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有兴趣的玩着,见光头老哥一直在看我,我也来了兴趣。
“老哥,刚好闲来无事,我教你两招?”
大家在看守所里面,每天的日子枯燥乏味。
刚好,铁牛他们过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一副扑克。
光头老哥也并没有拒绝我的意思,思索了片刻就点了点头。
我们俩坐在一起,我先是给他演示了一波洗牌手法。
光头老哥有些看不懂,对此我倒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干老千这个行业的,若是那么轻易被抓到破绽的话。
那么放眼江湖上面的老千,估摸着十个人里面,就有十一个人是断手的。
我让光头老哥随便记住三张牌,然后让他把牌插进牌堆当中,随便打乱顺序。
“好了。”
光头老哥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这个过程大约用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
至于我,则是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哼着歌。
他将三张牌分别插入牌堆的时候,我开始了洗牌。
随后就是繁琐的抽牌,换牌。
不过说白了,之所以有这个过程,是为了迷惑光头老哥的。
“红桃A,方块8,梅花10,是不是这三张牌?”
当我一张一张抽出光头老哥刚刚记住的三张牌的时候,我能够看到。
向来情绪看上去比较稳定的他,这个时候,眼神里面竟然涌现出了半分错愕神色。
对此,我并不意外。
因为整个过程,我们俩人是面对面的,距离不过一米。
所以估计光头老哥也能够确定,在这个过程中,我没做手脚。
他有些诧异的开口“这是魔术啊?还是说,你仅仅靠着洗牌,就能够看透我的牌型?”
面对光头老哥的询问,我倒也懒得卖关子。
我笑了笑:“要是通过洗牌就能够看透一切的话,那这就真的是魔术了,实际上,没有那么神奇。
问题可能不出在洗牌流程中,或许是流程之前呢?”
听到我的解释,光头老哥在这个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洗牌之前?”
但是他的悟性不错,所以在大概十秒钟之后,就略微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的意思是,你在洗牌之前就动了手脚?”
我点了点头“是的,这一副牌,每一张我都做了记号。”
“可是我在记牌标记的时候,你怎么能够确定,我选择了哪几张牌呢?”
对此,我也只是笑了笑。
一看这位老哥,就不经常出入赌场了。
因为他问的话是门外汉级别的,至于这个专业程度,就更加的难以评价了。
整个过程,他露出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察言观色,你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细节,你在每选定一张牌的时候,眉毛都会舒缓片刻。
我只需要通过你眼神的转换以及微表情,就能大概确定你选择的是哪几张牌。
而且你在将三张选出来的牌插入牌堆的时候,我也有机会可以看到背面标记,也算是双重保险了。”
听完了我的解释,光头老哥瞬间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
我这也算是为他解密了许多扑克牌的魔术陷阱。
有些魔术师,就喜欢利用扑克牌做出一些魔术。
实际上,这些魔术,要么是提前商量好的,要么就本质上和我这种差不多。
甚至绝大多数情况,不一定有我这种操作有含金量。
老千,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察言观色。
出老千的幅度越小,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不容易被人发现。
也就是说,赌场上面,时时刻刻都在赌。
即便是对于我们这种老千来讲,也要去赌。
赌自己的手法,赌自己的运气好,能不被人发现。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刀尖上舔血,如何能够容易呢?
而后的十几分钟,我交给了光头老哥一个简单的洗牌手法。
这个原理也很简单,将一张自己想要的牌放在牌的最顶部。
然后按照我的手法严格的去洗牌,加上一些特定的顺序。
就可以让这张牌,出现在自己想发出去的位置。
比如,想要出现在首家的话,就洗牌五下。
想要出现在首家的后家,就洗牌四下,随即以此类推。
光头老哥饶有兴趣,尝试了许多次,最终都是成功了。
这是老千入门的操作之一。
不得不说,光头老哥的悟性还算是比较不错的。
因为想当年我和师傅学艺的时候,这便是最基本的入门功。
但我当时因为手笨,足足学了两天的时间才完全摸透这个规律。
我并不能够算是一个天赋级老千。
甚至跟着师傅的时候,他都好几次想要把我放弃。
但我马喜东就是这样一个人,抓住一个机会,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
当时的我,也清楚,只有跟着师傅学会了千术,以后才有赚钱出人头地的机会。
于是乎,在整个学艺过程中,我都表现的极为刻苦。
其中的艰难,大概也就只有我自己能够完全清楚了。
在更多的时候,我都是靠着勤奋,才练就了手速和稳定的心态。
如此短的时间,我只能教会光头老哥如此简单的技巧。
但这只是相对我们这种老千简单,对于光头老哥这样的门外汉而言,依旧足够让他有一定的成就感了。
看得出来,平日里面不苟言笑的他,此刻脸上都挂着半分骄傲的笑意。
一副扑克牌,我们玩了足足一下午,却都没有觉得厌倦。
有时候,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这也是我第一次没在赌场,也没玩钱,但玩扑克牌这么喜悦的时刻。
说实话,自从我学成之后,对于牌就带有一种天生的厌恶感。
倒不能说是又当又立,而是每次摸牌,我的心中都会有一种紧张感,自动带入要出老千的场景和情绪当中。
这会促使,我平时不出千的时候,不太喜欢玩牌,给自己灌输压力。
但今天,我却出奇的轻松。
晚上看守所是没有晚餐供应的,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讲,都略微有些小难受。
好在,有熏鸡腿这样的好东西。
我拿出了两个,和身边的光头老哥一人一个。
后者客气了两句,见我硬塞,他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