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大声的叫嚣着,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可我确实无路可跑。
前后都被黄毛的人堵截,左右两边是围墙。
留给我唯一的路,就是跟他们打。
打架我不在行,更何况黄毛他们手里有武器,我两手空空,除了挨打,我甚至想不到任何的办法。
钱是我辛苦赢的,我不能交。
就算给他们,以黄毛睚眦必报的性格,也未必就能放过我。
“给我打!”
黄毛一声令下,几个混混一拥而上。
我知道我打不过,但我不能坐以待毙的挨打。
汪凯曾经给我分享过打架的经验,如果遇到被群殴的情况,那就挑准对方领头的人打,其他人都不要管。
只打那一个,只要给这个领头人打趴下,其余人就会怕!
现在,我只有打倒黄毛,才有希望走出这条昏暗的巷子。
面对几个人的前后围攻,我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朝着我面前黄毛三人洒了过去。
后面的两个人,我直接忽略不理。
尘沙抛出,虽然不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在短时间内迷住了三人的眼睛。
三人本能的停滞,让我抓住了机会。
我一个健步冲上前,抬起拳头狠狠的就在黄毛的脸上砸了一拳。
我是一个老千,老千练习的是手速,手速中就包括整条手臂的速度。
所以我挥拳的速度超过常人,我用尽全力的一拳砸在黄毛的脸上时,其他混混才反应过来。
“啊!”
黄毛一声惨叫,他被我一拳砸了一个踉跄,身体后退几步,又晃了几晃。
这是一个机会!
当我打出第一拳时,对于这群人的恐惧荡然无存。
肾上腺素的飙升,让我心跳加速,此时我的眼里只有黄毛一个人。
我紧跟而上,手臂夹住黄毛的脑袋,腰部用力,一个撂腿绊将黄毛摔在地上。
“哼!”
当我将黄毛摔翻时,身后混混的第一棍,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疼痛让我忍不住的闷哼一声。
这种疼只持续的那么短暂的片刻就消失了。
我没有管其他人,骑在黄毛的身上,我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一拳拳的砸在黄毛的脑袋上。
他被我打的只能痛苦的哀嚎,用手臂护住脸,进行防御。
“给我整死他,你们他吗的干啥呢!”黄毛在我身下,嘶吼着。
我在打黄毛的同时,那群混混手里的家伙儿也在朝着我的身上招呼。
他们的武器是临时找的,有人拿铁棍,有人拿的是木棍,还有拿板砖的。
‘咔嚓’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其中一个人手中的木棍在我的背部断裂。
火辣辣的疼,从我后背传遍整个全身。
但都我被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草泥马,想搞老子,老子先弄死你!”
我双眼血红,现在我就一个想法,干掉黄毛。
只要让被我打的够惨,其他人才会怕!
打人也是一种体力消耗,打了几十拳,我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变得力不从心。
余光扫过地面,一个形状尖锐的小石头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这就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武器。
‘啪!’
我的手刚触碰到那块小石头,一个板砖在我的头上炸开,一分为二。
我整个人的身体一怔,双眼冒金星,这一板砖直接给我打懵了。
“我操你玛的!”
我身体愣怔的同时,一只大脚从侧面踹在我的肩膀上。
我整个人重心不稳,向他的反方向摔在地上。
我躺在地上,两眼发黑,隐隐约约只见到那几个人的拳脚棍棒还在不停的朝着我身上打。
此时,我已经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麻木了。
近在耳边的叫骂声,以及远处院子里的犬吠声,听的也不是那么清晰,模模糊糊。
打了一会儿,他们停下了手。
黄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被我打肿的脸,捡起那碎成半截的砖头:“给老子按住他的手,草他吗的,出老子的千,还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他的手!”
其余人的叫骂和交谈,我都听不清。
这句话却格外清晰,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在我耳边炸响。
因为他要废掉我的手!
我勤学苦练,忍辱负重了多年,练就的一手千术,他想全部给我废掉!
如果我的手受到了伤害,我这些年的千术都白学了,我的未来也就完了!
眼前,两个混混朝着我的手抓来,准备将我的手臂按住。
我不能让他们抓住,手废了,我的人生就废了。
人一定是有潜能的!
我猛的瞪大了双眼,身体的最后一丝潜能被激发。
我一个翻身趴在了地上,将双手压在身下,两手相扣在一起,身体蜷缩成一团。
无论他们怎么拉扯我的手臂,在我拼尽全力,耗尽身体最后的力量下,都无法拉出我的手臂。
“马勒戈壁的,一群废物啊,给他翻过来啊!”黄毛气的大发雷霆。
他们打我,抢劫我,都是违法的行为。
人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时,尤其还是在随时可能出现行人的街道上,没办法保持绝对理智,都处于一种慌乱的状态。
除非是那种有着丰富经验的老炮。
很显然,黄毛这几个人弟兄并不是老炮,老炮也不会给黄毛这种人当小弟。
他们几个人七手八脚,想要将我翻身,可每次他们即将翻过去时,又会被我竭尽全力的压下去。
而在我的嘴里,也一直在喊救命啊,杀人啦,等字眼。
这种呐喊,对于他们这群人的心理也是一种极大的干扰。
“马喜东,是你吗?!”
就在我耗尽全身力气,终于,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
我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汪凯!
我的兄弟来了!
我的希望来了!
那些拳脚棍棒的打,让我流了血,却没有让我流泪。
但当这道声音响起时,我的眼眶忍不住的湿润了。
“是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
“超你妈!敢动老子的兄弟!”
汪凯一声怒吼,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匆匆而来。
听声音,他们距离我很远,起码在百米开外,但是这寂静的深夜中,是那么的清晰。
“毛哥,怎么办?”
那群打我的混混全都停下了手,看向黄毛。
“跑啊,还心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