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紧接着,一个身穿羊皮袄的汉子被两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治安官从旁边一户人家拖了出来。
“大爷,我怎么了?我只是来这里做客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然而,还没等那汉子把话说完,迎接他的便是一连串密集的枪声。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那汉子瞬间瘫软在地,浑身布满弹孔,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将身下的雪地染得鲜红一片,宛如一幅被红色颜料肆意涂抹的画布。
“帕夫柳克老爷有令,凡是非本辖区内的居民,一律格杀勿论!若有私自藏匿者,同样严惩不贷!”
几名治安官面无表情地将那具尸体拖进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里,随后往里面倒上半瓶伏特加,接着划了一根火柴扔进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雅科夫长官,您不要不识时务,看到了没有,凡是包庇的,都会给打死,别说你是署长,就算你是个军长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处死。”
年轻的治安官得意洋洋地看着一旁的老署长,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傲慢。
老署长雅科夫迈出房门的脚僵在半空,随后缓缓收了回来。他面色阴沉,嘴唇微微颤抖着,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位一向威风凛凛的署长,此刻竟被一个小小的治安官吓得不敢动弹。
“小兄弟教训的是,是老夫玩忽职守,大意了,耶瓦洛娃夫人,您请便吧。”
老署长雅科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低垂着头,不敢与治安官对视,生怕招来更多的麻烦。
耶瓦洛娃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雅科夫署长。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官员,如今竟然如此狼狈不堪。她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耶瓦洛娃奶奶,咱们怎么办?”
阿什莉卡紧紧拉着耶瓦洛娃的袖子,小声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助,显然已经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到了。
耶瓦洛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轻轻拍了拍阿什莉卡的手,安慰道:
“别担心,孩子,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深知此时惊慌失措毫无益处,唯有冷静思考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官爷,我承认包庇了密探,您不要为难阿什莉卡,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要是论包庇罪的话,算我老婆子头上吧。”
耶瓦洛娃声音颤抖,但眼神坚定地站在阿什莉卡身前,宛如一只护崽的老母鸡。雅科夫面露难色,他实在不忍对这位老友下手,但又担心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
“雅科夫长官,您下令吧,把这个老女人抓起来。”
一名治安官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耶瓦洛娃。
就在这时,另一名士兵突然骑着马闯进了小院,手里挥舞着一封信。他喘着粗气喊道:
“雅科夫长官,刚刚收到消息,上头说不要都给打死了,得留一个活口盘问!”
““那好,老太婆,给我们带路。”治安官对耶瓦洛娃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耶瓦洛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些人的要求。于是,她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火柴,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她苍老而疲惫的脸庞。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蜡烛,引领着两名治安官走进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然而,当三人走到藏匿处时,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原本应该藏在这里的汉子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
一名治安官惊愕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慌。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一名治安官被打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另一名治安官则惊慌失措地试图解开身上的步枪带,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又是一声闷响,他也应声倒地。
“为了沙皇陛下!”
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坚定的决心。
“你这条沙皇的走狗,束手就擒!”
另一个声音响起,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此时,那名通信兵也迅速赶到现场。他一脚踹在那个汉子手里抱着的木桶上,那汉子失去平衡,一个踉跄,木桶也随之掉落地面。
那汉子眼见情况不对,心中大骇,急忙伸手抓起一根木棍,没命地挥舞起来。他这一挥,却不小心打中了耶瓦洛娃拿着蜡烛的手,蜡烛顿时掉落在地,微弱的烛火瞬间熄灭。
地下室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汉子紧紧握着木棍,风声呼啸,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通信兵狠狠地击打过去。通信兵身形一闪,灵活地侧身躲开,随即迅速挥拳反击。
两人在黑暗中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拳拳到肉,棍棍生风。
通信兵一脚踢向汉子,汉子敏捷地侧身躲开,同时挥舞木棍反击。
通信兵一把抓住木棍,试图夺下,但汉子用力挣脱,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不下。
突然,汉子猛力一推,通信兵被推得向后踉跄几步。
通信兵迅速稳住身形,再次扑向汉子。
汉子在黑暗中灵活地躲避着通信兵的攻击,时不时地还击几拳。
地下室中回荡着两人激烈的打斗声,黑暗中两人的身影交错,拳来棍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好啊,不愧是沙皇的人,身手真不错。”
通信兵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恶狠狠地说道。
“不过你就要落在帕夫柳克老爷手上,你这条小命很快保不住了!”
那名大汉吃力地拄着一根木棍,在刚才的打斗中,他明显消耗了很多力气,但眼神中的凶狠和坚定却丝毫不减。
“呼……你们家那个什么所谓的老爷,很久就会成为沙皇的阶下囚,你……还有你们这帮乌合之众,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汉子闷哼用一声,他拄着棍子的手突然松开,然后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一样朝着通信兵扑来。
通信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他被大汉撞倒在地,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他们的拳头和脚踢都带着狠劲,每一下都让人感到疼痛。
整个地下室乱成一锅粥,锅碗瓢盆被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耶瓦洛娃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敢在此地久留,生怕自己也卷入这场争斗之中。于是,她急忙从地下室跑了出去。
“帕夫柳克老爷来了!”
随着这声呼喊传来,地下室里正在缠斗的两人急忙松开了手。
“老太太,我若是没记错,您是我老仇人瓦西里的女人吧。”
我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缓缓地走进了小屋。耶瓦洛娃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领主老爷,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伊凡内奇家族保证不会再出现之前的事儿。”
她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祈求,而她身后的女孩则显得有些害怕,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我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问道。
“阿什莉卡·伊凡内奇”
她轻声回答,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真是个好名字啊。”
我调侃地说道,眼神却不时地在小屋四周张望,旁人所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哎?不是说这里抓到一个探子吗?他人呢?”
我故意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还用手揉着眼睛,仿佛被雪茄的烟雾熏到了一般。
站在我旁边的阿什莉卡倒是十分机灵,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向着地下室的方向指了指。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快步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然后用力地推开了那扇门。随着门被打开,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契尔霍夫,你送个信,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皱着眉头,一边大声喊道,一边迅速地走进了地下室。
进入地下室后,我从口袋取出一支手电筒,然后轻轻一按开关,手电筒顿时发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下室。当光线照到契尔霍夫和那个密探时,我不禁大吃了一惊。
只见契尔霍夫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在黑暗中摸索到的长柄锤,正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密探;而那个密探则手持一片锋利的罐子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
“以死相逼吗?沙皇掌握着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值得你这么拼命?”
我慢慢靠近那个密探,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充满了恐惧和紧张。
“您不要为难我,若是再进一步,我就立刻自杀!沙皇陛下的信息我是一丝都不会透露的!”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坚定的决心,但同时也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恐惧。
“真是个勇士,可惜你的勇气用错了地方。”
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刀,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密探的肩膀上。
“您……你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不敢用陶片划破自己的喉咙,于是我突然发力,猛地挥动佩刀,将他的右臂砍断。
“啊!”
密探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四溅。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到了极致,痛苦扭曲的表情让人不忍直视。
阿什莉卡看到了这一幕,她尖叫一声,扑在耶瓦洛娃身上不敢再看下去。周围的人们纷纷唏嘘不已,感叹我的手段如此毒辣。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密探下此毒手。
“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密探一脸痛苦地捂着断掉的右臂,鲜血像是泉水一般喷涌着,他的哭嚎响彻整个地下室。
他的脸色瞬间憋成发紫的猪肝色,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着。
“帕夫柳克老爷……您……”
周围的治安官、卫兵,以及一些看热闹的居民都被这一幕吓傻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些妇女和孩子更是被吓得大哭起来,恐惧的哭声回荡在地下室里。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则直接趴在地上呕吐不止,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场景。
“把他带走吧,反正沙皇还会往这里送那些不值钱的密探,他死了也无妨。”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冰冷而无情。
我把佩刀在密探的羊皮袄上轻轻擦拭着,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羊毛,形成了一幅诡异而血腥的画面。
“你若早知如此,何必演这一出?”
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与不屑,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个世界的虚伪与残酷。
说完,我潇洒地将刀收入鞘中,转身离开了地下室,留下了满地的血迹和惊恐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