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很想奋起反抗,一展他大佬的雄风。
可是面对江阳,他愣是升不起半点抵抗的情绪。
甚至恨不得跪地求饶,一张嘴全是犯下的罪行。
“现在缅北不好混啊,新冒头的几个小子下手贼狠,我和小潘商量过还是回来发展好。”
顶着江阳冰冷的视线,卢俊有一说一:
“如果有选择,我也想一直在外头待着……”
“停。”
“哪个要听你的心路历程,老实交代在国内犯了什么事,军火从哪里来的,接头人是谁。”
江阳不耐烦听废话。
“咳咳,我说,我这就说。”
生怕再挨揍,卢俊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都讲了出来。
缅北势力分为好几股,资源争夺相当紧张。
卢俊接连被对手端掉两个场子后,果断带潘明明偷渡回国。
他这一条线本来是负责处理到手的猎物,跟客户交易。
来国内后,卢俊转而干上了物色目标的行当,主要盯着未成年少女和单身独居女性。
“潘明明会伪造在读大学生的身份,表面上应聘家教,实际踩点,确认目标。他脸长得嫩,又是名牌大学毕业,基本不会露馅。”
“而且我们找的大部分目标家庭条件都一般,没有背景,很难跟我们抗衡。”
“往往一单做完,我们就会换个地方。”
“具体地点,上家会发给我。”
听到这里,江阳打断他:“你说的‘上家’是谁?”
他眉眼阴鸷,盯着卢俊的时候跟一条毒蛇一样,把人吓得又是一哆嗦。
“我,我不知道啊!”
“平时都是上家主动联系我,客户那边也是由他沟通。”
江阳颔首,“中介?”
“对!”
卢俊深吸口气继续道:“确认目标后,我会上传对方身份信息,如果客户看的上,会另外请人调查体检报告。
然后再由我和潘明明打配合把人绑过去,来福市之前,我们已经顺利完成231起订单。
原定计划是在福市待满两年,再做100单就回去,但是江警官你出现了……”
卢俊阐述详细,把作案过程和案发地点,交代的很清楚。
见状,邓尧钧立刻打开监控,同时飞快的记录下关键词。
据卢俊自述,每次行动开始潘明明都会用摄影机录像,提供给客户当做额外服务。
有些变态就喜欢这口。
“混账!这种人就该全部抓起来!”
顾广生怒骂。
卢俊回国不到两年,竟然已干了231票!
说明至少有231个女孩儿受害!
这伙人该死,那些所谓的“客户”更该死!
监控室内,站了十来个警察,个个都义愤填膺。
“人渣!全都是社会的渣滓!全都得判死刑!”
“我好没用,居然让卢俊在外逍遥了那么久……”
新来的小警察流出了不甘的泪水。
“他们家里难道没有女性吗?怎么下得去手,那么多学生就这样死在他们的手上,我好想杀了他们!”
年轻气盛的警察拳头捏的“嘎吱”响,隔着玻璃看江阳揍卢俊特别解气。
“不要气馁,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所有案件都认真对待。要相信光明一定能够战胜黑暗,每一个罪犯都必须绳之以法。”
刘忠林眼眶通红。
卢俊和潘明明这伙人是流窜作案,在各地都有案底。
光是福市和他们相关的人口失踪案,就有76起。
两年不到的时间,福市警方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甚至差一点就要放虎归山。
刘忠林越想脸越黑,他这个局长脸上挂不住,恨不得冲进去手撕了这些罪犯。
可是他不能。
作为人民警察,他不能知法犯法。
作为福市公安局局长,他更不能上头失去理智。
他狠狠攥着拳头,用力深呼吸才能压住涌到心口的火气。
审讯室内,卢俊模样极惨。
江阳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问:“还有呢?”
“江,江警官,真的没有了。”
“我记得的所有目标……不对,被害人都说了。”
“摄像机被我扔海里了。”
“其他的你要去问潘明明,他记忆力好,应该都记得。”
“还有军火呢?哪里来的武器?”
江阳揪住他脖颈,
“你知道的,我耐心不好。”
不带丝毫温度的气息擦过鼻尖,激的卢俊剧烈的抽搐起来。
“军火也是上家提前放置在特定的地点,再通知我去取的。”
“你们用什么联系?”
“纸,纸条!那种彩色的便利贴,会不定时出现在我们落脚点外。”
颤颤巍巍说完,卢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最后一个问题,你跟王江那伙人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仨是我的下家,我有完不成的任务会分下去。”
“把你所有的下家说出来。”
审讯室里响起卢俊断断续续的声音,他说一个名字,邓尧钧就记一个。
十来分钟过去,竟洋洋洒洒写了三十来号人。
扔下卢俊,江阳先审了潘明明,又提审了王江,周园,卢德胜三人。
在他一套大记忆恢复术之下,这些人的口供和卢俊基本一致。
其中潘明明细化了犯罪过程。
拿着最终的审讯报告,大家神情都很严肃。
“这起国际大案牵扯甚广,卢俊的上家很神秘,客户信息也保护的很好。”
顾广生发愁。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
江阳提议:“那就搜索全市的监控,我就不信那人能够避开密密麻麻的摄像头。”
“把所有可疑的都找出来,用排除法。”
这是他对外的说辞。
实际上,只要拍到一个侧脸,或者一个背影,江阳都有把握靠极致的观察力和三岁画老复刻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