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规矩,这个时候刘洋作为一个前妻是不能来见金山的。
但执法部门考虑到老人和孩子无人照看,于是就通知了刘洋,至于刘洋会不会到派出所,那全凭个人意愿,就算是派出所也不能强求。
毕竟双方已经离婚,刘洋根本就没有义务帮金山照看老人,就算是孩子,只要刘洋不愿意的话,谁也不能勉强她。
当然了,派出所的人也觉得刘洋不会来,因为找找正常人的逻辑思维,离了以后都想着找下家呢,谁会跟前夫不清不楚的呢,尤其是二婚女人,巴不得人家不清楚她们嫁过一回呢。
然而,刘洋居然来到了派出所,而且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关键是看上去她居然还有些高兴,就像是女 干计得逞了一样,后来派出所的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刘洋是奔着孩子来的,他们也从刘洋的口中得知当初因为孩子的归属问题,甚至都已经和金山对博公堂了,现在金山这里东窗事发了,孩子监护人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当什么监护人啊,这监护人自然是要更改了。
其实说实话,刘洋根本就不想见到金山,但更改监护人的协议,终究是要她和金山面对面的签字才行,金山怕是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有那么大的把握觉得刘洋会来。
说实话两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感慨,没想到两人终究还是有一天要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可以说是相对无言了。
终究还是金山先开了口:“洋洋,以前说真的,是我对不起你,但看在那些年的情分上,这一次我进去了,还希望你帮忙照看孩子和我的父母,等出去了,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来报答你。”
“当然了,可能你心里嗤之以鼻,觉得我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跟放屁一样,可山穷水尽了,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不管怎么样,我总得试一试,这人一样但出了问题,以前再亲近的兄弟姐妹,关系再铁的朋友哥们都靠不住,所以我也只能找你了。”
直到现在,金山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一步。
要知道,那时候和刘洋还是夫妻的时候,有朱大同这个大舅哥打得照拂,他在黄龙钢铁厂里面如鱼得水,捞了那么多都安然无恙虽说朱大同也警告过他,但他并未当回事,只是觉得朱大同眼红,因为没有分给他一份。
打心底里金山也没想过分朱大同一份,因为在他看来,朱大同随便捞一笔,够他一年捞的总和了,人家也看不上他那点钱啊。
只见刘洋面无表情,但却有些讥讽的道:“你这是咎由自取,当初我有没有劝过你,我又没有阻止过你?”
“其实我知道,你以前家里条件就不好,穷怕了,但我以为当了部门经理,薪水待遇高了以后,你会知足,很可惜我看走了眼,果然,马来喜的观点是对的,他告诉我,一旦穷惯了的人得势了,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贪,甚至会变本加厉的贪,因为那样的日子,他们不想再经历了。”
“可至少也该知道适可而止吧,至少也该想一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承担后果吧?”
“你记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跟你三天两头的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的,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分房睡的,又记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懒得再唠叨的?”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害怕,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你一旦出了问题,我们的儿子将来就算是长大了也会被影响,他甚至连考个公务员的资格都没有,而我,也注定抬不起头来做人了,包括你的父母。”
“但你已经着魔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谁说的话你都听不进去,本来我就已经在挣扎了,恰好又遇到了韩韵那件事情,那个时候我才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跟你离了,带着我的孩子自己过,至少那样将来他不会被你牵连。”
“不过现在也不晚,他还没有十四岁呢,而且我们已经离了,监护人改成我的名字的话,将来也影响不了他。”
听着刘洋说出这些话,金山脸上浮现出无法研制的懊悔和自责,那些画面仿佛又一幕幕的浮上心头。
真的,尤其是最近这两年,他真的像是着了魔一样,什么钱都敢伸手,永远都只觉得捞的不够多,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