:“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张氏集团,即日起改名为荏氏集团!三十分钟之内,把你的董事长办公室给我腾出来。”
“……!”
张子安咬牙望了荏秋语一眼,目光很快又转移到了含笑不语的赵平身上。
怒意也跟着骤然飙升。
不置可否,荏秋语能在三年时间内打造出一家金投集团,确实有些本事。但是就凭荏秋语那点本事,要想吞噬掉张氏集团,未免有点痴人说梦。这次大战如果不是赵平这王八蛋在背后操纵,今天,荏秋语会死得很难看很难看……
“怎么,还想跟我打一架?”赵平望着拳头暗捏的张子安,含笑道:“注意你的风度,你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曹操,不是只会张牙舞爪的张飞。”
“……!”
张子安牙根一咬,暗暗将捏紧的拳头松了开口。
他望着荏秋语,冷言道:“你说改名就改名,当董事会形同虚设么?”
“早知道你会负隅顽抗。”荏秋语不急不躁地说:“集团董事会除你之外的那六个董事,他们平时从不参与集团的管理。换言之,他们认钱不认人。谁能帮他们赚钱,他们就听谁的。你以为,今天的你还能左右他们的意志力?”
“你果然是个好军师!”张子安怒视着赵平。
赵平不以为然地回道:“过奖了。董事会六个董事为什么会改投阵地?这事你得问问你自己,你平时有没有尊重过他们的意见。”
“这就是你独裁的代价!”荏秋语含恨轻笑:“张子安,三年前,你让我家破人亡。我说过,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咱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你在集团里还有27的股份,我会慢慢陪你玩,希望你能坚强地挺下去。”
话音刚落,集团董事局的其他六位董事已经走了过来。
大家彬彬有礼地称荏秋语为董事长,视张子安为丧家之犬,一目斜过去除了轻蔑就是冷笑,这令张子安又一次怒得捏紧了拳头。
不过他很清楚。
两只眼睛像盯贼一样盯着他的赵平,一直以谨慎地防备着他,如果今天在这里动手,丢了自己的风度事小,输赢还是一个未知数。
权衡利弊之后。
张子安把一肚子怒火强行压了下去,并缓缓地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他盯视着赵平,沉声道:“我是不会像三年前的荏必强一样跳楼的,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能夺走我手里那27的股份,算你有本事!”
赵平淡笑着呼了声:“秋语。”
荏秋语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对在场的六位董事说:“现在我以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宣布,就地免除张子安在集团里的一切职务,同意的举手!”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同意”
……
六位董事想都没想,一个接一个地把手举了起来。张子安怒瞪荏秋语和赵平一眼,什么也没说,愤然离场。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
荏秋语雷厉风行地重组了集团高层的管理架构,将张子安这几年在集团内部打下的根基连根拔起,全部撤换成了自己带过来的人。
功成身退的赵平也松了口气。
当赵平再次看到张子安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张子安拿着罐装啤酒坐在商业广场的长椅上,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毅。
赵平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这个一败涂地的狼性人物死扛到今天。
现在张氏集团改成了荏氏集团,他在公司的一切职务也被革除了,众叛亲离。他居然还不肯向现实低头,始终把自己放在一个体面的位置上。就连喝酒的姿势都与众不同,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那无尽的痛苦,而是一种不羁。
看到这一幕。
赵平心里说不出的遗憾,如果历史上的曹操可以跟刘备强强联手,那后来还有司马家什么事?
“还在想着怎么翻身啊?”赵平在他身边坐了下点,递了根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提醒道:“就算我不再支招,秋语也有无数种手段来收拾你。直到你无法承受其悲痛,自觉让出那27的股份为止。”
“大年三十,你跑来跟我说这些,没意思。”张子安暗自咬了咬牙,又平心静气地说:“当年我利用张玉灭了金陵荏家,现在,你反过来利用张晓龙那个蠢货灭了我张家几代人所打下来的江山,我承认这是一种业报。”
“既然承认这是业报,那就体面地离开,让出那27的股份。”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呵,还想跟我开战?看来是我高估你了。”赵平淡然一笑:“现在秋语占集团35的股份,远远高出手你上的27。你要想翻盘,只能去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先不说你现在穷得一盆如洗,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资金来。就算你能拿出那么多资金,你觉得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吗?好好想想。”
“你当然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但我会创造机会。”
“你已经没机会了。”赵平直言道:“我已经帮秋语已经拟定了增资扩股的计划,用意你应该明白,目的就是为了稀释你的股份。到时计划一落实下来,秋语的股份占有率将会提升到51。而你的股份,将被稀释得连10都不到。”
“……!!!”
原本还淡定从容的张子安,听赵平这么一说,顿时怒云盖顶。掌心猛一用力,罐中啤酒被捏得喷涌而出,流了一手。
他已经顾不得体面不体面。
两眼怒视着赵平:“为了将我赶尽杀绝,你也是煞费苦心!但你别忘了风水轮流转,明天到我家!”
“你家?你还有家吗?”赵平正色道:“拜你所赐,你爸张咏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你哥张晓龙也躲起来了,视你为死敌。就连曾经对你言听计从的那个小秘书方佳寒也走了,连招呼都不跟你打一声。做为一个男人,失败到这个份上你也是独一份,你有什么资格自诩为曹公?”
“……!!!”
张子安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剩一腔怒火在膨胀。
赵平起身又轻笑道:“你还有最后一条路,那就是卖身去周家,娶了那个刁蛮任性的周无雪,做周兰的上门女婿……”
“砰!”
听到“卖身”两个字,张子安就像是条被踩中了尾巴的烈火魔狼,一掌拍下去,将搁在椅子上的啤酒缸拍成了铁饼,满罐啤酒迸射而出。
“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最好是少逼逼,那样会被人瞧不起!”张子安缓缓地站了起来,将身上风衣脱下来随手一扔,撂在长凳上。
赵平瞧了瞧长凳上被拍成铁饼的啤酒罐,不由得暗吃一惊。
“脱外套!”张子安怒呼道。
“行。”赵平也把大衣脱下来撂一边,又郑重地提醒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练家子,但我劝你最好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动手。”
“怕了?”
“没错,我怕你会承受不住残酷的打击。”
“真叽巴废话!”
话音一落,张子安抡起拳头便往赵平头上轰去。
一招之间便展示出了强悍的实力。赵平可以断定,如果不练个十年八载,绝不可能达到张子安这种恐怖的暴发力。当下,赵平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见招拆招,挡开对方凌厉而致命的攻势之后,强势反击。
这个年三十的晚上,看不到月亮的影子。
但广场上的灯光很亮,在广场上等着为新年倒计时的市民也很多。俩人的激烈打斗,很快便吸引了好多人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咦?那不是跟全国人们对赌的赌神,赵平吗?”
“厉害了我的哥!”
“刚才连环飞腿的那个帅哥是谁?”
“张子安。”
“美女,张子安是谁?”
“你从不看新闻的么?豪门手足相残,千亿巨款付之一炬!就是那个豪门里的张家二少爷。不过现在张家好像不怎么豪了,张氏集团现在已经变成了荏氏集团。听说就是赌神在背后操纵的,这大概就是他们决战的原因。”
“拳拳到肉,这是真打呀。”
“草!张子安这一腿扫得可真狠,我看着都痛。赌神护头的速度太慢了,不知道被扫成了脑震荡没有,我估计赌神会输。”
“输你妹!看不懂就别逼逼。”
“哥们,别装行家,这次赌神可能真的会输。目测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估计是体力跟不上。”
“那个张子安太厉害了,这得练多少年才能练出这种水平。”
“估计赌神今晚得躺在医院里过年了。”
“赌神加油!”
……
围观者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个个看得热血沸腾。有人拿着手机拍摄,也有漂亮妹子把手拢在嘴边为赵平呐喊助威,为他担忧着。
然而……
就在这一声呐喊助威的下一秒,原本已经被逼得险象环生的赵平,在挡开张子安残暴的高鞭腿扫击之后,双掌迅猛地往前一推,直击对方胸膛。
那种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瞬间把周围人惊了个目瞪口呆。
只见张子安整个人就像断线风筝一样,飞摔数米远。最后碰的一声巨响,砸碎了搁放着俩人风衣的那张固定的长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