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众多宾客纷至沓来。
因为下雪,桌子摆在屋子里,有暖气供应,倒不是太冷。
“哎,楚方快来,搁那厨房待着有啥意思。”钟平高声呼喊着,“那都是女人干的活。”
此刻楚方正在厨房下厨,高若云瞪了眼丈夫:“没有我们,你们能吃上饭?”
旋即对楚方道:“小楚你去吧,剩余的事留给我们。”
他点头同意。
旋即洗手往屋子而去,钟平招呼着他到最中心桌子,这张桌子坐的大多为中年男性,皆是各家中流砥柱,钟庭月爷爷、外公、伯父
“坐。”钟平招呼着他。
楚方坐在岳父旁边,随后钟平往屋子而去,没多久拿着几瓶精美包装的美酒走出来,向在座各位展示,特别是亲哥哥,点了几下那大字标识,说道:“你们有口福, ‘茅子’!老贵了。”
伯父冷眼旁观:“是你买的吗?”
钟平诚实大方:“不是,小楚买的。”
“又不是你挣钱买的,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就装!不行吗?有罪吗?犯法吗?”钟平梗着脖子,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就拽,硬拽!
钟平一生放荡不羁,不着四六,因为这原因,他没少被哥哥教训。
因为伯父事业有成,很多时候都是以金钱价值观来教训钟平,而后者无所成就,只得无奈听着哥哥的教训,无可反驳。
而好不容易,自家闺女开了工作室,女婿更是富哥,两位皆是有事业之人,跟着沾光。
他钟平一下子站起来了!
这弯着的腰挺直了,比年轻十八岁的下半身更笔直。
以往都不敢和哥哥说话,今天都敢挑衅于对方。
当然,钟庭月伯父并非是那种只会打压的亲戚,相反对自己弟弟很是照顾,曾经托人寻了份管理工作,钱多事少离家近,但无奈钟平放荡得很,和别人打牌,将那份工作输掉了。
气得钟庭月伯父直咬牙,又接着找了很多工作,都因为受不了工作的劳累,一一离开。
相比于正式工作,钟平更喜欢种地,骑着拖拉机,哒哒哒的在田地里,站在拖拉机最上面,朝着天空撒尿,划出抛物线。
钟庭月伯父看盯着自己那愚蠢的弟弟挨个倒酒,他是最后一个, 钟平拍着额头:“啊,我想起了,你好像戒酒了,那就不给你倒酒。”
钟庭月伯父不紧不慢说道:“我戒没戒你心里没数?这里人多,等下别怪我下手狠。”
钟平嘿嘿一笑,旋即给哥哥倒酒,他端起酒杯,说道:“感谢大家的前来,我哥除外,他是自己来的,我先干为敬。”
说完,钟平一口闷,在座诸位也一口喝掉,砸吧着嘴:
“这‘茅子’喝着是有感觉,就像和那琼浆玉液似的。”
钟平挑着眉:“那是!这一杯酒就是几百块,你偷着乐去吧。”
其中一位亲戚沉吟了下,说道:“我不喝酒了,瓶子你折现给我吧,我的酒量差不多是两斤,我吃亏点,你折现我六万元就行,当然我知道你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嗯 ,看在咱们兄弟一场,打个欠条吧,你欠我六万。”
钟平嘴角发抖。
嘿 你还连吃带拿了是吧?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钟平誓要和诸多亲戚大战一场,宴席之上吵个不停,钟庭月伯父叹了口气,对楚方说道:“你伯父性格开朗,喜好热闹,但其实人并不坏,你别放在心上。”
他害怕弟弟那浪荡样子将楚方吓跑了。
“伯父是真性情。”楚方笑着回应。
这是真心话,并非虚与委蛇。
因为楚方本身就是个较为开朗的人,也喜欢热热闹闹的,日常最喜欢做的事便是逗弄钟庭月,从本质上来看,和钟平没多大区别,倒并觉得有什么不好。
钟庭月大伯悄咪咪打量楚方,这位侄女婿,不由点头,为之满意。
从外表来看,无可挑剔,最关键的是,周身散发有一股不同凡响的气质。
他本就是做生意的, 见识很多富有的人,皆是千万身家,但很少有如同这位侄女婿气质的。
而且他方才打听了,自己那愚蠢的弟弟没有夸大扯淡,这位侄女婿起码亿万身家,不由暗自心惊。
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
二人闲聊着,天南地北什么都聊,桌子上钟平及一众宾客终于注意到楚方,今天宴席的中心,接着一众亲戚挨个给楚方敬酒,而后者是来者不拒,只要有酒他就喝。
楚方酒量很好,但无奈寡不敌众,最终喝得晕乎乎的,钟庭月看到楚方脸色发红,急忙找了个理由,将他带走。
二人离开家,沿着小路行走,天空中飘着雪花,入眼一切皆是白雪。
“你别喝那么多。”钟庭月微微蹙眉,将楚方衣服扣子扣起。
“开心嘛。”楚方倒是不以为意。
“喝酒有啥开心,我俩的事情由我俩做主,又何必太过于迁就他们。”
钟庭月知道,其实楚方对酒没有瘾,只是气氛到了愿意喝几杯,也喝得很少,而今天面对那些长辈的敬酒,无论是谁,他都喝了,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在迁就着那些长辈,让对方也喝得开心。
而最终目的还是因为她钟庭月。
“嗨!”楚方摆了摆手,“你在我家不也一样。”
在楚家,钟庭月也要做好一个热情、开朗的楚家儿媳的样子,其实她真不爱搭理陌生人,甚至都懒得说话。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互相迁就对方,找到合适的平衡点,
这个平衡点相当重要,有的是金钱,有的感情,有的是责任 ,有的是纯粹的生理需求,只有找到合适的平衡点,夫妻情侣方可长久。
而很可惜,有的夫妻想长长久久,但有的连最基础的长久都满足不了,最终无奈分别。
夜幕落下,外面的天气似乎更加寒冷,与屋子里热闹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中原冬季大多待在家里,无事可做,反正闲着无聊,所以高若云办了两场宴席,中午和晚上。
晚间宴席,钟庭月叮嘱着一众长辈道:“楚方酒量不好,你们别灌他酒了。”
众多长辈点头。
但钟庭月一走,那一众长辈立刻忘记钟庭月的话,又是拼命灌楚方,而后者依旧是来者不拒,反正他是没打算活着走出这屋子了。
今晚非得让这帮老梆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楚方这后浪成功被前浪拍死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