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吗?人的便便可以做成人中黄,尿能被称为万年霜、轮回酒……”
“兔子的叫望月砂,蝙蝠的叫做夜明砂,雄雀的叫做白丁香……”
“紫河车必须是人的,洗脚水和头发也是……好奇怪啊,这些东西真的能吃?”
苏柔认识的字不多,提笔写下来自己认识的字,不认识的就在旁边画一个形状,以此提醒自己这是什么。
苏曌守在一旁,认真的与她讲解各种稀奇古怪的中药。
别说,五妹只要是提起了兴趣,学东西确实很快。
短短一刻钟,她就记住了十几个字怎么读怎么写。
虽然全都是各类不太上的了台面的字,但这也都足够了,至少她真的愿意去学东西了。
“额,那我这怎么办。”
苏蓉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那一大坨。
“丢了吧,把手洗洗,下次不要胡乱带东西回来。”
苏烟打来一盆水,带着苏蓉一起朝外走:“扔远一点,小心晚上引来什么野物。”
等到将羊胎盘丢出去老远,苏烟两人回来,余霜这才从厨房走出来。
看她还有些泛白的俏脸就知道,被苏蓉抻开的羊胎盘吓得不轻。
“霜姐,您先休息吧,我去做午饭。”
苏烟将余霜扶到主屋,喊上苏蓉帮忙。
院中,恢复了平静。
苏烟与苏蓉在厨房忙活午饭,苏曌则是耐心与苏柔讲解各类草药的用途。
对于各类草药的功效与用途,苏柔仿佛有过人的记忆力,苏曌只要说过一次,她就能记住七七八八。
“草药有那么多种,有没有可能记不住?”
苏柔盯着纸上的画与字,拧起眉头:“这一会儿就说了十几种,草药一共有多少种?”
听到这话,苏曌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的教导:“种类繁多,但你要记住一点,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情况,你想要给任何人用药,都要精准,宁肯不开药,也不能用你以为的想法去拿病人的生命冒险。”
苏柔重重点头,拿起笔打算记下这句话,又将笔放下,改为在嘴里小声念叨。
……
村口。
林凡拖着沉重的脚步,背着一个大包裹,气喘如牛。
这一路上,本以为能遇上牛车,结果鬼影都没遇上。
跑去跟刘洪扯了半天皮,老小子非让他多娶俩,不然就不帮。
他是实在没了办法,直接掏出了几两银子,随机帮一个小丫头交了人头税,这才让刘洪勉强答应。
“明明日子越来越好,怎么老感觉日子越过越差了?”
林凡走在路上,脑子总在想着稀奇古怪的想法。
昨天白天,想了一整天的挣钱,最终才发现,钱难挣,那啥难吃。
酿酒,制作糖,倒是都会!
但这些全都是官府干预,半管理的行业,没点儿背景,只怕是配方刚拿出来,第二天就身首异处,从这个世界被抹除了。
盐、铁……算了吧,脑袋还得要,估计还没做,官府就来人抄家了。
大乾的行商司、平准署、布政司,制度算得上是相当完善,做点儿小生意虽然不要营业执照,但都得去官府报备。
当初自己说书、卖玩具这些,要不是赵永安从中插了一脚,自己这会儿没准儿也被抓进官府,跟刘洪探讨着关于纳税的事情。
“难道我只能卖卖图纸?但这玩意儿风险太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绑了,抓去严刑拷打逼问其他的图纸。”
林凡摸着下巴,一步一顿。
等走到余霜家门口,一股子恶臭传来。
说是恶臭,也算不上恶臭,就像是死了半年的老鼠丢进酸菜缸腌制半个月掏出来拌着咸菜炒了炒……
难以言喻的味道。
“嘶……谁家茅厕炸了?”
这气味钻入鼻腔,登时打断了林凡对未来的思考。
他猛地叩响门:“霜姐,苏烟,我回来了!快开门,外面好臭啊!”
吱呀。
门应声打开。
院内的味道何止难闻,简直是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嚯~你们在干什么啊!”
林凡用力眨巴眼睛,半晌才看清院中的情况。
苏曌和苏烟,拿着蒲扇在院中不断扇动。
苏蓉嘴上蒙着一层纱,呛的直翻白眼。
余霜站在门旁,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招呼着林凡快进门。
院子角落,苏柔双手抱胸,好像对这个味道浑然不觉,鼓着嘴似是在想什么。
在她身旁,一锅黑乎乎的东西正在沸腾。
“你在煮什么!?怎么这么臭啊!”
林凡当即冲进屋中,随手拿起抹布,抱着锅就朝外跑。
他三两步来到田埂,连带着锅一同丢向远处。
奇怪的是苏柔并没有出来阻拦,只是气呼呼的盯着大姐。
“你们在家干什么啊!打算做生化武器吗?”
林凡重新回到院子,依然是恶臭难闻。
“什么武器?”
苏烟咳嗽几声,解释道:“是五妹,咳,五妹想要炮制药膏,正在学!”
“全都是假的!我不信了!”
她的话刚说完,苏柔噌的站起身,气呼呼的走向主屋,边走边喊:“什么人中黄,什么黄龙汤!全都是骗人的,我把老黄家粪坑都掏空了,什么都熬不出来!”
“你做错了,不是那么做的。”
苏曌皱着眉,用力扇动蒲扇,刚张嘴解释两句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整个院子,弥漫着恶臭。
几人都想跟林凡解释,可无一例外,一张嘴就犯恶心。
林凡满头雾水的站在院中,瞧见厨房里有黑烟,指了指厨房:“你们也在厨房熬?”
此话一出,苏烟面色大变,喊道:“我的肉!”
紧跟着,她急匆匆朝厨房跑去。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她端着一盘黑黢黢的碳块状的物体,苦着脸望向林凡:“相公,我,我忘了锅里还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