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三姐好像……更温柔,更黏人了。”
苏蓉一手举着刻刀,一手拿着木头,小嘴嘟囔不停。
苏柔轻挑眉头,翻看故事书上的图画,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我就觉得回来的是时候,再晚点儿,相公真会成人干,你看他眼窝都凹陷了。”
院角。
苏烟面带娇羞,隔着远远的望着林凡,眼中尽是柔情,每当林凡回头看,她都会不自觉的避开对方的眼神,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害羞,小脸也会微微泛红。
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在看什么?”
林凡的一声询问,惊醒迷惑的苏蓉。
苏蓉一扭头:“要你管。”
苏柔头也不抬:“四姐也想试试跟相公打一架,她觉得打一架关系会变好。”
“谁稀罕!?我去那边刻。”
苏蓉皱起琼鼻,拿着图纸、刻刀和木头,跑到苏烟身旁蹲下。
林凡见状抿嘴,一时语塞。
咚咚咚。
“林……”
“别敲门!我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还没等门外的人先说话,林凡就抢先提醒一句。
门还没修,别又给推倒了。
他急忙忙跑到门口,小心翼翼把掉落的院门往旁边搬动。
门外,站着的是葛老伯。
“葛老伯,您今天不用去城里吗?进来坐。”
林凡看清对方面容,笑着侧身请对方进门。
葛老伯摇头:“没事,我站在这里就可以。”
他显得有些拘谨,朝院里看了一眼,双手放在胸前揉搓。
半晌,他干笑道:“小凡,最近需不需要进城?”
“不用啊,葛老伯要去城里办事吗?”
林凡拧眉,满眼疑惑。
葛老伯对他的态度一直中规中矩,不厌恶也不亲近,不说好话也不说闲话,今天这副模样,倒让林凡有些不知所措。
“葛老伯是不是有事要说?”
犹豫再三,林凡还是自己开口问。
葛老伯闻言连忙摇头:“没有,我没事,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进城,你要不进城的话,也没别的事……”
他尴尬的笑着,抬手抓自己的后脑勺,又双手交织在胸前相互揉搓。
“那个,小凡,我听说……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做了些好生意。”
“也不算,只是混口饭吃。”
“是嘛,那就好,有个活儿干就好。”
眼看葛老伯支支吾吾的,林凡心里更是没谱。
“葛老伯,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这样。”
林凡又问一句。
葛老伯满脸堆笑,但眼中全是担忧,他舔了下嘴唇,干咳了好几次,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小凡,你方不方便借我,借我三十块铜板,小牙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瞧病。”
“你放心!我带她看完病,回来就会把驴车卖了,到时候一定还你!最多十天,我那驴车有人买。”
一说到开口借钱,葛老伯后面的话说的十分急促且肯定,生怕林凡会拒绝。
“就这吗?”
林凡一愣。
葛老伯忙补充:“你放心,我一定还,最多就是十天。”
“不用,你有钱的时候还就行。”
林凡在身上摸索了两下,摸出来一小块碎银子,塞到葛老伯手中:“小牙的身体要紧,这些应该够用,不够您再来找我,别说客气的话,先带小牙看病,驴车也不用卖,那是吃饭的家伙。”
“怎么这么多,这怎么行?小凡也是自己辛苦赚来的,我怎么能拿走这么多。”
“葛老伯,您先带小牙去看病,别操心这些!我小时候还天天吃你给的糖人,这算什么。”
林凡咧嘴笑着,伸手推葛老伯离开,叮嘱道:“要是不够用,随时来找我,千万不能因为这些耽搁小牙的身体!”
“谢谢小凡,谢谢小凡。”
葛老伯拱手作揖,不断道谢。
林凡却推着他走,直至望着葛老伯快步离开,他才回到院内,缓缓将门搬到原来位置摆好。
院内,姐妹仨盯着林凡的背影,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起来。
“傻乐什么呢,赶快准备,这两天都耽搁了,明天得送点儿成品去城里,不然,赵公子得怀疑咱们消极怠工了。”
门口,传来林凡的催促。
几人静坐在院中。
林凡画着图纸,累了就写写故事。
苏烟与苏蓉仍在小心雕刻,苏柔坐在一旁磨墨或是整理,要不就认真盯着学习。
“相公,你画这些,别人学去了怎么办?”
沉默中,苏柔双手撑着下巴,满心好奇的询问。
天底下,并不是相公一个人会画画,会雕刻。
林凡淡然一笑:“我本身就不是头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有什么学不学的?他的故事更好,他能挣钱,我也没意见,他不如我,来学我,我也会很开心,为什么怕别人学过去?”
“我能拦得住一个人,我能拦得住天下所有人吗?他们学了凹凸曼,我做了白猫捕头,有朝一日,他们学了白猫捕头,我再做机甲战士,有句话怎么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他们有创新是他们的本事,我难道还能堵住他们的嘴吗?”
这些,林凡还真不在乎,只要日子越过越好,跟他们较这个真儿干什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真遇上几个脑子有病的,自己刚刚好起来的生活,岂不是都被毁了。
何况,娇妻美妾已有,再来碎银几两,何其快乐。
“那之前许子义拿来三万两,相公为什么不直接卖了,来钱还更快。”
苏蓉闻言一嘴接过去,小脸上全是不解。
三万两啊!
还有那么多好东西。
捐点儿小钱,直接成为员外郎。
“胡说。”
没等林凡回答,苏烟拧眉,玉指点了一下苏蓉的鬓角:“动动脑子!哪里有这么简单?”
苏柔在一旁跟着点头。
林凡则饶有兴致的盯着苏烟,等待她的解释。
苏烟轻声说道:“赵公子第一次只拿出来十两,因为赵永安也并不信任相公,是后来,相公与赵公子建立信任,再去谈更多的分成、合作,这才叫生意!人心隔肚皮,那些商人,哪个不是浑身上下都是心眼,谁会直接掏出三万两?有这钱,他何不直接找人照着相公做的抄一遍?”
“许子义开口就是三万两,怎么给?相公能把脑袋里的东西全拿出来给他?还是相公此生都要给他写故事、画图纸?再说,许子义那种无法无天的人,今天拿到手,没准儿明天咱们都得荒郊土内藏,咱们身后又无人撑腰。”
“身份不对等,从来没有白给的馅饼,决策权从不在弱者那一方,何况相公与许子义之前还有过冲突,他若真可以抛开是非,专心生意,早就来找相公了,而不是等着赵公子把相公捧起来,他才来买相公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