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头骨四周传来的低语声，王铭和赤鬼两人同时惊悚。
虽然王铭知道这玩意是空间碎片‘推荐’，可看着对方神志不清的样子，王铭也不免心中打鼓。
他很害怕对方一不小心把王铭也给处理了。
至于赤鬼这个时候就更慌了。
他也听说了一些古老传说，眼前这个邪乎的东西就很好像那些不可‘接触’之物，一般遇到了这种东西绝没有好下场。
而在两人惊悚战栗了片刻后，巨大头骨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四周开始变得安静。
现在的赤鬼和王铭两人再也没有斗争心思，一致想法是离开这里，摆脱这个诡异的东西。
‘试试看一起飞出去。’
在赤鬼提议后，王铭和赤鬼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离开了脚下的头骨各自向着相反方向飞行。
原本以为只要稍微飞行就能靠近刚才看到的透明骨壁，只要打破了骨壁或许就有了逃出去的希望。
然而很快两人就发现，他们居然就这么飞着，始终未能触碰到那个好似近在眼前的骨壁。
还不等两人惊讶，随即景象变化，两人一起苦笑。
他们又一次回到头骨之上站立，彼此相互对视。
“到底该怎么从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两人思索之际，骨壁之上传来两道声音，这道声音却不是先前头骨发出，而是两人口吻所说。
“怎么回事？为何我的心声被外放了？”在两人思考之际，骨壁之上再次传来两人的心声。
这一刻，两人都明白了，毫无疑问是头骨在读取他们的思想。
“他在读取我的思想，而我却毫无察觉，更别说阻止了。”赤鬼这时候无比憋屈，想他堂堂神明级存在，活过数百万年。
可今日在这里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蝼蚁般的无力。
无法反抗，无法逃走，更无法阻止对方肆意读取他的思想。
不出意外，此刻巨大头骨已经把他百万年的阅历全部读取，他的身心在对方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而这时就在巨大头骨转而读取王铭思想时，骨壁之上传来一道不一样的轻‘咦’声。
‘我感到了熟悉的气息，是什么？’
这一刻王铭只感觉自己头顶之上忽然出现了什么东西按在上面。
和赤鬼刚才毫无察觉不同，王铭此时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按在自己的头顶。
可是王铭也和赤鬼一样，根本无力阻止。
下一秒赤鬼对着王铭惊呼起来。
在他眼中，此时王铭的头顶之上正顶着一颗白玉头骨，像是巨大头骨缩小了无数倍的模样。
赤鬼抬手想要凝聚神力，可随即白玉头骨上面荧光大放，赤鬼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
不止是赤鬼，就连王铭这时候也是。
两人都感觉意识在模糊，有着什么东西在被抽离。
‘两道似乎熟悉的气息，只是它们却隐藏了，并未和我接触。有一种冥冥中的直觉告诉我，不该和他们接触。
那是我的本心在告诫吗？’
头骨中安静了一阵，随后白玉头骨缓缓飞离了王铭头顶自语道：“既然如此，那便‘倒溯’吧。”
‘倒溯’
随着骨壁之上传来这道声响，轰隆隆之声响起，下方原本被破开的万米深坑在这一刻直接变成填平摸样。
‘倒溯’
王铭和赤鬼的身躯在这一刻如同倒飞一般开始拉开距离，保持了先前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的对峙姿势。
‘倒溯’
随着第三声倒溯响起，天空之上传来咚咚咚敲门声。
那扇本该彻底关闭的大门在这一刻缓缓浮现，似乎要再次打开。
可也在这个时候，这片世界骤然变得暗寂，有一种极度恐怖而威严的气息从天际之上垂落，目标直指白玉头骨，似乎刚才它做了什么‘天怒’之事。
这片世界在发出愤怒，地水火风，无数可怕的异象在这时爆发好似要淹没白玉头骨。
然而包裹在外面的上万米巨大头骨面对那些可怕的异象丝毫不惧，那些可以轻易抹杀上万神明的恐怖灾劫作用到巨大头骨之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头骨之内连一丝感觉都未曾感受。
‘灭’
一言出，则万般灾劫在此时全都凝固，下一秒直接消散。
原本暗寂的世界也在这时缓缓恢复昏暗。
眼见诸多恐怖劫难全然无效，而原本模糊的大门还在白玉头骨强行唤出。
这片世界似乎被彻底激怒了，一股‘界动’发出。
下一刻，来自这片世界之外的某种‘规则’收到‘报告’，立刻做出了回应，一股更为可怕，比之‘世界灾劫’还要恐怖无数倍的力量降落。
伴着这股力量下落，原本隐隐就要浮现的大门开始变得虚幻，同一时刻，世界之外开始下落无数规则锁链想要将罪魁祸首擒拿。
眼看着大门就要消失，万米高的巨大头骨开始被规则锁链缠绕。
一而再再而三受到阻挠的白玉头骨终于动怒。
一道恐怖的厉呵从头骨中传出。
‘谁敢阻我！给我崩！’
无形波动发出，第一瞬，规则锁链全部震断，第二瞬世界之外的规则和这片世界的联系直接被崩断。
第三瞬，这片世界瞬间涌现出无数道可怕的裂缝好似要将这片世界给撕碎。
一声分不清是什么声音的哀鸣声响起。
随即原本模糊的终究是被重新召唤。
然后便是消失，一切异象，一切动静，包括白玉头骨都在下一秒全部消失。
好似从未存在、从未发生过，一切的痕迹都被抹除。
而在这般消失之后，时间似乎终于变得正常。
一上一下的两人在这时恢复过来，赤鬼带着怒色对着王铭喊道：
“小子，胆敢拒绝我，很快你就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往后无尽的岁月中，你都会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
赤鬼说完，天际之上的大门此时开始缓缓转动，就要打开。
然而不等赤鬼在王铭脸上看到任何愤怒、憋屈的神色。
下一秒，王铭和赤鬼两人同时神色古怪。
不知何时，两人居然发下了‘灵魂誓言’。
王铭为主，赤鬼为从。
也就是说，王铭成为了赤鬼的主人，赤鬼成了王铭的仆从。
察觉到这一切的瞬间，赤鬼难以置信。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我就跟下面那个人发下誓言，更为关键，我居然是仆从！我堂堂神明级存在竟然会成为一个人类的仆从！”
赤鬼怒发冲冠，根本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明明两人还在对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两人之间就有了灵魂誓言。
看着赤鬼状若疯狂的样子，王铭自己也是发懵。
什么情况？
他只记得隐约受到了空间碎片指引来到这里，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王铭看了一眼下方的白骨平原，那里茫茫无际全是白骨。
王铭茫然之际问向空间碎片刚才发生了什么？
得到答复。
‘偶偶也不知道。’
听到空间碎片的答复，王铭无奈了。
这片世界太诡异了必须赶紧离开。
此时，已经快要失心疯的赤鬼还是无法接受现实，随后死死的盯着下方的王铭。
‘我要你死！’
赤鬼手中神力凝聚，他想干掉王铭，一了百了。
然而他只是生出这个想法，随即凝聚的神力便是全部轰击到了赤鬼身上。
强大的神力攻击直接让他倒飞，大口吐血。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清醒过来。
仆从不可噬主。
他真的沦落为他人的仆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