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
赵府。
赵永安端坐书桌前。
翻看故事书,满心喜悦。
“这世间,能写的人很多,可能写出这些的,除了林凡,怕是再无第二人。”
每每翻看到喜欢的地方,他总会不自觉的感慨。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
“少爷,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开心。”
“怎么?”
赵永安转过头,眼带疑惑。
赵嵩坐在一旁,唉声叹气:“许子义被放出来了,他肯定把这笔账算在咱们的头上。”
“很重要吗?”
“很重要!”
赵嵩苦涩一笑,从一旁的书柜上翻找,找出一本账目:“少爷,许家这些年掌握了临江城七成的木头生意,但凡是与之相关的,许家都横插一脚,从中搅乱,如今家里看似是被抄空了,可人家又不单单是这一个生意。”
“没在许家名下,却是许家掌控的,也有很多,您不怕许家报复?”
自古,想要逃脱死罪,方式不多。
皇上大赦天下、铁卷丹书、接受宫刑,这三种明显不适合许子义。
剩余的两种,也就只有捐银和行贿。
如今朝中战事不多,但有人给国库捐银,自然是会被接受的。
何况,许子义是连坐,并非主谋。
看赵嵩忧心忡忡的模样,赵永安大笑几声,将故事书递给他:“你想这么多做什么?我听说城中有人自称画了不少故事书里的画,你抽时间去买一些回来,若是得当,看看咱们之前请的画师能不能画,把那人叫来,让他带领这些画师,做些画作。”
“林凡之前说过这事,一直都被耽搁了,是该琢磨琢磨了。”
一听这话,赵嵩直翻白眼:“少爷啊!您能不能别一心想着这些?官府那边,洪自仲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现在暂代知府,权利在手,大肆敛财,您却想着给林凡出画作,咱们做这些也挣不了多少钱啊!”
“怕什么挣不挣钱,先做了再说,要不是林凡命大,这一次剿匪,光是咱们和王武的失责,就让他死在山中了,亏点儿钱不碍事,能赚钱也是好事!总归是帮他做的,咱们也不差这些。”
说完这些,赵永安伸个懒腰,慢悠悠朝寝室走去。
自从林凡夜入赵府,他就学会了。
把玉娃娃放在自己寝室,谁也见不着!
……
“嘶~”
“别……”
“轻点,好疼。”
院内,苏柔哀嚎不断。
苏烟没好气推了下她的后脑:“谁让你们跑去磨磨?拿自己当驴子使?”
苏柔苦着脸:“我哪儿知道啊,我就觉得浑身的力气用不完!”
“你看苏蓉,吭都不吭一声。”
林凡在一旁大笑,伸手拍拍苏蓉。
后者趴在磨盘上,一动不动。
“起来,明天带你去买吃的。”
任由林凡怎么推她,她也不回应。
余霜笑着点头:“是啊,小蓉真能忍,揉了这么久,都没动静。”
“可不,到底是一身肌肉。”
林凡喊了两声,发现还没回应,伸手将她掰过来。
下一刻,林凡慌了。
“喂!翻白眼了,停手停手!”
“什么?我太用力了吗?”
“四妹,快醒醒!”
瞬间,院中乱作一团。
几人七手八脚,将苏蓉抱到炕上休息。
苏曌瞪了眼余霜:“五妹比四妹更能忍,她都忍不住直喊,你怎么敢用力?四妹身上的肌肉拉伤更严重,动一下就疼痛难忍。”
余霜低垂着头,不敢应声。
“大姐,霜姐应当不是故意的。”
苏烟轻声劝说。
“你也是,怎么不看好她们?”
咚。
求情没求好,脑门儿还挨一下。
苏烟抬手捂着额头,抿嘴低头。
“这么严重,且得休息呢!”
林凡咂摸两下嘴,撇了眼桌上的药,悠悠说道:“还得是我来,不上药,后续还得疼。”
打开药瓶,药倒在手上,搓搓手。
两只大手,缓缓伸向苏蓉。
弹滑丝绵,难以言喻。
这才是鲜活的肌肉,不是那些硬邦邦的肌肉。
啧啧啧。
头回觉得这活儿挺好。
“你,是在干什么?”
片刻,苏曌拧起秀眉。
林凡满脸猥琐笑容,仍不自知:“按摩肌肉,给她上药。”
“四妹的胸口,没伤。”
苏曌缓步上前,伸手抓住林凡的衣领。
一个大男人,被愣拽出主屋。
门外。
苏柔忙趴下,苏烟也轻柔给她按压。
余霜无事可做,索性就把头扭到一旁。
不觉间。
日落月升,星河灿烂。
几个妮子早已洗漱完毕。
尤其是苏柔和苏蓉,被苏曌强行摁在桶中,煮了又煮。
可怜林凡带回来的草药,全被苏曌给祸害了。
本是打包好的一包包,被她拆了,挑出来能用的草药,丢进了桶中,让俩小妮子药浴。
余霜的炕头不大,又有俩妮子受了伤,睡不下这么多人。
因此,林凡和苏曌被迫在炕边打地铺。
好在天气转暖,也没这么要命。
咚咚咚。
“师父?您休息了吗?”
忽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凡闻声一愣。
江生的声音?
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林凡疑惑起身开门,门外果然是江生和夏永。
只是,这俩人好像逃难回来的一样,满头大汗,浑身是泥。
“你们俩这是?”
由于院子不大,林凡并未侧身让他们进屋。
“我听赵永安说,你们俩不是去隔壁县参加什么论学了吗?”
林凡往外走了一步,合上院门,挡在正门口。
夏永不断回头看向身后,江生则是抬手一直抓脑袋。
“你们,惹麻烦了?”
林凡拧起眉头,直接看向夏永。
后者一愣,忙摇头,指向江生。
江生赶忙解释:“不是,师父,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听说我们有师父,非要见一见您,这不,我们俩就过来请您来了。”
“我又没什么名号,见我干什么?我得睡了,明天再见。”
林凡果断退后一步,打算直接关门送客。
夏永见状立马用脚顶着院门:“师父,您误会了,人家是冲着您的名声来的,都知道临江城有个江湖说书人,可厉害了!虽然我们都解释了,说您就是个破说书的,可是……”
江生一把推开夏永,挤出微笑:“师父,您露个面儿就好,我们小辈的,不好直接说事。”
“不去。”
“您请放心,肯定没事!人家只说要见长辈,我跟夏永也是没办法,才来请您的,就在村头呢,见一面就好。”
耳听如此,林凡眉头紧锁,上下打量江生。
夏永说这话,不可信。
江生都这么说,或许真是露个面儿。
犹豫再三,林凡微微一笑:“行,就在村口?不用去别处?”
江生闻言立马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对,就在村口,都在那儿呢!”
此话一出,林凡脚下一顿,脸上微笑全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