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萍袁财“团伙”被屈阳带走,陆飞迫不及待重返院中。
看着正房门外那口硕大的青花鱼缸,陆飞眼中露出最炙热的精芒。
这只鱼缸高离十五公分,口径将近一米,广口,圆腹、平底,形制古朴厚重。
器型稳重大气,造型简而丰满,胎体极为厚重,胎质坚实紧密,釉光润洁明澈,青花发色凝翠。
缸体绘青花龙纹饰,繁而不乱,层次清晰,缸底绘制的龙呈翻江倒海,叱咤风云之势,尽显龙之霸气。
龙首威武昂扬,龙嘴翘如猪,头发长而向上飘起,有双角,龙身舒展修长,矫健勇猛,体现宫廷龙纹的威慑感。
“大明嘉靖年制”款题细小而十分规正,题写在唇口上。
大开门嘉靖龙纹大缸,稀世重宝,太难得了!
谁能想得到,这样缺德家庭还藏着这样的重宝啊!
陆飞进院儿的第一眼就看到这见青花龙纹大缸。
看到大龙缸摆放的位置,陆飞的小心脏都悬了起来。
如今正是深冬,要是把这只大缸冻裂了可就太坑人了。
后来看到这只缸只是摆设,里面不但没有水,就连一个磕茬都没有,阴差阳错保存的完好至极,陆飞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抚摸着大缸的胎壁,感受着器身的敦厚,陆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种大缸烧成后主要是在皇陵、太庙等皇家祭祀重地使用。
但更多时候,大龙缸被闲置,被作为储水器。
嘉靖年间,皇宫内常因燃放烟花和用火不慎等引起火灾,因而当时宫内的防火事项极为重要,便取此大缸用来储水防火。
因结实耐用,还被用来储存粮食、油等,可谓是一缸多用。
由于龙缸烧造难度很大,烧成后体型庞大、不易搬运。
冬季存水时极易结冰冻裂,以及诸如动乱、变革等天灾人祸,到清唐英督窑之时,完整的明代大龙缸已很难看到。
截至万历时保留完整的龙缸几乎少之又少,流传至今者更是凤毛麟角,也可见其如今存世是何等珍稀。
有许多相关文献资料记载,大龙缸之所以罕见,归纳其原因,主要是因其体型较大,且工艺相当复杂,烧制成本也自然随之增加。
而且烧造时间长,成品质量要求严格,故烧造时的各条件也需严格掌控。
原本烧造出的成品就已极少,加之不易保存和使用不当,都是龙缸存世数量减少的原因。
烧造大龙缸的成本耗资巨大,如若火候掌握不当胎体就会出现裂口造成器不成形。
青料的存量渐少也将烧制难度再升一级,因此烧造出一件完整的大龙缸可谓难上加难,故当时有“十窑九不成”之说。
从御窑厂挑选上交朝廷的成品器必须“百不过五”,其余全部砸碎,要求严格,精细的令人发指。
据《景德镇陶录》中记载:“缸窑,明厂有龙缸窑。烧时溜火七日,然后紧火二日夜,封门又十日,窑冷方开。
每窑约用柴百三十扛,遇阴雨或有所加。”
可见,每窑烧造出一个大龙缸就需要用柴一百三十扛,明代御窑厂曾经估价,大型瓷器的烧制每件估银五十八两八钱,二样瓷缸,每件估银五十两。
而当时一般器型官窑瓷器的平均成本,也仅有白银一两而已。
民间窑厂烧造的千余件小型瓷器所用的松柴约莫八九十扛,而烧造大龙缸一窑就要比民窑多出四五十扛的柴量。
足以见得,烧造出一个成品大龙缸需要耗费掉多少量的柴垛,真是让人觉得成本高上了天!
而且一口大缸的用时就要超过十九天,难以想象当时御窑厂的窑工们是以怎样的心情等待这一口口大缸出窑的。
这银子没少花,时间也没少等,青花大龙缸也绝对配得上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了。
嘉靖时期的青花,虽然不如永乐宣德的著名,但也是上乘之作。
整个大明王朝的青花历程,就是从嘉靖时期开始的转折点,以后一代不如一代。
可以说,嘉靖的青花算是赶到点子上了。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青花大龙缸实在太少见太难得了。
整个神州所有博物馆加起来,也不过屈屈五只而已,其中有三只还都是残的,足见这只大龙缸有多珍贵了。
“亲哥,这只大缸是好东西?”小奶狗问道。
“嘉靖青花大龙缸,稀世重宝,当然是好东西。”
“我擦?”
“这样的重宝,出现在这样缺德的人家,简直就是对重宝的侮辱啊!”
陆飞嘿嘿一笑道。
“你说的对,所以我要把这只大缸解救出来。”
“叫人抬走!”
两名保镖小心翼翼的把大龙缸抬上车,陆飞和小奶狗又在院中屋内查找起来,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解救的物件儿,可惜,再无收获。
回到太平庄村,郑文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气色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气质中的那股自信,却更胜从前,这都是昨晚陆飞那些话的功劳。
“郑姐,所有麻烦全部解除,你可以放心了。”
“对不起,给你和大家添麻烦了。”郑文娟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对了郑姐,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陆飞把大龙缸的照片调出来,拿给郑文娟看。
郑文娟点点头说道。
“见过,这是我养父家的大鱼缸。”
“这东西哪来的你知道吗?”陆飞问道。
“这是供销社早些年收的大缸,供销社倒闭,用库存抵发工资,我养父就把这只大缸带回来了。”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这个才是陆飞关心的问题,可惜郑文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下午,小奶狗带着陆勇去办了物流公司的手续,平生第一次当上了法人代表,陆勇激动的不得了。
晚上,二叔陆天豪买了一只羊,宴请大家,顺便把陆飞的小姑姑父也叫了过来,大家热热闹闹的大喝起来。
晚饭后,众人集体告辞离开太平庄村。
回家的路上,陆飞接到了张艳河的电话,简单沟通了几句,陆飞皱起了眉头。
到了家,客厅内,张艳河高贺年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还没等陆飞坐下,张艳河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破烂飞,救场如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