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于倩和苏慧,江雪梅心想这个该死的还蛮有女人缘的,不声不响的还认了两个漂亮的姐姐,尤其这个书记姐姐既高雅又冷艳,他们怎么就成了姐弟呢,这其中必有鲜为人知的过往。
江雪梅想归想,但一点也没流露于神色,一副处变不惊,乐在其中的自然状态,“于书记、苏秘书,那我也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王伟江叫你们姐吧。”江雪梅大方而又得体地说。
“哎呦,王伟江你这个臭小子,你真是憨人有憨福,雪梅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通情达理,从今以后我只认雪梅妹子,不认你这个臭小子了。”苏慧夸一个贬一个。
“姐,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这是典型的交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王伟江不平地说。
“怎么啦,我就是认雪梅不认你了,爱咋咋地。”
这时火锅底料已烧开,几人往里加着羊肉和蔬菜,“苏慧,叫他们上两瓶红酒。”于倩吩咐道。
“雪梅在哪里上班?”于倩问。
“姐,我在市团委。”
于倩侧过脸注视着江雪梅,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省纪委江……”
于倩话没有说完,江雪梅就用腿抵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于倩自然也立即明白,收住话语端起酒杯道,“伟江、雪梅,姐祝你俩恩恩爱爱,早日步入婚姻殿堂。”
“谢谢倩姐。”江雪梅道。
“我来个实在的,祝姐早日给我和雪梅找个姐夫。”王伟江说。
“苏慧,这小子姐夫瘾又上来了,要不你先给他找个姐夫吧。”于倩笑道。
“门都没有,我就是不找,叫他有瘾,我憋死他。”苏慧发狠说。
“不找就不找,还要憋死我,你真够狠的。”王伟江嘀咕道。
“对你这样厚脸皮下手就要狠点,否则你不长记性。”
“慧姐,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嘛,今天雪梅在场呢,你这样损我我以后在她面前还能有威信嘛。”
“苏慧姐,别听他的,你该怎么损就怎么损他,改改他那好嘚瑟的毛病。”江雪梅道。
“王伟江,今晚你应该识相点,只管喝酒吃菜,少说话更不要嘚瑟,否则三比一对着你。”于倩道。
……
四个人说说笑笑把两瓶红酒喝完,江雪梅出去被苏慧拦下,王伟江起身准备去结账,“你给我老实坐着。ot苏慧先去把饭账钱结了。
四人吃完,王伟江去了卫生间,江雪梅才挽着于倩的胳膊问道,“倩姐,你认识我爸?”
“他的大名谁不知道。”
“我的身份市里边都不知道,王伟江也不知道,还请倩姐为我保密。”江雪梅恳请道。
于倩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官二代若能都像你这样就好了,其他人不知道我理解,伟江你也瞒着干什么?早晚他都会知道的呀。”于倩不解地问。
“他不自信,他家是农村的,条件不太好,既买不起房又买不起车,他跟我谈时就说了这些,问我跟一个无房无车的男人过日子能适应嘛,我说我谈对像是找人又不是找房找车,他才同意和我谈。”
“这小子也够实在的,放心吧,姐不会说的。”
“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江雪梅道。
“当然可以啊,问什么答什么。”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以你县委书记的身份,加之又是刚到任你们就以姐弟相称,关系如此亲密这太不合常规了。”
“雪梅,你不会怀疑我和他有男女之间那种关系吧。”于倩问道。
“倩姐,我绝对没朝这方面想,我也不该朝这方面想,我只是好奇,你觉得你们关系合乎常规吗?”
“你说的有道理,我偏爱他是不合常规,但万事都是有原由的,你是他女朋友,为了解除你心中的疑虑我也该告诉你,去年我自驾去西藏出车祸,是他冒死把我和另外一个人从车里救出来的,救出我们两人没多会车就燃烧爆炸了,我这条命是伟江救的,没来江州之前就意外获知他的信息,你说我能不偏爱他嘛。”
“原来是这样,那你做的一切也就合乎常规了。”
“但此事伟江并不知道,现在我不想告诉他,希望你也不要和他说,我觉得这样对他有好处。”
“姐,我明白,我代他谢谢你。”
“你代他谢我什么呀,我命都是他救的,要说谢那是我该谢他。”
“我们先走了,你在这等那个臭小子吧。”于倩说完和苏慧先行而去。
王伟江出来时见就江雪梅一人,“她俩走了。”
“谁叫你那么磨蹭,方便一下用这么长时间。”
“本人膀胱非常大,储存的太多,一时三刻排不完。”王伟江故弄玄虚道。
“臭不要脸,谁问你这个。”说完她挽起他的胳膊道,“回去。”
第二天上午9点,于倩通知财政局,省审计厅下来抽查审计,到时给予配合,省纪委张主任一行来到江州县财政局以省审计厅的名义抽查审计,调取了当年扒引淮河工程所有账目,他们先查了主管单位下拨工程款明细,可是怎么也查不到拨给李窑村那笔1640万的建桥款。
吃过午饭后张主任安排两人去淮委查一下当年下拨给江州的帳目明细,两位同志来到淮委亮明身份后,淮委同志立即安排人员调取当年的下拨款账目,和李窑村同天下拨的款项共6笔,下载复印后,两名纪委同志又请淮委在表格上盖了公章,就立即返回了江州。
原来江州县财政局在某些人的授意下,采取了分解法把李窑村1640万建桥款分成了5份,分别挂在同天下拨款的另外5个项目上,下拨款总数9780万是对的,淮委那边拨款项目是6个,而江州县财政局收款项目是5个,唯独少了李窑村建桥项目。
显然,他们是把这1640万分摊到另五个项目工程款中去了,为了达到挪用这1640万的目的,他们再从这5个项目中把分摊过来的款剥离出来,以达到挪用的目的,真是为了挪用这1640万费尽了脑子。
而就在省纪委张主任他们在财政局查账时,一个电话打给了何国卫,“何主任,现在省审计厅正在财政局抽查引淮河工程账目。”
“理由是什么?”
“他们说是正常年度抽查审计。”
“那就让他们审计好了,不用管他,无非是下来走马观花,做做样子给人看。”何国卫说完就挂了电话。
纪委同志把五个项目多出的款加在一起正好是1640万,至于这1640万去了哪里,被什么人拿走了只能约谈了。
张主任判断,这1640万分别摊到另外五个工程项目上,应该是分别给了这五个项目的工程中标单位,然后这五个中标单位再把多给的钱款返还给某个人,这样从账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张主任决定同时约谈当年这五个项目中标单位相关人员,查清当年这笔资金的来龙去脉。他和于倩通报情况后又向省纪委请示,再派一组人对相关人员约谈。
约谈后结果跟张主任预判的一样,多出的钱款都返还给了当时财政局局长满维山和时任西岗乡党委书记何国卫。
张主任怕走漏消息,贪腐者建立共守同盟,他立即把情况通报给于倩,并决定立刻对满维山、何国卫进行双规。
满维山已退休,他和大多数贪官同样心里,那就是快退休了再不捞点钱给手里,退了以后就是想捞也捞不到了,最终私欲战胜了理智,贪婪击溃了底线,本可平安落地安享晚年的,现在将面临铁窗生活,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
而玩了大半辈子权术的小小政客何国卫也终于去了他早该去的地方,他的人生座右铭就是有权就有了一切,只要你手握权力什么金钱、女人、房子、车子……你想要包管应有尽有,自从他手里掌握权力他就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捞金,捞了多少谁也说不清,道德丧失,底线全无,还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狼口,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我们是个关系人情盛行的社会,满维山和何国卫被双规当天晚上陈昌平就得到了消息,他深感震惊和不安,他立刻凭自己在官场多年打下的关系,四处打听结果都没有音信,县里县里不知,市里市里不知,他开始恐惧起来,难道是省里直接下来办的案子嘛,若是这样他这个县委副书记是没有能力把手伸到省里去操控的。
虽然没有这个能力,但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是不会甘心的,求生的欲望比起他平时的贪欲更强烈,他自己不能把手伸到省里有关部门,他就找市里那些拿过他好处的领导去省里疏通关节,打探祥情,遗憾的是这次个个都出师不利,无功而返,他唯有在求生不能中受着煎熬,等待那天也把他带走的时间到来。
满维山、何国卫被带到邻市实行双规,前几天两人都坚持着一问三不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俩认为只要自己死不承认你拿我能怎样,可随着一天天煎熬,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满维山首先崩溃了,老老实实交待了当年3人私吞这1640万李窑村建桥款。
3人私吞这笔巨款的起因还是由陈宝宝引起的,当年陈宝宝和南方一个商人做生意被人骗走了300万,这300万也是陈昌平出面找相关人员从建行贷的,不争气的陈宝宝把钱让人骗走了,可是银行贷款不能不还,从哪弄这300万还银行贷款呢,许昌平又舍不得把平时贪来的钱给不着调的儿子还贷款,那时他是分管水利的副县长,而此时也正是开挖引淮河工程之时,分管水利的陈昌平盯上了该工程,他想从中弄出300万把银行贷款还上,于是他就开始留意该工程中一系列的申报项目,当他发现李窑村申报桥梁项目时他眼睛放光了。
他认为这是一笔绝好的可以套取的项目经费,以李窑村建桥项目申报,申报下来在采取变通的方式把钱套出来,对李窑村就说项目没批下来,只要把县里这边弄得干净利索看不出来,李窑村村民就叫他们去找都不知道从哪找起,到时自然就不了了之。
陈昌平心里谋划好后就开始了实施计划,于是他就找来当时的财政局局长满维山和西岗乡党委书记何国卫,陈昌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后,当场把两个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满维山惊得张着嘴都合不上了,那可是1640万啊。
陈昌平到底是九经沙场,镇定自若地说“瞧你俩那点出息,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如果你俩要怕少拿点,剩下的我都拿着,这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有什么可怕的,照我说的方法做也算是天衣无缝,老满你马上也要退休了,弄一笔钱留退休后游山玩水多好。”
“陈县长,那你说我和何书记拿多少合适?”满维山动心后问。
“老满,既然我们成了利益共同体,我会把“义”字放在前边,这1640万我们三个人平分都行,如果你担心想少拿点我也没意见,总之任你俩选。″陈昌平看似很大度地道。
人们常说没有那肚子就别吃那弯镰刀。此话一点都不假,任何事情都必须干习惯自然了才能处变不惊,心安理得,贪腐也是一样,第一次受贿肯定都提心吊胆,怕东窗事发,可等到第二次第三次……次数多了就再也没有第一次心慌和担惊受怕的感觉。
如满维山和何国卫你要猛地给他几百万拿回去,他俩心理还真没有这个承受能力,任何人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极限的,如弹簧一样,一旦超过它的承受极限就会断裂。
最后满维山通过思考咬咬牙对陈昌平说“陈县长,我拿100万就行了。”
“那国卫你准备拿多少?”陈昌平问。
“那我和满局一样也拿100万吧。”
“那这样吧,你俩各拿120万,剩下我都拿着,到时万一天塌下来我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