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小时以后,地下室进来几名警察。
“老姚,你大清早地把我催来,却让我们来接个死人,有个毛用啊?”
“何局,没那么严重,这家伙只不过是太累,睡着了。你们把他送到医院打一针,马上就会醒过来,说不定还活蹦乱跳的。”
姓何的警察对着胡步云的脸上哈了一口气,又翻了翻胡步云的眼皮,然后让两名年轻一点的警察架起胡步云,走出地下室,又把他塞进一辆警车。
姚刚跟出来,对姓何的警察说:“何局,这家伙牙关很紧,不过我相信你有的是办法让他就范。你们完事了再把人还给我,我要问的事,他还没吐口。”
姓何的警察说:“这就要看他扛不扛得住了。”
警车呼啸而去。
路上,一个年轻的警察问:“何局,是去医院还是回局里?”
姓何的警察说:“先把他送看守所,回局里动静太大。”
“不用先去医院把他救活吗?要是死了怎么办?”
“不用,这家伙是在装,根本就没晕,你们听听他呼吸的节奏就能知道。让看守所的医生给他上点创伤药就没事了,死不了。”
一个小时以后,胡步云又听见了车水马龙的声音,应该是进城了。伴随的还有农用三轮车的突突声、菜贩子的吆喝声,所以他断定不是回到了省城,而是某个小县城,或者是发达一点的乡镇集镇。
有人给他头上的伤口进行了消毒,上了药,伤口也重新包扎过,手铐也解开了,双手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就在他暗自用劲,想让麻木的双手恢复一点感知的时候,就被扔进了一间号房。
“老猫,这家伙装睡,你们把他弄醒了有奖励,给你们增加二十分钟的放风时间。”一名警察叮嘱道。
“报告政府,保证完成任务!”那名叫老猫的囚犯闻声,立即给警察来了个立正敬礼。
警察点点头,锁上号房门走了。
“风紧不紧?怕是条子给咱下套。阿三,你去门口瞅一眼。”老猫低声对一个瘦子说。
阿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去门上的小方孔看了一会儿,压低声说:“松得很,可以‘开笼’。”
“好,那就干活,咱的手艺都生疏了,给他松松皮,就当咱温习手艺了。”老猫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行动。
号房里五六个人听到老猫的指令,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就要动手。
阿三却突然开口道:“猫哥,我忽然想撒尿了,让我放个鹰?”
“懒牛懒马屎尿多,放吧。”老猫不耐烦地说。
阿三上前,一泡又黄又臭的尿液对着胡步云倾泻而下,足足一分钟才结束。尽管胡步云紧闭嘴唇,但仍有好几滴尿溅到嘴唇上,渗入口中。
咸中带点甜。
胡步云暗骂:“草里马,你特么的居然有糖尿病,还病得不轻。”
阿三泄毕,退到一边,老猫再次下令:“干活!开笼!”
几人得令,便将胡步云从地上拖起来,抵着墙壁站好。老猫将手伸到胡步云的裆部,摸着一个睾丸,轻轻捏了一下,扭头对围观的几人说:“今儿让你们开开眼,啥叫生不如死。”
胡步云闻言大骇,知道自己再装睡的话,可能就要成残废了。男子汉大丈夫死不足惜,反正是一死,那就完完整整地死,不能被羞辱成一个残废了再死。
就在老猫得意洋洋,准备炫技的时候,胡步云猛地睁开眼,右膝同时顶向老猫的裆部。老猫反应也很快,胡步云刚一动作,他就本能地后撤一步,躲过一劫。
这家伙身手还不错,看来也是练过的。
既然已经开干了,那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胡步云在老猫后撤的时候,也是欺身而进,右手食指中指呈剑状,直奔老猫的右眼。
老猫大骇,心知遇到了硬茬子,而且是个招招索命的狠角色。他身体已经在向后倾斜了,再后撤已然不可能,只得本能地一低头,想躲过胡步云的手指。
岂料这本是胡步云的虚晃一招,他出招之时已然预判到老猫只有低头躲避这一条路。于是在老猫低头的同时,胡步云急速跟进,稍一侧身,左手便掐住了老猫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