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浪心里微微有些发毛。
咽了口唾沫,点燃三根香之后。
又在火盆里,烧了一些黄纸,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直到火盆里的黄纸,都燃烧殆尽之后,这才退了出来,关好房门。
回到江家大院的正房位置,姜浪洗了个澡,正打算休息的时候。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姜浪裹着浴巾,把房门打开,只见张婉茹正站在门口。
可能是因为今天下雨,夜晚有些冷,对方穿得又有些单薄,姜浪门一打开,气流顺带吹到对方的身上。
张婉茹打了个寒颤,身体不自然的抖了抖,像个可怜巴巴的小鹿。
她抬眸,看着姜浪全身身上就裹着个浴巾,堪堪遮住下半身,整个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脸上闪过一丝嫣红,有些做贼心虚似得,偷偷扫了一眼姜浪的八块腹肌。
这才撇过头,不自然的说道:“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姜浪翻了翻白眼:“不是~我在我自己房间里,不穿衣服又怎么了?
而且
不是还裹着个浴巾,又没曝光。”
张婉茹有些语塞,不知该怎么反驳。
就听见姜浪又继续开口:“对了
你大半夜的,来找我干嘛?”
张婉茹抬头看了眼姜浪,咬着嘴唇,声音细若苍蝇:“我我睡不着,想让你陪我说说话。”
姜浪挑了挑眉,想起早上,张婉茹失魂落魄的跪在墓碑面前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猜想。
“行啊~你进来吧!正好我也睡不着。”
姜浪领着对方进屋里。
江家大院,房子很多,但最大最豪华的,还要数正房这个。
足足一百多平,都赶得上普通家庭的三居室了。
除了床之外,还有沙发,电视,茶座等等
就是电影里的那种,富豪主人公从床上醒来的场景,房间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
带着张婉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挑了个综艺频道。
然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些水果零食过来。
这些,都是江家大院里的佣人特意准备的。
院里的佣人,都是老爸姜立军,以前雇佣的。
就是担心,平常没人的时候,大院里没人打扫卫生,又怕有小偷翻墙进来,惊扰到江家祖宗。
自从知道,姜浪一行人今天,要在江家大院休息之后。
院里的佣人,就提前准备了,一些小零食,水果之类的,像日常的生活用品,也准备齐全了,包括床单、被套、衣服什么的全都是新的。
“想聊什么?”姜浪坐到张婉茹旁边,直接把对方搂进怀里。
张婉茹有些不安的扭了一下身子,她还不太习惯,和姜浪这么亲昵。
别墅里,其她人可能或多或少,都和姜浪那什么了,可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感受到怀里的美人,有些不安的颤抖起来。
姜浪内心感到有些好笑,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声音尽量温和:“你想找我,聊什么?”
张婉茹抿着嘴唇,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眼神却有些飘散。
她想了想,开口道:“你刚才去干嘛呢?”
“没什么!去祀堂那里,祭拜一下老祖宗。”
张婉茹闻言,微微颔首。
关于姜浪一家,其实是当年帝都四大家族,江家的后代,她们这些人,基本都知道了。
前几年,姜浪在缅甸的时候,姜立军还时不时跑来帝都祭祖,她们想不清楚都难。
想了想,她都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打算,重新认祖归宗,改回江姓?”
姜浪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改姓?说实话我没想过,毕竟都用了这么久的名字了。
不过
我老爸要改回去的话,我也无所谓。
总之,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自己清楚就好。”
顿了顿。
姜浪有些狐疑的看着对方。
“不是
你一直问我干嘛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呗。”
张婉茹在姜浪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之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憔悴。
“今天~他没来。”
他?
什么意思?
姜浪有些不理解,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我父亲,张振龙。”张婉茹咬着嘴唇,抬眸看着姜浪:“我心情不好,这里有没有酒?我想喝几杯。”
这是
打算酒后吐真言?
姜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问一下院里的佣人,没有的话,我让她们去外面买几瓶过来。”
“谢谢~”
“谢什么呢!我们两个还客气什么?”姜浪有些宠溺的刮了刮对方的小翘鼻,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喊来佣人,找来几瓶红酒之后。
姜浪提着酒瓶,又回到了正房内。
只见,张婉茹正抱着一个枕头,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电视。
姜浪笑了笑,走了过去。
“等久了吧?”
“没~”
“先喝?”
“嗯~”
两人一边喝,一边年闲聊着。
几杯红酒下肚,张婉茹的脸上多了几分潮红,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她皱了皱鼻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靠在姜浪肩膀上:“张振龙,他就是一个渣男!”
咬着牙,张婉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愤怒,小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骂自家老爹是渣男,这可还行?
姜浪坐在一旁,听着张婉茹的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张婉茹掰着手指头,开始一一列举自家老爹的罪行。
“第一,他明明说过最爱我母亲的,但我母亲死后第二年,她就给我取了个后妈,这是不是渣男?
第二,他娶了就娶了,还娶了一个和我妈那么像的女人!这是在玩替身文学吗?这是不是渣男?
第三
第四
第五”
说到这里,张婉茹的眼眸里,多了一分哀伤。
“第六,今天他没来。”
姜浪再次听到,张婉茹说出这句话,真的有些疑惑了?
“他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
张婉茹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他没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委屈,眼眶里染上一层水雾。
姜浪听到这,就懂了。
前面的列举了一大堆罪行,其实都不重要,真正让张婉茹伤心是最后一条。
明明今天是张振龙曾经,结发妻子的忌日,却连一个人都没来。
他之前还奇怪,好歹曾经也是帝都张家的家主夫人,怎么坟墓那么荒凉,像好几年都没打扫了一样。
原来,张婉茹的母亲,已经半点都不受重视了。
嘴唇微张,姜浪刚想要安慰一下对方。
只见对方,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幽幽的看着他。
“还有
你也是个渣男”
说完,打了个酒嗝,一头栽进姜浪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