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苟文财傻了,胡步云轻蔑一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秒钟你不作出决断,我便走了。3,2,1,时间到,既然农村工作没有周末,那我明天再来,拜拜。”
目送胡步云扬长而去的背影,苟文财气得七窍生烟。“嘴上无毛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后别让我碰见你,否则有你好看!”
苟文财对着胡步云的背影,愤愤地骂道。
“我说了嘛,这小子嘴皮子功夫了得,不好对付,你偏不信。”吴宪文埋怨道。
“唉,轻敌了,轻敌了。”苟文财叹口气说,“第一次遇到逃跑还逃得理直气壮的人,都给我整懵逼了。他走了也好,我最烦那些拿国家工资的干部了,屁本事没有,祸祸老百姓倒是最拿手。”
“你们别在背后说人的坏话好不好,我倒觉得石头他哥是个挺好的人。他一番劝说,我都回心转意不离婚了。”王秀兰在一边插话说。
陈大石连忙给媳妇儿帮腔,“就是就是,石头他哥挺好的,不像是个坏人。”
苟文财狠狠地瞪了王秀兰和陈大石一眼,厉声道:“你们跟这起什么哄?家里草锄完了吗?鸡喂了吗?猪肥了吗?牛壮了吗?还不滚回家去!”
苟文财在五陵村说一不二,威信高得很,王秀兰两口子自然也不敢忤逆苟文财。
王秀兰吐吐舌头,挽着陈大石的胳膊,两口子恩恩爱爱地走了。
吴宪文看着两人离去,“呸!”一口痰狠狠地吐到地上。
苟文财见吴宪文气愤地样子,忍不住笑了,“老吴啊,莫要人老心不老,注意身体。王秀兰的屁股再敦实,也不是你能掰持的。”
胡步云原路返回,回到县城,去程璐家里蹭饭,赖到晚上十点多了还不肯走。
程璐知道胡步云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便不动声色地去厨房,把菜刀拿出来,放在沙发座上,然后一脸坏笑地看着胡步云。
这娘们儿的心可真狠啊。胡步云暗骂。
“璐姐,你看我从县里发配到镇里,又从镇里发配到村里。以后只能周末抽时间回来看你了,平时的相思无解,今晚你就临幸临幸我,行不?”胡步云苦苦哀求。
“滚回去睡觉!不然刀斧侍候。”程璐丝毫不为所动。
胡步云挪了挪屁股,离菜刀远了一点。然后就开始胡说八道,“我跟你说,今天我在村里遇见一少妇,上赶着认我当干儿子,我起初是不愿意的,可她屁股好大,我一恍惚,就答应了。”
程璐先是怒目圆瞪,随即发现又遭胡步云戏弄了,便笑笑说,“行啊,明天一早我陪你去五陵村,见见咱那个大屁股干妈。”
胡步云忙说:“千万别,你可不能去,我怕把璐姐带沟里去了。”
“沟里?什么沟里?”程璐问。
胡步云便把大横沟的事说了。走了两趟大横沟,到现在他除了局部坚挺以外,几乎全身上下都是酸软的。
程璐的心情一下就沉重了,心疼地抱着胡步云,轻声说:“那个鬼地方咱就不去了,你回镇政府混日子吧,混不走了璐姐养你。”
“不,我得去,我宁愿与天斗与地斗与狗旺财斗,也不愿看到谢松林那张鞋拔子脸。
即便是混日子,我也去五陵村混,不想呆在镇政府的杂物间了。”胡步云吻了一下程璐的脸颊,温和地说道。
两人紧紧拥抱,程璐的体温和馨香像电流一样传递到胡步云的身上,胡步云一下就更来劲了。
程璐忽地感觉到胡步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立即推开这个坏男人,面色通红,羞怯地说:“你真坏,哪还用去大横沟,刚才就差点被你带沟里去了。”
胡步云心里那个痛啊,犹如万箭穿心。“掉沟里就掉沟里呗,沟里多有绝妙风光,你干啥要爬出来呀。”
程璐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胡步云气得发紫的嘴唇,“乖,云哥哥,回去睡吧,你心里惦记的,必须结婚了才能给你,这是我对爱的尊重,也希望你尊重我。”
胡步云只好悻悻起身,使上阿Q的精神胜利法,“你是我的人,等熟透了再吃,味道便是极好的。”
程璐把一个抱枕摔到胡步云背上,“快滚!”
第二天是星期六,胡步云料想王淑丽应该在家,便一大早去看望。
王淑丽仍是不让胡步云进门,胡步云说他已经去村里上班,再怎么也不会更糟糕了,那些人还能拿自己怎么样,自己啥都不怕。只是以后不可能经常来看望王阿姨了,王阿姨多保重。
胡步云如此一说,王淑丽便让胡步云稍等,自己跑到屋里,提出一个大袋子来,里面有水果、酥肉、牛肉干、卤猪脚等等,让胡步云带到村里去吃,让胡步云千万别亏待了自己,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胡步云从小就没了母亲,王淑丽如此这般一叮嘱,胡步云眼眶便红了,眼泪都差点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