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一个台阶下的同时,也给他们自己一个台阶。
我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刘铭,你干了什么你清楚。要是以后你再想着坑老子,我就把你全家剁碎喂狗!”
说实话,今天被刘铭摆了一道,我是非常愤怒的。
我的本意是交个朋友,而且还摒弃了学生时期的恩怨。
但坏种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依旧是坏种。
为了交个朋友,我今天险些把命留在这里。
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是这个刘铭。
卫生间里面没有回应,我清楚他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所以在门口站了几秒,就直接离开下楼了。
到达一楼,我去前台要了一个米黄色的文件袋。
清点了一下钱之后全部塞进袋子里面。
到了门口,一阵寒风吹过,我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是肾上腺素激增,所以我是真的有和这些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只是如今冷静下来,我才反应过来,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太冒险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我当然没有好处。
但我却不后悔,或许是这么多年的生活实在是太压抑了。
就导致我现在,不想被任何人踩在头上欺负。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一口气,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黄毛,李男,包括今天的刘铭。
他们为什么会找我的麻烦,甚至做局坑我。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觉得我是个软蛋,没有背景,觉得我是一个好欺负的家伙。
为什么晴姐,龙哥,在整个县里面都受人尊敬?
原因也很简单,那便是他们的势力大,故而让很多人忌惮。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不会有人敢放肆的。
而我也在这时候明白,想要一步一步混上去,身边必须要有可靠的兄弟和班底。
因为我现在虽然从某种程度上面来讲,就是一个光脚的,时时刻刻可以和人“赌命”。
但是以后呢?未来的我,难道每一次遇到了这种情况,都去求助汪凯?
汪凯如果不能及时赶过来,我就去继续和人家“赌命”吗?
这个想法显然是非常不靠谱。
我之所以还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一个人。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铁牛。
我勉强挤出了半分笑意,走上前去,递给铁牛一支烟。
刚刚翻脸和闹出来的事情实在是不愉快。
所以现在我们看向彼此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铁牛沉默了五秒钟,最终还是将烟收下。
看了看铁牛身后,似乎没有别人。
“怎么一个人下来了。”我问。
面对我的问题,铁牛只是抽烟,却没有回答我。
显然在他的心里面,我才是那个坑了他钱的坏人。
我这个人,不擅长啰嗦,讲话就喜欢直来直往。
“以后,你跟着我混吧。”
没错,我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为了招揽铁牛。
我要开始组建属于我自己的班底。
实际上这个想法从很早就有了,只是我认识的人太少了,所以没有什么机会。
毕竟出老千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在那个年代,法律不算完善。
退一万步说,就如同今天的情况,即便我出老千没有被发现。
对方也可以仅仅凭借“豹子凭什么吃我同花顺”这么粗劣的理由耍赖。
铁牛的身手不错,若是能够将他招揽,以后我也有了更多底气。
听到这话的铁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估计也想不到,方才和自己大打出手的人,如今竟然要招揽自己当小弟。
铁牛冷哼一声:“虽然我承认你是一个有种的男人,但我凭什么要给你这种人当小弟?”
面对铁牛非常生硬的拒绝,我倒是也不感到意外。
毕竟如果情景互换,我要是铁牛,我肯定也是直接拒绝,甚至冲上去打架都是有可能的。
“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傻的可爱,和刘铭他们这种人做朋友,哪天被坑死了都不知道。”
听到我诋毁刘铭他们,铁牛明显表现的非常气愤。
“我警告你,要是你再这么说我兄弟,我就和你翻脸!”
从方才到现在的种种,都表明了铁牛和汪凯是一种性格,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那种。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忍心让铁牛继续蒙在鼓里。
“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这个局,就是刘铭和王哥做来坑你的,其他人或许也知情,就你被蒙在鼓里。”
我之所以说其他人或许也知情,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一点,我也是后知后觉,方才抽烟的时候才想明白的。
因为在整个赌局之中,但凡是铁牛和王哥同时留下来的局。
其他人都会或早或晚的选择弃牌。
其中有一把,我分明看到了,有一个男人,明明是对子A,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弃牌了。
这就有很大的嫌疑了,说不定,桌子上的其他人,是早就串通好的。
“不如你好好想一想,你为什么刚开始手气那么顺,到了第十局之后,就开始一直输了呢?”
“为什么每次你和王哥大赌到最后,都是你输钱呢?”
我发自灵魂的质问让铁牛暂时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不过看他这个表情,显然对我的话是半信半疑的。
“我是第一次和王哥一起打牌没错,但今天最大的赢家不是你?”
“你说这么多,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铁牛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此刻也稍显不耐烦。
“意思很简单,那个王哥是老千,我也是,今天的局,本来就是针对你的。
但是我和刘铭大街上碰见了,他觉得我有钱,所以想要拉我入局一起坑。
只是他的老千技术不咋地,所以他败了,事后他恼羞成怒,贼喊抓贼。”
我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毕竟我和铁牛如今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就干脆直接说明了我的老千身份。
听到这里,铁牛的脸色也变了。
他在乎的不是自己输掉的钱,而是真实情况,是否就如同我所说的一般。
我看穿了他的心思,干脆主动开口。
“那个王哥,是用袖箭换牌的,袖口肯定有机关,我可以陪你上去现场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