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杨岚就准备走暗道再次返回赌场。
我则是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岚姐,事还没算完,这个老千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傀儡,真正赚大钱的,可能另有其人。”
起初的我,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毕竟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抓老千。
但是在上楼之前,我特意多问了一嘴老魏。
那几桌子填大坑的扑克牌,都是哪里进货的。
因为很显然,老千不可能在出千现场给扑克牌染色。
唯一的可能,就是扑克牌提前就出了问题。
老魏回答我说:“这些牌啊,都是赌场提供的,晴姐手下有个专门的制造厂,就是造扑克牌的。”
听了老魏的这个回答,我差不多心中也有数了。
扑克牌从制作到拆封,基本上都很难有人动得了手脚。
而作为赌客的眼镜男,也是不可能摸得到扑克牌的。
所以这副老千扑克的出现,只能说明,赌场内部有人吃里扒外。
我毕竟每个月也是靠着这个场子吃饭的,赌场内部有人搞这些,我当然不能视若无睹了。
于是乎,我对一脸疑惑的杨岚提醒道:“光有作弊的眼镜是没有用的,这老千扑克,是怎么出现在赌桌上面的?
我听老魏说,扑克牌,都是从工厂直接运过来,荷官在赌桌上现场汴梁,他一个老千,一个赌客,怎么有这个能力调换咱们赌场的扑克牌。”
这话,其实我说的相对来讲比较的隐晦了。
但实际上,话已经说明白了,杨岚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连这种最起码的意思都不能理解。
刹那间,杨岚也是猛然一拍脑袋:“我都糊涂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略有感激:“若非你提醒我,我肯定又要被晴姐骂一顿。”
杨岚这人,许多时候让我都感觉有些奇怪。
她在和我,以及老魏这些熟人讲话的时候,都是温声细语的,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笑容,虽然我也看得出来,大多时候,是她刻意维持的假笑。
但杨岚就是一个对待朋友和熟人如此温润客气的一个人,哪怕是装,也要装成这样。
可杨岚强就强在,她能够一瞬间就变脸。
前一秒还在感谢我的提醒,后一秒钟,看向一边小弟的表情,就变得冰冷难测了。
“看我做什么?去把那个荷官抓来呀!”
杨岚声音不大,但却非常的骇人。
作为赌场的负责人,杨岚许多时候,作为一个善良的女人,可能会心软。
但是她做起事来,可是丝毫不会手软的,一切都按照规矩而来的好处就是,手下对待杨岚,大部分都存在敬畏之心。
如同我和岚姐都不敢过多冒犯晴姐一般,这些小弟,面对杨岚的命令,也奉为圣旨。
小弟出门,挥了挥手,随后几人很快就冲着赌场一路小跑而去。
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我对于那一桌的荷官,还有一点印象。
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小女生,叫做安琳儿。
之所以对这个荷官还有点印象,是因为老魏之前闲聊提起过这个名字。
加上晴姐的这个赌场当中,许多桌子都是年轻漂亮的荷官负责洗牌发牌。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让来玩的客人感觉到有面子,同样的也赏心悦目。
年轻漂亮的荷官里面,安琳儿的颜值是处于上乘的,非常具有独特的观赏特点。
加上她那一双傲然的大长腿,每次上班,都穿着一条黑丝,加上赌场荷官的制服,将身材勾勒的非常有韵味。
这种充满着制服诱惑的尤物,任凭哪个男人见了,恐怕都会多看两眼。
很快的,负责我们那一桌的荷官安琳儿就被带了上来。
后者颤颤巍巍的,眼神和面色当中,满是惊惧神色。
“岚姐。”
赌场的工作人员圈子一共就那么大,而且工作人员普遍的流动性不大。
换句话说,在这里工作,只要不瞎搞,也能算得上是半个铁饭碗了。
这个赌场很隐蔽,对于晴姐来讲,人员流动性越低越好,工作人员知道赌场位置,但知道这个位置的,肯定越少越好。
处理赌场的事情,肯定得杨岚亲自出马,也轮不到我一个赌场钉子去管。
我坐在旁边没有说话,杨岚一开始的态度还算是比较的柔和,甚至摆了摆手,示意安琳儿坐下说话。
后者害怕坐下,整个人显得非常心虚。
我也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特么的,和直接自爆有什么区别?
“知道我为什么喊你过来吗?”
杨岚主动开口,便是给安琳儿一个主动坦白的机会。
可是这小姑娘年纪很轻,不知道是求生欲作祟还是其他,总之大概是没有听出杨岚的潜台词。
“不知道呀岚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下去了,牌桌上的客人还等着呢。”
安琳儿试图转移话题和注意力。
可杨岚却根本不会给她如此的机会。
“不要装糊涂了,每个客人进来的时候,闲杂的行李和东西都会被寄存在前台,他根本不可能带出老千的扑克牌进来,是不是你在暗中帮助这个家伙出老千?”
这话,算是将眼下的情况彻底挑明了。
而我也能够明显注意到,安琳儿的脸上慌乱神色在这一刹那更胜一筹。
现在,基本就能够断定,她就是这个内鬼了。
只是,大概过去了五秒钟的时间,安琳儿忽然非常惶恐的抓住杨岚的手。
我本来以为,这是她准备向杨岚服软道歉了,心中在此刻也未免松了一口气。
毕竟,听老魏说,杨岚来赌场当荷官也有了接近两年的时间了。
所以,我觉得只要她在这个时候实话实说,有小概率的可能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的心中,是真的希望安琳儿能够老实交代的,只要她认错态度足够诚恳,说不定还有机会。
大家都在一起工作,荷官也都是杨岚一手培养的,他们之间会有感情,杨岚念在旧情上,说不定也不会将事情做得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