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妈醒来,走出房子,楚爸已经在院子锻炼,笑着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楚妈轻哼了下,没有回答。
前往厨房做早餐,很简单的稀饭,跳水泡菜。
尽管楚方给了二老很多的钱,但长久以来的消费习惯和思想,让二老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改变,日常该吃什么吃什么,该打的麻将依旧是五毛。
吃了饭,楚爸上班去了,楚妈陪着母亲聊了一会儿,后者上楼看电视,前者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往父亲坟墓而去。
自打下葬之后,她每天都要去父亲坟前看一眼,风雨不动雷打不动。
从山下到楚方外公坟墓的马路已经修好了,修得齐整而宽敞的大马路直达楚方外公墓前。
来到父亲墓前,楚妈坐在墓前,望着父亲,那上面不是严肃的工作照,而是钟庭月画的楚方外公的画像,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相比于工作照,画像更符合楚妈心中父亲的形象,
她双眼出神,仿佛陷入回忆中。
中原。
“唉~~~”高若云深深叹了口气。
想了几秒钟,又再次叹了口气:“唉!”
“小柔娘你一大早叹气干嘛?”隔壁邻居脖颈拉长。
“没事。”高若云摇摇头。
“没事?你那事都溢于言表了。”隔壁邻居翻着白眼,“怎么了?”
高若云张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再次长叹气。
“是不是小月儿的事出问题了?”隔壁邻居问道。
大家几十年邻居了,各自了解,只有孩子才能让高若云如此唉声叹气,而钟柔正在学习,并且成绩很好,不可能让她忧愁。
显而易见只有钟庭月了。
高若云旋即将楚方家庭所发生的事,楚妈的敌意,一五一十告知邻居。
“有办法么?”她问道。
“没有。”隔壁邻居耸了耸肩膀,“从我们外人角度来看,楚方妈妈有那些反应是人之常情;从楚方妈妈角度来看,她好像也没什么错误。”
高若云瞥了眼。
用得着你在这里说公道话。
隔壁邻居笑了笑,调侃着安慰道:“楚方那么富有,嫁进去是要有一定难度的,而一旦嫁入楚家,那你们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阔太太的生活,想想多么美好。”
“哼。”高若云冷哼了下,“假如有那么多烦恼,还不如不嫁,我闺女又不愁嫁。”
“行行行。”隔壁邻居说:“那我闺女嫁给楚方,你看行不?当然,我也不是不可以 ”
“滚!”
高若云往家里而去,见到自家丈夫一清早便在打斗地主,看着就来气:“你这个人怎么没心没肺?闺女那边都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成天吊儿郎当的 ”
又来咯,钟平无奈暗想。
这些天来,高若云处于一种‘易燃易爆炸’的状态,整天想着钟庭月之事,经常其耳边唠叨。
假如有所烦躁,就像那火药桶似的,立马爆炸!
钟平缩了缩脖子:“要不让他俩分了?”
“你TM ”
高若云瞬间犹如火山爆发,接下来便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钟平任由妻子絮絮叨叨,闭口不言。
他知道妻子只是心怀忐忑,忧虑大闺女之事,情绪上头而已,只要将情绪发泄出来就好。
过了好久,高若云说得嘴巴都干了,情绪渐渐消磨,扭头往地里而去,撂下一句:“你什么事都帮不上。”
钟平摇着头,笑了笑。
对于钟庭月的事,他倒是没有那般焦虑。
一方面是,楚妈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像小孩一样倔强;另一方面,楚方也不是那种愚孝的人,其父母随口说两句,便要视为皇帝诏令,闷头执行,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
他望了望天空。
大闺女的事真是命途多舛。
蜀都。
楚妈坐到晌午才下山,回家做了午餐,她一如既往朝着麻将馆而去。
“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久了。”一位闺蜜抱怨着说道。
“你管我。”楚妈坐到麻将桌。
“哟呵,你怎么跟那火星子似的?一点就炸了?”另外一位闺蜜笑着说道。
“关你屁事!”
闻言,三位闺蜜相互对视,一齐笑了笑。
多年闺蜜倒是没有生气。
从来天真而快乐的楚妈也有烦恼事,反倒觉得有趣。
正当这时,一位中年妇女自外面而来,顿时吸引麻将馆里众人注意力。
“哟,这不是马飞妈妈,好久不见了。”
“真是稀客。”
“你不是去京城儿子那里了?”
“ ”
众人三言两语说话。
“我又回来了。”那中年妇女享受众人问候,笑眯着眼,“京城没意思,到处都是人,除了交通方便,医疗便利,有人伺候之外,其实没别的了。”
在场众人:“ ”
语气尽是贬低,但话里话外充斥着炫耀。
“噫,楚方妈妈好久不见。”中年妇女看到楚妈,眼睛一亮,拍着肩膀。
楚妈冷着脸。实话实说:“不想见你。”
“别啊,我在京城很想你,发自真心的,想带你见见那繁华的城市,地铁你知道吗?咻的一声,跑得飞快,还有动物园,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哎哟京城那房子贵啊,我儿子买房首付都要付两三百万 ”
“切!”楚妈斜视了一眼。
楚妈此生很少和人有矛盾,但也有少数几位,而面前这位便是其中之一。
小时候,楚方和马飞是同一班级的,为了点小事打了起来,因为他俩,楚妈和马飞妈妈便产生矛盾。
即便楚方和马飞和好,双方的母亲依旧有矛盾,见面便要斗嘴。
旁边有朋友在马飞妈妈耳边悄声说着。
听到楚方发财了,在魔都有房有车,并且开了公司,马飞妈妈瞳孔微缩。
玛德!
失误!
装逼装错了。
本以为自己儿子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楚方更是成就非凡。
好尴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