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要一刀刀将他的肉割下来吗?”
“太血腥了,这样的杀人之法,还是第一次见到。”
“杀人就杀人,为什么那边还有几只大狗。”
“该不会是要用他的肉喂狗吧!”
“天呐,被杀的这个人也太惨了,忍受这样的酷刑也就算了,还要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狗吃。”
“惨?他可是潜入城内的细作,我可听说了,他们为了出城,抓了几十个老百姓当做挡箭牌。”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台上,南宫傲的肉一片片掉落。台下,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鲜血浸红渔网,随着被割下的肉,缓缓滴落。
此刻的南宫傲,已经成为了众人眼中的血人。
不得不说,行刑之人的刀法,确实很好。下手不仅快,还很稳。几十刀下去,没有伤到一根血管。
有兵士上前,将散落在地上的肉片扫到一侧,早已等待许久的几只大狼狗,在锦衣卫的牵引下,冲到近前,争先恐后的吃了起来。
如此血腥的一幕,着实吓到了很多人。就连城墙上的秦狄,都忍不住转过身,眼睛看向了城外的风景。
自午时开始,日落前暂时中止。行刑并未结束,只是今日暂时告一段落,明日依旧会继续。
整整一个下午,南宫傲承受了一千多刀。
现在的他,除了脑袋,身体表面已经没有一处完好肌肤。身前身后,像是被扒了一层皮。脖子以下,不仅血迹淋淋,而且被割过的地方,凹凸不平。
就他这副模样,别说在那个时代没人见过,估计现代社会的恐怖片,都不敢这么演。
按照皇帝旨意,将南宫傲从木桩上解下来,送入大牢。围观百姓见犯人都被带走了,也就自行散去。
不得不说南宫傲的生命力,那是真顽强。被扔在地上后,用来堵嘴的破布也被拽了下来,咒骂声顿时自他口中咆哮而出。
对此一幕,负责将他抬入大牢的两名锦衣卫似乎早有预料。两人对视一眼,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嘴角闪过冷笑。
见他们退开,站在后面的锦衣卫上前一步,手中拎着一个布袋。
“南宫傲,听我好言相劝,赶紧闭嘴,别自讨苦吃。”
听到锦衣卫的声音,趴在地上的南宫傲猛的转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怒视着面前几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暴君的爪牙,敢这样对待本侯,待本侯门徒得知,必会为我报仇。到那时,你们会狗皇帝一样,被碎尸万段。”
“哼,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狂妄之极。”
说话的锦衣卫脸上闪过诡笑,拿着布袋的手缓缓抬起。
布袋被打开,他的手捏住袋子的底部,将装在里面的小颗粒撒在南宫傲布满伤口的后背上。
“啊!你要做什么?畜生,老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感受着伤口传来钻心疼痛,南宫傲的嘴里,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没什么,陛下交代。若是你的嘴不老实,就在你的伤口上加点料。怎么样,在伤口上撒盐的滋味,是不是欲罢不能。”
他说的没错,现在的南宫傲,恨不得一掌将自己拍死。
可手脚无法用力,他只能强忍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在地上翻滚。
不滚,那些盐只是洒在了他的后背。随着他身体的翻滚,散落在地上的盐,很均匀的沾满了他的全身。
“自己找死。”
看到他的举动,锦衣卫口中发出阵阵嘲讽。
“喂他喝点水,将嘴堵住,免得他咬舌自尽。”
天子卫队在地牢外把守,二十余名锦衣卫则在牢内不间断巡视。
为了南宫傲一人,足足有三百人守卫在地牢内外。
另一边的秦狄,已经回到了太守府。虽然南宫傲已经被捉,但有一件事还是令他略感失望。
一下午的时间,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天子卫队,都没有发现厨魔的踪迹。
难道他已经逃出了宛城?
就在秦狄暗暗思量时,有锦衣卫缓缓走了进来。
“启奏陛下,翰墨回来了。”
“带他进来。”
秦狄回过神,眼睛看向门口。
临近傍晚,秦狄命翰墨前往百里桢家中,想将他请到太守府见上一见。
“草民见过陛下。”
在锦衣卫的带领下,翰墨第一次来到了宛城太守府。进门看到皇帝,当即跪倒在地。
与他同行之人,随即也跪倒在地。
“百里桢,见过大汉君主。”
“平身。”
秦狄低呼一声,见两人起身后,他的眼睛开始在百里桢身上打量。
五十多岁的年纪,佝偻着身子,穿着一件粗布长袍。头发斑白,发髻高挽于头顶,发髻上插着一根木质发簪。
虽是一副老人模样的打扮,脸上却未显老态。两道浓眉格外长,浓眉下的眼睛,炯炯有神。与斑白发丝相比,嘴巴上下的胡须要显得黑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在大牢内关押的原因,百里桢的气色并不是太好。脸色虽略显苍白,却散发着一股正气。
“朕听闻,百里桢先生乃宛城名士,今日有缘相见,也算一桩幸事。来呀,赐坐。”
“多谢君主赐坐。城内百姓抬爱,虚名而已,不足挂耳。先生一词,草民更是愧不敢当!”
百里桢深施一礼,也不再客气,屁股一沉,坐在了椅子上。
“百里先生客气了,朕初到宛城,对于城内的风土人情尚不了解。故此,想请百里先生从旁协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听到皇帝询问,百里桢缓缓抬头,与秦狄对视几眼。
“草民深陷囹圄,秋后便要处决问斩。承蒙大汉君主政令,捡回了一条命。按理来说,理应回报君主。”
话说到这里,秦狄的心当即一沉。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不太情愿。
“草民斗胆,敢问大汉君主,今日东城门下的暴行,可是奉了君主旨意。”
对于百里桢的询问,秦狄暗暗苦笑。
“百里先生这是明知故问呐,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朕点头,谁敢做主。”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朕不妨就告诉你。此刑,亦是朕亲自交代。怎么?难道百里先生觉得有不妥之处吗?”
“凌迟刑罚,残暴之极,令人发指。草民以为,此举,并非明君之策,乃是暴君所为!”
此言一出,房间里瞬间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