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楚方做饭的时候,钟庭月都会给他打下手,洗菜切菜,即使动作生疏,她也要做,随着时间的长了之后,钟庭月切菜功夫有明显长进,切得菜板声声作响。
但是做饭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倒不是说钟庭月有多笨,连烹饪都不会。
曾经楚方找了个本菜谱,上面仔细记载了烹饪流程和手续,多少菜放多少盐、油、味精等等,钟庭月比照着菜谱做出来的菜也是可以吃的。
但是她并不满意,她始终认为按照菜谱做的饭菜是没有灵魂的,而做菜使用的调味料不应该是几克,几勺来表达,而应该是少许、少量之类的模糊词汇表示。
那才是做饭的精髓所在。
钟庭月非要按照少许或者少量来做饭,而她又把握不了那个尺度,调味料经常手一抖就放多了或者放少了,做出来的饭菜总是味道怪怪的。
但不管,反正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饭,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许这就是犟驴吧。
拗不过钟庭月的想法,楚方便很少让她下厨了, 省得自己糟心,而前者也知晓自己的倔强,放弃了当大厨的念头。
天色已黑,夜幕降临,晚饭已经做好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刚做好的时候,有人给楚方打来电话,是朋友邵亮的电话,接通便传来对方的声音:“楚哥,荣哥现在快要喝醉了,好像有事。”
“他现在在哪里?”
楚方问了地址,随即挂掉电话,迎着钟庭月目光,耸了耸肩膀:“抱歉,今晚不能一起吃饭了,我朋友好像出了点事。”
“去吧去吧。”钟庭月走到他背后,轻轻扯下围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整理了下,“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的朋友,什么时间带我见见。”
“随时可以,现在去不?”
“现在就算了,改天吧。”
“好。”
离开的时候,钟庭月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递给他,生怕他饿了,像是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
楚方刚走,何怡便下班回家,后边跟着还闺蜜杨美娜。
钟庭月挑了下眉头:“娜娜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呀?钟庭月你个见色忘义的小人,有了男朋友之后就忘了发小,忘了我俩二十多年的感情。”杨美娜一边走进房间,一边吐槽,二十多年的发小感情终究抵不过区区男人,她瞧了下四周,问道:“噫,你男人呢?”
“他有事走了,今晚只有我们三人吃饭。”钟庭月回答。
将三菜一汤摆放到餐桌,三人坐在一起,杨美娜夹了一口菜,细细咀嚼,随即竖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认,你男人做饭有一把刷子,都赶得上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了。”
“那是。”钟庭月得意说道。
杨美娜戳了戳何怡:“等你男人出差回来,叫他学着点。”
“我让他拜楚方为师。”
钟庭月问道:“你男朋友要回来了?”
“对的。”何怡满脸笑容,“出差结束了。”
“花痴。”见此,钟庭月吐槽。
何怡梗着脖子:“你不是?你恨不得钻进别人楚方被窝里面去了,你下贱。 ”
“你下流。”
“你无耻。”
“你流氓。”
“ ”
此刻,杨美娜心碎了。
两个闺蜜竟然因为男人而争吵了起来。
突然,杨美娜眼前一亮,瞧见了钟庭月白皙脖子上的项链:“你这项链哪里来的?”
“楚方妈妈送的。”钟庭月摆弄了下项链。
自从送给她之后,她天天戴着。
“很贵吧?”杨美娜问道。
“楚方妈妈说几百块而已。”
“ ”杨美娜卡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下项链的做工、材质,开口道:“要是值几百块,我把头给你。”
“那就是几千块了?”钟庭月愣了下,随即有些后悔说道:“这么贵,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收了。”
“ ”
对此,何怡和杨美娜只能深表无语。
离开小区,楚方打了个车,旋即前往邵亮说的地方而去。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全是轿车,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地点。
刚下车,巧之又巧,文向兵也同一时间到了。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到疑惑,一起走到一家小餐馆,便见到了邵亮和荣顺吉。
邵亮见到他俩,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文哥,楚哥。”
“怎么回事?”文向兵问道。
“我也不知道。”邵亮摇摇头,“今天我回家的时候,荣哥就到家了,他叫我一起出去吃个饭,我俩便出来了,到了餐馆,荣哥点了一箱啤酒,一句话也不说,自己喝着闷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邵亮和荣顺吉是合租的,二人平时互相照顾。
三人走进餐馆,荣顺吉空空地望着前方,眼睛无神,没有向三人打招呼,仿佛没有发现三人,陷入在自己世界之中,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闷酒,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忧伤和哀愁。
楚方走到身前,在朋友眼前挥了挥手,仍旧没有回应,他推搡了下荣顺吉:“哎哎哎,醒醒。”
外界的力量打破了沉醉于个人世界中的荣顺吉,眼睛开始聚焦,瞧见了面前的朋友,声音低沉问道:“文哥,方子你俩怎么来的?”
“嗯 坐车来的。”楚方和文向兵坐在了荣顺吉的正前方,而前者一本正经回复道。
荣顺吉喝了口闷酒:“都这时候,你就别搞无厘头了好吧。”
“你都不说发生了啥事,我们怎么知道是哪个时候?”文向兵说。
面对着三个朋友那灼灼的目光,荣顺吉唉声叹气:“失恋了。”
楚方问道:“你给她戴帽子了?”
“没有。”
文向兵问道:“她给你戴帽子了?”
“也没有。”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你俩互相戴帽子了?”
“ ”
荣顺吉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愤怒,恶狠狠盯着他俩,随即将一整瓶啤酒一饮而尽,仿佛吞掉了那杀了两个损友的想法:“都没有,你俩是不是帽子戴多了?”
“那咋回事啊?你总要说个清楚。”楚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