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潇湘晚报的影响力不错,但毕竟只局限于本市,就更不用说本地其他媒体了,要报道出去让全国各地的人看见,恐怕有些困难。”看到路风期盼的眼神,薛雅琪缓缓回答道。
听到这话,路风眼神又暗淡下来,微微叹了口气。
路风沮丧的表情让薛雅琪心里有些不适,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路风的感情,可直到现在,再次见到路风的时候,她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会有所触动。
对于当初这份初恋的感情,甚至有些超过了对于路风的仇恨。
她暗暗提醒自己,路风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她不能再缅怀过去了。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不知道难以抉择,何况现在路风又失忆了,即便杀了他又怎么样?
“你也别太难过,虽然我们潇湘晚报在全国影响力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希望,说不定你的家人会关注一些地方上的报纸或者网络信息,能看到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薛雅琪对路风稍微安慰了两句便起身说道:“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等新闻刊登出去后,我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路风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手机,你记一下张叔的电话号码吧。”
“张叔?”薛雅琪愣了一下。
“就是收留我的好心人。”路风回答道。
“那行吧。”
路风给了薛雅琪一个电话号码,薛雅琪记在手机里,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公司。”
薛雅琪结了账,带着路风离开咖啡店,二人刚要上车,薛雅琪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我知道了,我就在附近,马上赶过来!”薛雅琪挂了之后,马上对路风说道:“不好意思啊,路先生,我有很重要的急事,要赶一个新闻报道,不能送你了,你打车回酒店吧。”
不等路风说话,薛雅琪已经上了车,开着帕萨特迅速离去了。
路风苦笑,难道当记者都这么忙吗?
不过他并不介意,反正回酒店晚了可以用薛雅琪当挡箭牌。
没想到就在这时,咖啡店一名女店员冲了出来,看到路风忙说道:“先生,这是刚才那位小姐的钱包,刚才她结账的时候落在我们柜台了,您是他的朋友吧?能不能麻烦您将钱包转交给她?”
“当然可以,谢谢你了。”路风接过钱包向女店员道谢。
女店员微微一笑,随即便回咖啡店了。
路风看着手里的钱包,不经意的打开,看到里面有些现钱,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身份证。
路风将身份证抽出来,好奇的看了看。
薛雅琪,今年21岁,家住在西元市。
身份证上薛雅琪的照片比现在要稚嫩的多,却更加清秀单纯,如同阳光下的花朵。
路风愣了一下,怎么看怎么觉得身份证上的薛雅琪很眼熟。
难道真如薛雅琪刚才所说,她是因为长着一张大众脸才会让自己觉得眼熟的吗?
可是世上哪里有这么漂亮的大众脸?
路风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对方已经承认不认识自己了,估计是自己想多了。
他将身份证重新放回钱包,却无意间看到夹层中有一张照片。
他下意识的将照片拿了出来,当看到照片的时候浑身一震,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照片上一群身体不健全的小朋友满脸笑容的坐在草地上,显得十分可爱。
小朋友中间,是一男一女,女子长发如瀑,肌肤白皙细腻,在阳光下笑的很甜,比划着可爱的剪刀手。
而男的则是紧挨着女的站着,没有摆任何动作,同样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然而,路风却一眼就认出来,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和薛雅琪。
怎么可能?
他脑海里怎么回忆都想不到这些画面,可是照片是没法骗人的。
那么,也就是说薛雅琪在撒谎!她明明认识自己,却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这是为什么?
心里的谜团让路风不自禁的紧皱起眉头,又看了一眼照片,二人并没有亲密的动作,但是笑的都很开心。
翻看照片的反面,时间标注的是三年前。
薛雅琪能够把这张和自己的合影放在钱包,带在身边三年年,足以说明二人关系一定不浅,而且很有可能,自己和薛雅琪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甚至是情侣关系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路风更加的疑惑,为什么当初如此亲密的关系现在却形同陌路,薛雅琪还不愿告诉他实际情况?
难道还说,自己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比如说主动和她分手,又或者一脚踏两船让她伤心透顶?
路风越想心里越烦躁,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
他将照片收进自己的口袋,紧紧拽着钱包,今天他一定要抽空去一趟潇湘晚报,在还钱包的时候将事情问清楚。
而此时,离步行街一公里之外的一个高档小区,一栋楼被火焰所笼罩,浓浓的黑烟和火焰通过各个出口窜出,周围200米以外,围了很多人,惊叫声不断,都抬头望着失火的大楼。
警察和消防队还没赶到,倒是120最先赶到。
据统计,目前烧伤的人有十五人,都是小区的住户,烧伤程度轻重不等,还没发现人员伤亡。
大楼内的住户似乎都已经逃了下来,有的抱着家人痛哭,有的默默哭泣,有的心惊胆战缩在一角。
围观的群众都在安慰。
各大媒体的记者也都在人群中,根本不敢靠近在,只是远远拍摄火灾情况。
薛雅琪将车子停在路边之后,连忙冲了过来,给报社的同事打了个电话,随后在人群中找到了他。
薛雅琪看了一眼火势,问道:“情况怎么样?”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员伤亡,不过烧伤的有十五个人。”同事回答道。
“大楼里还有人吗?”薛雅琪追问。
“我听其他人说应该没人了。”同事回答。
薛雅琪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说摄像机弄坏了?”
摄像师低着头,极为沮丧。
按照报社的规定,如果摄像机是属于员工自己弄坏的,要按照一定比例进行赔偿。
虽然不会全部赔偿,但一架这样的摄像机价格可不便宜,相当于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薛雅琪说道:“这事回报社再说吧,我刚才在路上打了电话,马上会再送来一台摄像机。”
正说着,西边一群围观群众突然惊叫起来。
薛雅琪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六楼有小孩。
薛雅琪心中一跳,连忙挤入人群,往惊叫的方向涌了过去。
等靠近之后,便看见一群人仰着头,对西大楼指指点点,带着紧张担忧之色。
薛雅琪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阳光很大让她不自主的眯起眼。
然后便看到六楼一个窗户阳台上,正趴着一个小孩。
小孩子紧紧抱着窗户,似乎在哭,但周围人太多,听不清他的哭声。
不过那小孩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左右,薛雅琪看了之后,心中格外焦急。
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知道生命的宝贵。
而且在为鲁局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让她学会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学会了什么是担当,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正义和勇敢。
诚然,因此使得父亲的那位老朋友落网,但是她无怨无悔。
眼见六楼的小孩随时都有可能被大火烧死,或者一不小心失足掉下来,薛雅琪哪里还能淡定的了。
她二话不说,挤出人群,便往黑烟大火环绕的大楼里冲去。
周围有群众惊叫道:“小姐,别进去,危险!”
“快出来啊,警察马上就来了!”
她根本不听,低着头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