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榻的酒店,胡步云和章静宜握手告别。章静宜突然笑着问:“胡县长,你刚才猜了我的身份,那我也能不能斗胆猜一下,我猜你虽然有一颗侠义之心,尤其是喜欢为女孩子仗义出头。但是你性格很暴躁,而且有暴力倾向。不然的话,你和那个黄毛小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怎么会把他往死里打?”
胡步云一本正经地道:“那章小姐可猜错了,我最怕打架了,一般遇到别人打架我都往后躲,主要是怕溅一身血。但是我有个特点,那就是最看不得有人搞背后袭击,尤其是针对我的朋友。”
刘盛连忙插话说:“这我可以作证,他下手还是有轻重的,但谁搞背后袭击,他就会下手。我们兰光县有个地痞叫王三贵,从背后袭击我,他差点把那人打成半身不遂。”
章静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这么说,胡县长是把我也当朋友了。”
胡步云微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谢谢。”章静宜说着,忽然凑到胡步云跟前,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上了车,一溜烟跑了。
如此香艳的一幕,不仅刘盛三人看了个呆,就连胡步云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刚才,她……她是几个意思?”胡步云问。
“什么几个意思?刚才发生什么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刘盛撇撇嘴说。
“嗯,没看到,啥也没看到,我们眼里进沙子了。”陈煜城和宋逸飞也说,还假模假样地边说边揉眼睛。
回到房间门口,刘盛把从派出所带出来的那些材料交给胡步云,“章小姐交代了,连灰都别留下。”
胡步云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心说,这个章静宜,有点意思。
第二天早餐过后,章静宜准时把胡步云接到南风电力集团总部。
沿海和内地的差距,大城市与小县城的差距,胡步云在此次的花城之行已经有了深切感受。其巨大的差距,不仅在于高楼大厦的林立与低矮平房的错落,更在于那无处不在的现代化气息与相对滞后的传统风貌之间的鲜明对比。花城,这座南方璀璨的明珠,以其繁华的商业街区、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以及夜晚灯火辉煌的景象,让胡步云深刻体会到了经济发展的蓬勃动力与无限可能。
而在胡步云看来,相对于沿海城市,兰光县的落后不仅是经济和物质层面的富裕程度,其根源在于干部群众思想封闭,导致发展理念的落后,发展环境和氛围落后,决策者和领导干部的开拓精神不足,干部群众的执行力同样不够。
胡步云知道,这些差距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甚至不是几年十几年能改变的。因为很多东西一旦长在了骨子里,那就很难因外界的因素发生质的变化,比如惰性,比如随遇而安得过且过,比如坐井观天却唯我独尊。
尤其在官场,大家更愿意为了屁大一点权力争得你死我活,为了屁大一点利益绞尽脑汁耗尽智慧,至于工作做得怎么样,地方发展上不上得去,根本没多少人动这心思。
到了南风电力集团总部,章静宜带着胡步云一行参观了投资部、设计部、工程部、财务部等公司核心部门。
每到一处,无不让胡步云感到震撼。倒不是因为这里的富丽堂皇,而是整幢大楼里的人,人精气神都格外不同,每个人都从容而又专注,脸上洋溢着自信。
哪怕是保安和保洁,也展现出高度的敬业精神,工作一丝不苟。胡步云觉得,这才是干事创业该有的状态。
当章静宜领着胡步云去一个小会议室的时候,刘盛等三人却被拦在了外面。“我们已经准备了茶点,请各位去休息室。”
刘盛一下就焦急了,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不敢让胡步云脱离他们的视线。“那可不行,我们是领着任务来的,必须确保胡县长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章静宜看向胡步云,一摊手,说道:“抱歉,侯董说了,只能见胡先生一个人。”
胡步云拍了拍刘盛的肩,笑着道:“你们别神经兮兮的,这样的环境还不安全的话,那你们就只有弄个铁笼子把我锁上了。再说了,我们跟章小姐是共过患难的人,你们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章小姐吗?”
刘盛想了想,坚持说:“那我们也不去休息室吃什么茶点了,我们就守在会议室门外,既不耽误你们谈工作,也便于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够及时反应。”
胡步云苦笑着道:“那就随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