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手放的?伸出来!”
“左手?右手!再敢往回缩试试。”
“胆子越来越大了,刚跟你说完的不能乱用,你都忘了!?”
伴着苏曌的斥责,院中回荡苏柔撕心裂肺的哭嚎,两只小手被藤条打的通红,肿的像馍馍一样。
苏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想着相公这会儿还蹲在茅房,又忍住上前劝说的心。
余霜是外人,不好劝说,只能躲进主屋,不掺和林凡的家事。
“唔,大姐我错了!唔额……”
苏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藏在后背,用手背不断地在屁股上蹭:“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了,唔!”
“伸手!伸出来!”
苏曌可没那么心软,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厉声道:“把手伸出来!别逼我扇你的脸。”
苏柔撇着嘴,用力抽动鼻子,颤巍巍的伸出手。
啪。
“啊!”
手刚伸出去,藤条又落在手上,小妮子嚎了一声,疼的原地跺脚,却不敢再跑开。
要是三姐打,那她敢跑,三姐心软,道个歉求个饶就能好,大姐可不一样,要是现在跑,只会被打的更厉害。
“二两?你还好意思说二两?在哪儿弄得巴豆?说!”
“我去秦老二家里要的……”
“秦老二家养驴的,那是给驴用的,你放进林凡的茶叶里?你想让他拉死吗?”
苏曌气的一直咬牙,看到五妹被打成这样,心里也心疼,可一想到林凡现在的惨状,又只能再次揪起苏柔的耳朵,拽着她到院角:“站这儿,站好了!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大姐。”
苏烟拿着膏药上前,缓缓递给苏曌。
苏曌当即瞪了她一眼:“不许给五妹求情,晚上再给她上药,先让她疼着。”
接着,苏曌为了防止苏柔偷跑,搬来凳子,直接坐在磨盘旁盯着苏柔,可越看心里越疼,最后还是看向了别处,不忍心再看下去。
苏柔两手一直到小臂位置,红肿的厉害,又哭的两眼通红,想抬手抹抹眼泪,可手一碰到脸就疼,只能歪着头,把脸放在肩膀处磨蹭。
……
后院。
茅厕。
“哎呦……你,你别在这里等我,我没事。”
林凡有气无力的喊着。
茅厕外面,苏蓉口鼻处蒙着薄纱,绷着嘴说道:“我还不是怕你晕了?你要是一头扎在茅坑里,没人捞你怎么办?”
“你,别开玩笑,了……我不行了,纸……”
林凡缓缓拉开门,往外伸手。
苏蓉绷着嘴,将纸递到他手上,轻声商量:“大姐在教训五妹,你不要生五妹的气,你一会儿不能打她了,大姐每次打五妹都是打的很厉害。”
“不,不打,打她干嘛,没必要。”
林凡摇头叹气,将纸揉搓两下,只觉得说话都快没了力气。
真是自找苦吃。
没事儿让她学医干嘛。
就她胆子最大,什么都敢干。
唉……
林凡缓缓的擦动屁股,忽的眉头一皱,瞬间两眼圆瞪。
淦!
什么狗屁破纸!
“嘶~”
林凡绷住嘴,缓缓摸向屁股,而后轻轻往下一拔,一根细小尖锐的竹丝捏在手中。
“流,流血了……”
“什么流血了?你在说什么?”
“诶,你快把门关上!你推门干什么!”
一听流血,苏蓉咚的一下推开门,林凡慌张的关门,可惜没了力气,根本推不动。
下一刻,苏蓉瞪大了眼睛:“相公,你的屁股流血了!”
“你别看!你快走!”
林凡用力喊了一声,用力提起裤子。
“都什么样了,还走什么走,你别动。”
平时苏蓉的力气比不过林凡,可这会儿她的力气比林凡大了多,一把将林凡搂入怀中,三下五除二的一顿操作。
片刻之后,林凡被苏蓉扶到主屋。
苏蓉拿着金疮药,拧着眉头拉扯林凡的裤子:“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上药怎么能行?那草纸本身就不好,你还不注意,可不就被割了条口子?”
林凡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用被子蒙着头,只觉得老脸滚烫。
纵观前世今生,自从有意识以来,擦屁股这活儿都是自己来,什么时候被人伺候过?
丢人!
也得亏苏蓉不嫌弃。
啪。
林凡正想着,苏蓉又抬手在他屁股上轻拍一下。
“松手,我给你上药!”
“大姐还在盯着五妹,三姐跟霜姐在厨房,你不等我给你上药,你还等着谁?”
“快点儿,我一会儿还要出去扎马步!”
苏蓉连声催促,见林凡还不肯松手,索性寻找他伤口的位置,用力往下一摁。
“嘶~”
林凡吃痛松手,裤子被苏蓉一把扯下。
“别动!”
随即,苏蓉打开他的手,小心的将膏药涂抹在伤口处,悠悠说道:“草纸本身就是竹子做的,这也不是厕筹,你用的时候肯定要小心摸一下啊。”
林凡老脸发烫,趴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随着膏药全部涂抹完毕,林凡一把提上裤子。
“相公真白!”
“闭嘴,我不要面子吗?”
“嘿嘿,确实很白。”
苏蓉咧嘴笑着,轻轻拍拍林凡的后背:“我去看看五妹,一会儿再来看你。”
待到小妮子离开,林凡才缓缓的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最丢人的莫过于此。
我以后还怎么面对苏蓉啊!
林凡苦着脸,伸手拿起床脚位置的草纸。
捏在手里确实算得上是柔和,可草纸毕竟是用竹子制作的,工艺的差距决定了纸张会不会有杂质,当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会不会有竹丝掺杂其中,这多数是用来写东西的。
也就只有林凡买的多,才会在这种紧要时候选择用草纸解决问题。
不行!
我不能再让我的屁屁受到这种威胁。
再来一次这么丢人的时候,我还有什么脸面对她们
他手捏着草纸,忽然觉得有了方向。
“我要造纸!我要造擦屁股纸!我要造卫生纸!”
林凡咬着牙,狠狠地将草纸揉成一团,闭眼细细回忆纸张的制作过程,喃喃道:“过程倒是知道,可我去哪儿搞那些化学药剂?从零开始摸索……算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尝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