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的脚步沉重,如同灌铅一般,每一步都似乎在抗拒着回到这个曾经温暖的“家”。房内的陈设依旧,却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刺眼,每一件物品都像是在提醒他,一切都已改变。他环顾四周,最终只能发出一声苦涩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自嘲。
廖家兄弟紧随其后,他们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他们知道朱明心中的痛苦,也明白他的挣扎,但是不敢把他的爷爷就是朱元璋的事情告诉朱明。一路上,他们苦口婆心地劝慰着:“少爷,老爷没有那个意思,他这个人脾气上来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朱明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似乎已经麻木,对于廖家兄弟的劝告,他听进去了,却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慰藉。他缓缓地走进书房,关上了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在书房的寂静中,朱明低声喃喃自语:“梦也该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他的眼中映着烛光的摇曳,那光芒在他的瞳孔中闪烁,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霾。这一刻,朱明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上一次还是,老道走的时候。
在这四年的漂泊中,朱明如同一片落叶,随风飘零,在他乞讨的日子里,见识了人间的冷暖与百态。每一双注视他的眼睛,都带着不同的故事,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轻蔑,有的厌恶。这些眼神,如同一面面镜子,映照出他内心的孤独与挣扎。
然而,最让他心痛的,是今日朱元璋看他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厌恶,一种深深的、难以言说的厌恶。朱明的心如同被利刃划过,他以为朱元璋厌恶的是他这个人,是他的存在。
但他并不知道,朱元璋眼中的厌恶,并非针对他,而是对那些贪官污吏的憎恨。
朱明坐在书案前,铺开宣纸,蘸墨挥毫,笔下流转着淡淡的墨香,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老爷子,我不知道你您来不来看我,不知道能不能看的到这封信。您的考虑是对的,但是,有没有考虑过,官员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侵吞公款或贪污税赋。他们现在由于洪武皇帝的铁腕不敢造次,但是以后呢?官员在征收赋税时,可以巧立名目,征收多种水脚钱、口食钱、库子钱、神佛钱等的赋税,中饱私囊,现在洪武老爷子确实可以杀,那以后呢?现在的领尖踢斛,不正是把,理应朝廷发放的钱,转嫁给平民身上了”。
朱明的笔在宣纸上停顿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他继续写道:
“和老爷子您生活的这一段时间,是我流浪这几年最快乐的日子,谢谢您,老爷子,感谢您给予我的一切,感谢您的教诲,感谢您的关怀。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记得,请您保重身体”。
朱明写完这封信,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朱明叠好了衣服,换上了自己以前的衣服,拿上了伞,吹灭了灯,趁着夜色翻出墙外。墙外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翻墙而出的人,嘴里喃喃道“咱家终于等到机会了”。
巧合的是今晚锦衣卫调查铺开调查青楼人手不够,调走了朱明府邸的守卫,廖家兄弟与翟二没往深里想。
朱元璋回到殿阁后,就开始后悔,“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明天和乖孙好好道个歉”。批奏折时朱元璋感觉到心神不宁,然后朱元璋向卧房走去,不知为何然后朱元璋沉沉的睡去,朱元璋梦到“马皇后拿着戒尺,静静的盯着他看,刚想说话,只听马皇后说道“快起来,去找英哥”。
此时蒋瓛正在赶来皇宫。
蒋瓛的心跳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难以挪动。皇宫的大门在他面前显得异常高大,仿佛是吞噬一切的深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映着的是无尽的恐惧。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的呼吸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用尽全力,每一次呼气都带着颤抖。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只有皇宫的轮廓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各种可怕的可能性,每一个都让他的恐惧加深一层。
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踉跄,但他强迫自己继续前进。他知道,一旦踏入皇宫,他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的身体在颤抖,但他的意志却在拼命地抵抗着这种恐惧,试图让自己保持一丝冷静。然而,这种努力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朱元璋猛的睁开眼,满身大汗,“小三子,你死哪去了”小三子连忙过来,送上了温茶水,朱元璋喝了一口缓缓道“我睡了多久”。
“回皇爷,刚睡了三刻”。小三子小心翼翼的回道。
“宣,蒋瓛”。
小三子退下,刚刚走到门口,看到蒋瓛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他的双眼空洞无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小三子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诧异,他知道,能让一向镇定自若的蒋瓛如此失态,一定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小三子刚出去又进来了,朱元璋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快。只听到“皇爷,蒋指挥使就在门外,就是状态有些”
看着颤颤巍巍进来的蒋瓛,朱元璋心中出现了极其不安感觉。朱元璋淡淡的道“出了什么事情”。
“皇爷,公子不见了,属下们正在全力寻找,公子留下了,一封书信”
朱元璋闻言脑中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