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哲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胚。
从根儿上就烂了。
郭进眉头拧的死紧。
不仅是他,旁边监控室里的大伙儿也都阴沉着脸。
“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因为自己的喜好,就轻易杀了那么多人?我听阳哥说,一共有二十六个受害者。”
秦明智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手指收紧。
“那么多?可是卷宗上调出来的只有十一宗。”
徐飞疑惑。
“阳哥说剩下的很有可能在人口失踪案里,应该是尸体没找到。”
说到这里,秦明智顿了一下,忍不住握拳狠狠砸了一下桌面。
“这人太可恶了!我现在就想把他拉出去枪毙!”
“冷静点,法律会制裁他的。”
老卓拍拍他肩膀。
这时候,薛哲民已经继续往下说。
“那些女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明明投了个好胎还自怨自艾,我看着就烦。”
“我每次花心思认识她们,只要稍微对她们好一点,买一杯奶茶送一个蛋糕,她们就会屁颠颠的跟我谈情说爱。”
“边瑞怡被霸凌我瞧见好几回,不过都没帮。”
“直到暑假返校那天,我发现她身体发育了,我才把欺负她的小流氓打跑。”
薛哲民每说两句,就要偷瞄一眼江阳,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接着道:“她人傻,对我一见钟情,还给我买摩托车。”
“三万多块的车,她眼都不眨一下,说买就买。”
“能抵我四个月的工资!”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挣这点钱,只能买老小区,房贷一还就是三十年。这些大小姐零用钱都能砸死我!”
“我很享受她们失去生命的一刹那,不觉得很有仪式感吗?”
薛哲民双眼通红,大口喘着气。
每一次呼吸,断掉的肋骨就戳着他心肺。
那痛感,他恨不得晕死过去。
然而薛哲民精神头却好的过分,并且滔滔不绝的将所有的罪行阐述了一圈。
江阳这才确定,除了他翻出来的那些女学生自杀的卷宗之外,其余的十五名受害者都是被薛哲民诱导割腕,后来在人还没断气之前亲手埋掉的。
“畜生不如的东西!”
郭进听到这里,拿着笔的手都开始发颤。
“……我骗她们跟我回老家,那里山清水秀适合一起告别这个世界,那些女的还真信了。”
“她们认同我的观点,觉得死亡才是对爱情的尊重。”
“重点高中的,名牌大学的,又能怎么样?还不都是一群傻蛋,我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
薛哲民老家在榕城乡下,他家是自建房。
不过家里人现在都住城里,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去。
“我在菜地里挖了个大坑,把那些女孩儿放在里面,一点点用铲子铲土,慢慢盖上去。失血过多的状态下,她们无力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埋。”
“我一般会留一点缝隙观察,她们愤怒又绝望的眼神我实在太喜欢了。”
“可惜我家菜地摆满了,再放就种不出菜了。”
“好在我发现跳楼也不错,肉体和地面撞击的那一瞬间,就跟彗星撞地球似的,‘嘭’的一下,炸开。”
“这些女的本来就有抑郁倾向,加上性格沉闷,只要我稍微挑动一下情绪,就没不中招的。”
薛哲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冲江阳露出个讨好的笑,“江警官,我全部都交代了。。”
“呵,你不是变态吗?怎么没想过在自己身上试试?”
江阳起身走到他面前,从上至下的俯视薛哲民。
所有的案件他都交代完毕,等待他的只会有死刑。
根据他的口供,江阳亲自带队去他老家自建房查证,法医和技术人员同行。
不到四个小时,十五具尸体完完整整的挖了出来。
村里围观的不少,警方那么大阵仗,大家伙儿都在边上瞧热闹。
谁能想到郁郁葱葱的菜地里,能挖出这?
薛哲民的爷奶,只瞅了一眼就昏了过去。
“嚯!还是个大学生呢!居然杀那么多人?!”
“可不是嘛,咱们村几十年就出那么一个,结果……哎哟,不提了不提了,丢人呐!”
村民种了一辈子地,哪里见过菜地种死人的?
胆小的压根不敢靠过来,离老远就绕道走,生怕沾了晦气。
江阳沉着脸,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担架抬出来,大部分已经腐烂,白色的蛆虫钻来钻去,臭味儿冲天。
看到这一幕,他觉得手又有些痒。
恨不得把薛哲民拉来重打一遍。
当晚所有受害者家属接到警局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匆匆来到警局,以边祟和杨舒予为首迫不及待的询问案件侦破情况。
也有不信的,坚称自己女儿只是走丢,人没死。
“我女儿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一定是跟我吵架发脾气跑外边去了,你们警察找不到就找不到,干嘛要诅咒我女儿!”
保养得宜的微胖女人指着江阳鼻子骂,“你不是很会破案吗?去找人呀!胡说八道逃避责任是吗?”
“我要起诉你们办案不尽心,两年了都找不到人还当什么人民警察!张建军呢?让他滚出来!还派出所所长,我呸!”
当初她女儿走失,是在东街派出所报的案。
“你冷静点,”江阳好声好气的说:“你女儿梁倩云确实已经死了。这次叫你来就是核验身份的。”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警方已经调取DNA信息核查过了。
把家属喊来只是走个流程。
梁倩云,就是薛哲民第一个下手言语诱导,残杀的女大学生。
女人愣住,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嗡动,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