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8点双方又坐到一起开始唇枪舌剑,有时甚至是面红耳赤,当然,双方都是各自为主,就事论事,并非是平时那种有矛盾的吵架。
为了占得先机,双方谁也不会示弱和先退让,激烈争执过后有时又一片宁静,这种宁静有点让人心慌,双方都各怀心事,两眼盯着对方,仿佛要看穿对方内心世界,他们想要多少年,最终能接受多少年。
尤其是孔令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无数人生阅历和生活故事,他毕竞从事这么多年这样职业,不仅知进退,而且懂把握好火候,怎么调节谈不下去时氛围。
“高乡长,我看上午就谈到此,下午我们休会,你带我们去老君山、西岗湖实地参观参观,放松一下心情,等我们心情都放松下来了,明天上午再继续谈,你看这样可好。”孔令周提议道。
“好啊,你们难得来一次,那下午就由陈主任陪你们去参观老君山和西岗湖风景,我下午和王书记有事就不陪你们了。”高开军说。
“好的,你忙你的事,我们跟陈主任去。”
休会后孔令周一行返回旅馆,高开军来到王伟江办公室满脸愁云道“老弟啊,你赶鸭子上架我真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谈判简直是种煎熬。”
“老哥,这才哪到哪啊,以后这样的谈判会越来越多,谈判谈判就是边谈边判断,在交谈中寻找对方的弱点和不足为我方的切入点,去争取利益最大化。”王伟江笑着说。
“我宁愿去干体力活都不想坐在谈判桌前,那个难受劲别提了。”
“现在是休会还是休息?”王伟江问。
“休会,实在谈不下去,孔令周建议休会的,下午由陈月娇陪他们去老君山、西岗湖参观,缓解一下气氛,明天上午继续谈判。”
“这是谈判当中遇到阻力谈不下去时采取的通常办法,那你就好好放松一下。”
“老弟呀,心中有事我放松得下来嘛,我是有事就想把它尽快做完的人,不想等更不想拖。”
“老哥,你是个做的比说的好的人,而大多数人都是说的比做的好。”
“哎呦!我说老弟你是真了解老哥啊,而且说得既中肯又满含哲理。”
“老哥,我说的是心里话,也是实事求是话。”
下午孔令周一行4人在陈月娇陪同下乘车来到老君山和西岗湖,老君山通体青褐色,它宛如一个庞然大物,矗立在天地之间,见证着岁月的更替。它的山石嶙峋,犹如古老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上,给人以无比的震撼。山上树木并不多,但棵棵都长得郁郁葱葱,像是给老君山披上了一件绿色的外衣。山间的温泉,奔腾不息地流淌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老君山的故事。
他们沿着大坝漫步,心情舒畅,感受着微风拂面。天空湛蓝如宝石,洒下温和的阳光,映衬出湖面上闪烁的光芒,仿佛千万颗钻石在舞动。湖面宽广无垠,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给人一种无限伸展的感觉,让人心生豁然开朗之情。
大坝上的人们眺望着湖面,眼中闪烁着希望和欣喜的光芒。他们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感受着西岗湖的壮丽和宁静。湖水波光粼粼,仿佛是大地的镜子,倒映出天空、山峦和树木的倩影。每一朵浪花都像是一个小精灵,跳跃着、欢笑着,为湖面增添了生机和活力。
在这静谧的时刻,人们的内心也变得平静而安宁。他们一行忘记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忙,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湖面的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了清新和活力。他们呼吸着湖水的气息,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心中涌动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
西岗湖大坝见证了岁月的变迁,它承载着人们的欢笑和泪水,也见证了大自然的恩赐和力量。站在大坝上,人们不禁对大自然充满了敬畏之情,也对生命的奥秘有了更深的思考。他们明白,只有开发保护好这片美丽的湖光山色,才能让后人也能欣赏到这壮丽的景色。
在这一望无际的湖面上,他们感受到了生命的脉搏,也找到了内心的宁静。他们离开大坝时,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感激。他们知道,这片美丽的湖光山色将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中。
“真是好山好水令人难忘,项目开发好后一定会更加景色迷人,让人留连忘返,到那时我们再来参观浏览,一睹这山这水的芳容。”孔令周感慨道。
第二天上午,双方再次坐到谈判桌前。与第一天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来时的轻松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和严肃。双方都意识到,接下来又将是唇枪舌战,争来吵去,为各自的利益而坚持着。
高开军的表情显得尤为凝重,他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压力。老江湖孔令周则相对轻松一些,因为他必定是职场老手和专业人士,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而且在心理上也占有一定的优势。
然而,当谈判正式开始时,双方都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紧张气氛。高开军首先开口,他仍坚持原先提出的要求,双方共同经营年限为20年,希望乙方能够做出让步。而乙方代表孔令周则毫不示弱,他们指出ot甲方的要求过高,你们提出我方让步前,自己应先表明提出让步,这样才对等公平。″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言辞越来越激烈。甲方代表们开始怀疑乙方是否有诚意达成协议,而乙方代表们则认为甲方在故意刁难。谈判桌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就在这时,甲方代表中的一位年长的男性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着,他缓缓地说道:“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合作,而不是为了互相攻击。我们都希望彼此能够发展壮大,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他的话让整个谈判桌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乙方代表说:“是的,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我们应该把这次谈判看作是一次机会。”
这番话让双方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重新审视彼此的立场,试图寻找一个既能满足双方利益,又能促进双方发展的解决方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代表们展开了积极的讨论。他们不再拘泥于彼此的立场,而是尝试从对方的角度去理解问题。他们提出了一系列的建议和方案,试图找到一个最佳的平衡点。
随着讨论的深入,双方的态度逐渐缓和下来。他们开始互相倾听,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他们意识到,他们所追求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利益,更是一个共同的目标。
终于,在经过了漫长而艰苦的谈判后,双方达成了共识。他们签署了一份协议,这份协议不仅满足了双方的利益需求,还为两家的未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双方代表们走出谈判室时,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和喜悦的笑容。他们知道,他们刚刚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最终双方同意共同经营年限为25年,分红比为35比65。也就是西岗乡拿3点5,乙方拿6点5。
从结果上看完全在自己原先预设界线之内,在分红比例上还超出底线05个点,所以作为甲方王伟江是满意的。合同签过孔令周一行4人当天下午就返回公司。
合同一签,西岗乡投资3点4亿开发老君山、西岗湖项目消息不胫而走,3点4亿工程项目在江州县那也是少见的大型工程,想干工程的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从当天晚上起王伟江的电话又多了起来。
所来电话都是说情打招呼的,某某想去干这项工程,到时给予照顾一下,纵使王伟江万般解释这个项目全部打包给投资方的,从建设到运营我们西岗乡只负责监督,其它一切不参与于不过问。可来电话者大都不相信,认为他这是在推托不想帮忙,更有甚者露出惯有的面目,在你一亩二分地上他就是是条龙也得卷着,是头虎也得趴着。这样的理念弄得王伟江哭笑不得。
最令王伟江头疼的是那些上级领导,个个都卖着老面子给他打电话,不是亲朋好友就是七姑八姨,实在是推不掉到时给予照顾一下。弄得王伟江都不知道怎么答应人家,后来他干脆来个一种回答方式是是。
他实在是没办法无以应对,那就先糊弄过去在说,合同里条款都写得很清楚,承建经营,人员管理全部由乙方负责,甲方概不参与。
王伟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承建权他主动提出放弃,就是为了少麻烦,远离关系网人情网中。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常务副县长施道胜竟然又厚着脸皮给他打电话,让其帮外甥刘海涛弄点工程,“王书记,我施道胜。”
“施常委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指示。”王伟江硬着头皮道。
“听说你那老君山、西岗湖旅游区开发项目投资几个亿,我那外甥刘海涛现在正好没有工程干,你看能不能弄个把亿给他干。”
真是官不大口气不小,张口就弄个把亿,好像是他自家工程似的,人家凭什么给他干,即使干上亿的工程人家不走招投标程序给你干人家能放心吗?王伟江真想朝他脸上吐口唾沫,心想你算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外甥到处招揽工程,罗掠钱财,真是厚颜无耻,贪得无厌。
想归想气归气,王伟江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对他道“施常委,此工程项目在合同条款里已经明确规定,经营权,领导权,承建权都由乙方独立完成,我们西岗乡不参与不过问,只负责监督。”王伟江意思很明白,你不要找我,找我也没用,我没有这个权利。
施道胜当然听出王伟江的话外之音,就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合同里都明确规定了一切由乙方自行决定,甲方不干预不参与。
“你签的这是什么合同,还顾及我们当地政府一点尊严嘛,什么权力都交给人家那还要我们政府干嘛。”气急败坏的施道胜没等王伟江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现在的施道胜对王伟江那真是恨之入骨,几次和他作对从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身为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岂能容他目中无己。
你不是想要政绩嘛,我偏不让你干出政绩来,想到此他那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他拿起电话给土管局局长杜长安去了电话。
“施常委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杜局啊,西岗乡那个旅游项目马上要动工你听说了嘛。”
“没听说啊,怎么了施常委。”
“那个王伟江目中无人,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弄点工程给我外甥干,他一点面子也不给,竟一口回绝了。”
“施常委,不会吧,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是不是不想混了竟敢得罪你。”杜长安也是个墙头草见杆爬的主。
“杜局,你给我听好了,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江州人,江州人就要帮江州人,不能去帮外人,工程我们江州人干钱我们江州人苦不好嘛,到时他们去你那办手续找点理由拖拖,让他尝尝被戏耍的滋味,治治他那股傲气。”
这就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例子。王伟江和高开军一心想把西岗乡发展起来,整天想着怎么发展,从哪找发展的突破口,当费尽千辛万苦从谋划到规划,申请项目跑资金建基础设施,到寻找人来投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乙方马上就进驻开始建设了,他施道胜作为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为了一己之私竟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不但不支持,而且还从中作梗设阻,利用手中的权力干出令人不齿的事情来。
真是天道有轮回,因果有报应,坏事做多了迟早总是要还的,在王伟江运作下,施道胜终于也在去陈昌平、何国卫待的地方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