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酒店一间包厢内,丁伟杰提前来到点好菜尽等受邀的客人到来,眼看一届快要干满,人往高处想,水往低处流,乃人之常情和自然规律,所以他想继续往上走走,谋个心怡的位置。
官场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凭自己的才能和实干取得骄人的成绩,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和人民群的拥护,再就是像丁伟杰这样的人,靠弯道超车拉关系的人。
丁伟杰一个正科级的小吏,草根出生,家中上追几代也找不到比他官大的,所以在族中都以他为豪,他自然也心有所不甘,想继续向上升升,弄个副处那就有质的不同,你想想小县城里正科有多少人,副处才有几个。
丁伟杰最大愿望是谋个副处,他也知道这很难,难到他不知要投资多少才能达到目的,如果副处愿望实现不了那就到有实权的大局当个局长,如文教、卫生、城建等,这个局长职位是他必须要争取到的,否则最好的结局就是还干党委书记,如果连党委书记的位置都保不住,那只有退居二线拿着工资吃喝等0K了。
丁伟杰正在包间里盘算着,这时门被推开,陈宝宝搂着何晓梅来到包间,“哈哈,老弟来了,这位美女妹妹是……”丁伟杰话还没说完。
陈宝宝就接过话来,“是我女朋友。”
“呦,是弟妹啊,那你俩结婚这杯喜酒我可讨定了。”丁伟杰讨好道。
陈宝宝和何晓梅落座后,“丁哥,王伟江那小子现在怎么样?是在乡里还是在村里?”
“老弟,按照你的意思我前两天开班子会,会上我明确要求他必须常住定点村,你不知道那个村有多苦啊,至今不但连条水泥路没有,而且连一条土路也没有,全村人到乡里县里就靠条小木船摆渡。”
“对,就让那小子无路可走,叫他不开眼得罪我陈宝宝,我要让他永远呆在那穷乡僻壤。”
而此时的何晓梅眉头微皱,通过这段时间和陈宝宝无隐私的接触,她深深感到陈宝宝除了能给她物质上一些满足外其它几乎是微乎其微,无论是修养、人品,还是人生价值取向跟王伟江相比都差十万八千里,可自从失身于他,他钻了王伟江去支边的空子,再加上父母暗中撮合,最后导至了即成事实。她从内心感觉对王伟江是有愧的,随着对陈宝宝有更多的了解她愈发加深对王伟江的愧意,甚至她和陈宝宝在床上做Ⅹ时她闭着眼睛,想着身上的男人都是王伟江,这种精神出轨让她感到很痛苦。
丁伟杰喊来服务员叫上菜,没多会就上了一桌菜,“丁哥,你这可是浪费啊,就我们三个人怎么也吃不完呀,你有话就直说吧,想让我干什么?”陈宝宝道。
这时丁伟杰从身边的椅子上拿了个大牛皮纸信封递到陈宝宝面前,“老弟啊,请你转告陈书记这是我一点心意,这不马上要换届了,我想请陈书记在常委会上能帮我说两句,谋个好一点位置。”
不着调的陈宝宝竟然当着丁伟杰的面打开牛皮纸信封,看了看里面装着5万元钱后才又道,“哥,我回去问问老头子,看看能给你谋个什么位置。”
“那就拜托老弟了。”丁伟杰满脸笑容表示感谢后,就拿起一瓶自带的五粮液给陈宝宝倒了一杯,要给何晓梅倒酒时何晓梅说不喝,丁伟杰又叫服务员拿瓶饮料。
接下来就是举杯碰盏,尽情发挥酒文化的魅力了,丁伟杰身为一个基层党委书记,那可以说是在酒缸中泡出来的,基层领导个个都是经过酒精考验过的金刚之身,百毒不侵。
丁伟杰为了自己的前程,委屈自己自降身份跟陈宝宝左一杯右一杯喝个不停,不着调的陈宝宝也就妄自托大和丁伟杰称兄道弟。俗话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丁伟杰有求于人家这也是没办法。
一瓶酒快喝完了,陈宝宝也不知是喝高了说的是酒话还是胡说,“哥,你心放肚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我的事你说老头子能不放在心上吗。”
一瓶酒两人喝了,丁伟杰还想拿一瓶过来,陈宝宝和何晓梅都说不喝了,丁伟杰这才没有坚持,陈宝宝抽两张纸抹抹嘴拿起牛皮纸信封搂着何晓梅就撤了,丁伟杰结完账也离开了帝豪酒店……
而此时的向乡长也正在县城一家叫君悦酒店的包间内和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施道胜举杯碰盏。
向乡长原来是位小学老师,那时施道胜刚到山海乡任党委书记,而向乡长当年正在山海乡中心小学当老师,施书记到任不到两个月,乡中心小学校长因经济问题被纪委带走,当时有的说是约谈,有的说是双规,文教局也不知其有没有问题,不好下文撤销其校长一职,如果撤了过几天人家回来一点事没有无法对人家交待,所以中心小学校长一职一直悬在那,而此时的向永军觉得机会来了,他晚上怀揣3万元钱来到早前就认识的施道胜宿舍,闲聊一会后向永军从怀里掏出3万元钱放在施道胜面前,“施书记,你我早就相识,我一直敬重你的为官和为人,这点钱你拿着,我想请你帮我打点打点,目前校长一职空在那,你看能不能帮我争取一下?”
施道胜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3万元钱道,“这样吧,我先给你问问看,如现任校长确实有问题那他一定会被撤职,到时我给你争取。”
钱到话也到,其余就不必再说什么了,向永军起身告辞,结果没过几天被纪委带走的校长抗拒不下去了,把任内所干违法之事全部交待了,纪委把他移交给了司法部门,在他被撤职的同时,一份任职文件也到了中心小学,全校教职工皆惊,什么副校长,教导主任等一个都没有接任,而是平时默默无闻,还有点不大合群的向永军坐到了校长办公室的椅子上,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自从和施道胜这层关系和利益链接上后,向永军便紧紧抓在手中从未松开过,因为他深知在仕途上若没人提携,光靠自己苦干实干是干不出明堂的,你倾其一生的努力不如某些人一句话,正如当初他不找施道胜,他就是手执教鞭累倒在课桌上吐血,校长一职也轮不到他来当。
后来他还是在施道胜的关照下脱离了教育口子步入仕途,他这次约施道胜吃饭实际彼此都心知肚明,当他把一个小黑皮包推到施道胜面前时,“永军啊,你心思我明白,但是你也应该明白越往上越难,江州县就这么大,那几个位置是死的,多少双眼晴盯着你也清楚,但我会尽力帮你,这点你放心,我们必定这么多年交情了。”这就是典型的官场话,此事有难度,但我会尽力给你办,让你觉得送出去的钱是应该的,甚至让你觉得为自己的事他也要用钱去打点。
“到时就谋个乡里一把手干吧。”施道胜直言道。
“谢谢施常委,我正是此意。”
ot那好吧,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说完,施道胜起身拿起那个小黑皮包起身离去。
向永军把施常委送出门后才回来把饭帳结了。
夜幕降临,天空没有明月也不见繁星,黑色笼罩着一切,让人压抑,让人想抗争。此时的王伟江并没有像丁伟杰、向永军那样在找关系托门路请客送礼,而是又来到李窑村,十来个人正围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老支书、李乃民、宋会计、二狗子等,几个人想把王伟江喝倒,可王伟江不上当,他不单个跟人喝,因为单个跟人一人一杯他一遍喝下来就要多喝几杯,他采取的策略是要喝大家一起喝。
老支书笑着对二狗子几个说,“你们几个想轮流跟王委员喝,这样不公平,你们这样喝是欺负人家王委员。”
“老支书,他们这不是欺负我,而是把我当外人,惭愧啊,我想融入到你们当中可你们就是不让,这只能说明一点,我做的还不够好,还没有取得大家的信任。”王伟江自愧道。
“不是不是,我听乃民支书说你酒量大得惊人,我们今天就是想试试你到底能喝多少酒。”二狗子忙解释说。
“王委员,二狗子讲的是实话,你来之前他们几个就说好要试试你的酒量。”李乃民证实道。
“既然这样那你们也不要试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喝一斤不醉,喝两斤倒地。”
“那你和我们支书有一拼。”宋会计说。
“乃民是二斤到顶,我是二斤就倒,怎么和他拼,没拼我就先倒下。”王伟江自嘲道。
王伟江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他对农村有种特殊的感情。所以他来到西岗乡,被定点到李窑村后,只要没事时他总想来村里转转,和村民在一起他感到轻松亲切,没有任何距离感,好像自己就是他们之中一员。
接下来酒喝得就平均了,大家可以找人互相喝,但绝没有集中在哪一个身上,十个人边喝酒边聊天,一直喝到九点半才散了,结果是一地酒瓶。
回到村委会,王伟江打开手机见江雪梅8点多发过来一条微信在干什么呢?
他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人家8点多发来的微信自己9点多才看到,真是见酒什么都忘了,他立即回了过去抱歉,刚刚在喝酒吵得很,你来微信语音提示我没听见。
对方回道又在喝酒,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又喝多少啊?
不多,一斤左右,是在村里喝的,就是我定点的李窑村。王伟江回道。
对方又回道一斤还不多呀,看样子你酒量不小啊,那你现在还在李窑村?
是的,今晚我就住这了。
对方回道看来你是个喜欢和农民接触的人,也是个对农村有情结的人。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祖辈都是农村人,这在情理之中。王伟江回道。
江雪梅又回道农村人的质朴和憨厚是我向往的。
有道理,你没有农村生活的经历吧?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农民都是生活在最底层,他们索求最少,要求最低,他们极其勤劳,又最易满足。
江雪梅回道我虽然没有农村的生活经历,但是我并不排斥农村,有时我还向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鸡鸣狗吠,牛背牧童的田园生活。我曾幻想过将来我退休了就选一处有山有水,有竹有松的农舍住下,白日种种菜锄锄田,爬爬山,晚上看看书,上上网,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日子,不也是人生一大幸福的事情吗。
归野山林,听着鸟鸣,看着兔奔,舀瓢山泉,煮着香茗,邀几友人,谈古论今。
江雪梅看到后立马回了过来给你点赞,真是大才子一个,我想问下,受邀几友人当中有我吗?
王伟江一看这怎么回呀,他脑子一转计上心来,给江雪梅回道没有你,因为你不在受邀之列。
江雪梅回问我为什么不在受邀之列,我们不是朋友吗?
王伟江回道原因自己想。
江雪梅看着王伟江发过来的“原因自己想”五个字有点发呆,让我自己想那就说明他不想直接说出来,或者是不愿说出来,再者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如果两个人天天在一起还用得着邀请吗?两人天天在一起不就是夫妻吗?好个王伟江你真行,不声不响就把我当老婆了脸皮真够厚的,本姑娘同意了嘛。
江雪梅一边埋怨一边又在窃喜,她终于确定王伟江是喜欢自己的,她心想叫你跟我打哑迷,我就给你来个装糊涂急死你,她回道想不出来,晚安。就把电话挂了。
这下临到王伟江看微信发呆了,想不出来,你不至于这么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