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墨,天地静谧。
林凡独自坐在窗边,眺望天边,怔怔出神。
人赶事,事赶人。
赵永安帮了我,沈从武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不提早准备,只怕日后麻烦更多。
林易也会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
“嘿!”
林凡正想着,两只小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苏柔从后方扑到他的背上。
两条修长的玉腿,紧紧缠绕林凡的腰部。
“相公,我是不是长胖了?”
苏柔咯咯咯的笑着,摇晃身子。
“胖了好,身体好。”
林凡抿嘴轻笑。
杂事压在心头,他也没心思跟她疯闹。
“相公,你笑一笑,你回来这么久都不笑。”
苏柔歪头,用下巴抵在林凡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说着。
“我在笑啊。”
“你都不是真的开心!没事,我知道相公喜欢什么。”
苏柔拧着秀眉,忽然用力抱住林凡,缓缓磨蹭,对着林凡的耳朵猛哈一口气。
温软贴合后背。
耳边泛起阵阵酥麻。
林凡歪着脑袋掏耳朵:“快下来,好痒!”
“不下,相公开心了我松手!”
“我开心了,快下来,快点。”
“我不信,你看你都不笑,我要是……哈哈哈哈哈,相公快松手!”
苏柔话还没说完,林凡便扯掉她的鞋袜,用力抓着脚底板。
小小的美人足,握在手中,仿佛一只手就能将其包裹,另一手轻挠脚底,脚趾快速捏紧松开,脚趾胡乱的动着。
“相公!你,你快松手,哈哈哈,我,我肚子疼了,快……唔。”
苏柔胡乱喊着,用力拍打林凡的肩头。
小脚丫,从纤细的脚踝开始,上下左右晃动,想要躲避林凡的手。
好一会儿,苏柔笑的话都说不出来,林凡这才松手。
小妮子跳下来,双手握拳,脸蛋儿像是擦了胭脂,左脚抬起,在右腿上搓着,没几下,再换成右脚在左腿上搓。
或许是,地面太冰。
脚踩在地上,她会用脚跟接触地面,脚指头用力张开,尽量抬着,亦或是大脚趾轻轻碰着地面稳住身子。
“相公!你太过分了,我都不想理你了!”
苏柔皱着琼鼻,气呼呼的说着。
可她看到林凡在笑,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得意地笑起来:“我就说,还是我有本事,我让相公笑,相公就能笑起来。”
“对对对,你最厉害。”
林凡随声附和。
有这样的小妮子在身边,哪怕是泰山崩于眼前,又有什么可怕的?
“先睡觉吧,明天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
林凡轻抚苏柔的后背,牵着她来到床榻旁。
苏蓉老早的就睡着了,嘴巴微微张开,双手放在头顶,睡姿并不雅观。
苏烟则是蜷坐在床边,静静等待林凡过来。
只看她一眼,林凡就知道,苏柔过来哄自己,是受了苏烟的指使。
“谢谢。”
林凡拉起她的手,哈了一口气:“冷吗?”
“不冷,我给相公暖好了,相公快休息吧。”
苏烟仍会羞涩,挪动身子,将自己坐着的地方让出来。
“快睡吧,我好困啊。”
苏柔笑着催促,钻到林凡的怀中。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一阵叩门声,惊醒林凡。
“林公子,我家少爷请您去一趟,沈典吏来了。”
“好。”
闻听此言,林凡忙起身穿衣洗漱。
正堂。
沈从武与一名衙役正坐着品茶。
赵永安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处理自家的账目,仿佛屋中没有这号人。
等了一会儿,沈从武催促道:“赵永安,他人呢?你是不是把他放走了?”
赵永安头也没抬:“沈典吏若是有急事,可以自己去找,也可以明天再来,不送。”
“你!”
沈从武眉头一皱,但忍住没发作,冷笑道:“赵永安,太嚣张是会栽跟头的。”
“是吗?赵某人这么多年也没嚣张过,倒是沈典吏,当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赵某人收保护费,美其名曰帮赵某人保护赵家产业,赵某人没给,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影响。”
赵永安仍是在忙自己的事情,说话时看也不看沈从武。
闻听旧事重提,沈从武脸色变得阴沉。
当初他回来,新官上任,本以为可以捞一笔,却在赵永安家吃了闭门羹。
这几年,他也憋着找赵永安麻烦,可惜的是,赵永安生性温和,根本不会犯事,赵家的产业也格外平静。
这次,他就是听说林凡在这儿躲着,才马不停蹄的赶来。
“赵永安,包庇朝廷重犯,是重罪。”
沈从武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赵永安抬头瞥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
一方眼神狠辣,另一方眼神平静。
半晌,赵永安轻飘飘的问道:“是吗?多重?”
“你!”
沈从武低喝一声。
不等他说话,门口出现一身影。
是林凡。
“我来了。”
林凡亦是没看沈从武,朝着赵永安微笑。
后者淡然一笑:“沈典吏找你有事。”
此话一出,林凡便放心下来。
赵永安没有参与这件事,只是当作不知情。
一旦赵永安开口先提,那赵永安就算是站在林凡这一边,到时候还得去衙门。
只要是进了衙门,那林凡有天大的委屈,也得等着流程过一遍。
说不定,那时候林凡已经被打个半死。
而赵永安装作不知情,林凡与沈从武在他面前对峙,那他就会默认成为一个公证人的身份。
沈从武想要强抓林凡,赵永安救林凡,属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事先的包庇。
当然。
其中的道道谁都明白,无非是暗下的东西不能表露。
“林凡,你身负几条人命,还不快束手就擒!”
一见林凡,沈从武大喝一声,让身边的衙役抓人。
“慢!”
林凡抬手制止,轻声问道:“抓我可以,什么罪名?”
“你在山中杀害百姓!”
“你是说那几个身着夜行衣的山贼?谁家的普通百姓会穿夜行衣?”
“林凡,多说无益,还不伏法认罪!”
沈从武缓缓拔出佩刀,冷冷盯着林凡,不打算给林凡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没有收到任何衙门送来的文书,我为什么要认罪?若是那几名山贼,我可以晚上去衙门领赏,至于沈大人说的罪名,小人不明白,谁告的?公文在哪儿?”
林凡面带微笑,平静的说着,眼睛盯着衙役与沈从武的手,防止两人抢先出手。
“沈典吏,林凡是我赵家茶楼的说书人,”
这时,赵永安合上账目,从中插话:“若是林凡真的有罪,不必沈大人多说,公文送来,赵某必定将他送入衙门!”
“你想当出头鸟?”
沈从武心中一沉,拔刀对着赵永安:“你真当我不敢动赵家?”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还来招惹自己!?
他恶狠狠地说道:“抓他回去,衙门自然会有公文送来!”
“不行,先要公文。”
赵永安微笑着回答,缓步走向沈从武,直至胸口触碰到对方的刀尖,他脸上的笑容消散:“你拿刀指着我?你敢拿刀指着我?”
“你想跟我赵永安火拼!?”
忽的,一声低喝。
哗啦啦。
十几名护院从门外涌进正堂。
没有拔刀拉弓,他们只盯着沈从武。
无形的威压,将沈从武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