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
“等等!”
林凡用力推。
可对方紧抱不松手。
手指传来的触感,湿润……是汗?
“你先松开。”
他狠狠推了一把,但对方用尽力气环抱他的案胆脖子,怎么都不愿意松开。
“我要相公抱着我。”
“你起来!”
一声厉斥,林凡掰开她的手。
推开对方,林凡呆愣在原地。
明明声音如此轻灵悦耳,生活应当很甜才对。
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
她的左脸完全肿胀发紫,右边脸有膏药贴,脖子有绳子勒过的红印,两条手臂上有多处淤青。
衣服是别人穿剩下的,不合身,也全是洞,露出的肉,几乎都有伤口。
鞭打、钝击、刀剑……
有的伤口仍在流血,新形成的血痂把伤口和衣服黏在一起。
“苏柔?”
林凡声音都在颤抖。
“诶!相公,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她清脆的答应,仍在笑,嘴角牵动鬓角的伤口,流出脓血。
林凡上下打量,松手揉了揉眼睛,重新打量。
一次又一次。
这是一个小女子该有的身体吗?
这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应该经历的吗?
“你让她,做沙袋?”
林凡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这话,说都说不出口。
咕嘟。
一旁的孙武用力的咽口水。
他自知打不过林凡,此刻得知徒弟们专用的沙包就是林凡的人,血都凉了。
林凡闻听声响,扭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
林凡的一双眼眸,如雪山上万年不变的湖泊,冰冷无情。
“她是卖给我的,我有权力这么做!你可以重新卖走她,我没意见。”
仅一眼,孙武立马选出最优的做法。
习武之人,对武艺差距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只是武痴,不是痴傻。
这种状况还装,只会自寻死路。
“疼吗?”
林凡张开嘴,搜遍了整个脑海,只想出这两个字。
“我皮厚,一点儿也不疼!”
苏柔咯咯咯的笑,眉角的脓血流出,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擦。
小手触碰到伤口,她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的晃头。
“我们回家。”
林凡伸手,手却无法触碰苏柔。
好像,苏柔的周身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阻止他靠近。
无论他怎么用力,手臂停滞在空中,都不能前进半分。
是内疚。
是自责。
是无言以对。
林凡用力咬牙,手还是不听使唤。
负面情绪在心头不断泛滥,似是要化作实质,将他撕裂,吞噬。
恍惚间,林凡自觉堕入无间地狱。
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林凡扪心自问,不得回答。
这时,一只小手攀上他的手。
十指相扣。
小手的主人笑着,露出豁了一半的门牙:“相公,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林凡毫不犹豫的回答。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正堂内冲出来。
“你奶奶的,还敢跑?”
黑影怒骂,飞身一脚,踢向苏柔。
对方临近,林凡面色一沉,伸手把苏柔拉到身后,高抬腿,一脚蹬向黑影。
他往前一个正蹬,黑影在空中根本无法躲闪。
哼。
一声闷响,黑影坠落在地。
“大师兄!”
其后追来七人,高声呼喊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被林凡踢落在地的人扶起来。
“师傅!她想跑。”
被称作大师兄的人起身,第一时间不是说林凡如何,而是告状。
“李昊,别说了,她已经被人买回去了。”
孙武在徒弟们面前,自然挺直了身子,故作高深莫测的解释:“此人用心良苦,为师……”
“不行!”
大师兄李昊悍然打断孙武的话。
他一指苏柔:“她被买来这么久,只有白天当个陪练而已,这么轻易就让她走了?”
“她晚上也不伺候人,白天也不做苦工,凭什么放她走!”
李昊眉头一横,伸手要去抓苏柔。
苏柔躲在林凡身后:“放屁,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再敢靠近,我再刺你一刀!”
紧跟着,苏柔快速摇晃林凡的手臂:“相公,就是他半夜想对我不轨,我一刀子就把他刺伤,现在他晚上都不敢靠近我的床!”
大乾,在男女地位上,夫妻之间规定的很死,女性在相公面前就是低一头。
但在其他方面,男女地位并未有明确规定。
女子被买了,都会有衙门备案。
就如同李昊所说,苏柔在内是人肉沙包,打死都没事,但对外宣称的就是陪练,打死了是要给衙门交代的。
若非如此,就凭她的一刀,李昊早已将她活活打死。
不过,苏柔的情况也好不了,每天都是李昊要求她陪练,刻意发泄,将她打的遍体鳞伤。
“呸,我需要馋你的身子?恶不恶心!?”
李昊嗤笑一声,恶狠狠的说道:“你是我买来的,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我不同意,谁也别想带你走!”
“李昊,你想违抗为师吗?”
孙武脸都白了,怒呵一声。
“就算是吧!”
李昊怒目而视,如恶狼一样发出低吼:“我馋你的身子?我就算是馋你的身子,那也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敢拒绝我?还刺伤我,还敢到处说?”
“莫说是你相公,就算是你爹,我也照打!”
“孙松,关门!孙荣,去报案!有人来踢馆了!”
话音落下,他脚下一点地面,直接冲向林凡。
林凡拧眉后退,心中暗道:反应真快,一句话断了我的后路。
踢馆,一般都不记生死。
李昊这几句话,就是要用自己的优势对付林凡。
可惜的是,他没看到孙武跟林凡的交手。
林凡护着苏柔后退两步,忽然停下脚步。
李昊块头很大,肌肉也很夸张,但身法好像并没有训练过,冲刺过来时,脚下点动地面轻浮无力。
啪。
李昊刚靠近林凡,林凡的大手就扇在他的脸上。
不等李昊反应,林凡伸手抓住他的耳朵,往下猛的一扯。
“啊!”
一声惨叫在院内响起。
“我……”
李昊双目血红,扑向林凡。
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啪。
“啊!”
另一只耳朵掉落在地。
李昊一手捂住一边耳朵,歇斯底里的惨叫
“捡起来,把你的耳朵捡起来!”
林凡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拽,厉声命令。
要对付这样的人,就要第一时间击溃他们的心理。
剧痛焚心,头发又被抓住,李昊语无伦次:“好,什么?耳朵啊!”
“我让你把你的耳朵捡起来!”
林凡松开多数头发,只抓住一缕,用力一拽,尽数扯下来。
惨叫,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