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梅林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感受到身体虽仍虚弱,但相比昨日已有了显著的恢复。他挣扎着坐起身,走下床榻,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幸好,身体的疼痛与不适已减轻许多,让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宽慰。
早餐桌上,梅林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梅香雪身上,他轻声提议道:“香雪,今日请司徒先生来家中授课,你觉得如何?”
梅香雪闻言,眼中顿时闪烁着惊喜与兴奋的光芒,她连忙点头应允:“好呀,阿兄,都听阿兄的安排!”
“梅菜,你速去城南私塾,将司徒先生与司徒小姐请至家中,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议。”梅林的声音虽细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是,少爷,我这就去。”梅菜领命而去,脚步轻快而有力。
林如意在一旁,看着梅林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忧虑,她轻声细语地劝道:“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急在这一时吧?”
“不妨碍的。”梅林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之声从院外传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喧闹?”他微微蹙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生出一丝好奇。
玉泉县北城,是城中宁静富庶之地,街巷间少有喧嚣之声。
“是啊,是发生什么事情……”
林如意话未说完,便见一名小厮急匆匆地从门外跑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
“启禀家主,大喜事啊!听说一大早大司马就下令,将宋县令,还有赤炎寨的一众土匪,全都押往南阳郡审理!城中的百姓得知,都纷纷走上街头庆祝呢!”小厮一口气说完,脸上满是激动。
梅林与林如意闻言,不禁相视一笑,不再理睬。
……
在梅林的安排下,李兰迅速将家中的家丁护院、婢女们召集至院中。他们成群,兴奋地交流着前夜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生命的敬畏与对未来的憧憬。
当看到梅林时,他们纷纷投以敬佩与关切的目光。
梅林再次向李兰确认:“家中的下人都到了吗?”
李兰恭敬地答道:“少爷,除了城北农庄的几位,其余的人都已经在此等候了。”
下人聚集的间隙,梅林与坐在一旁的展供奉闲谈:“展供奉,身体如何?是否有什么不适之处?”梅林关切地问道。
展供奉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释然:“多谢梅家主挂念,不过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灵力消耗过大,需要几日时间静心调理方能恢复如初。”
“那就好。”梅林闻言,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一会儿可能还需要展供奉帮忙,不要推辞。”
展供奉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扫过林如意,然后谦逊地回应:“梅家主客气了,若是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不久之后,梅菜引领司徒父女来到正厅。
看到司徒父女步入正厅,梅林虽有心起身相迎,无奈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只能带着歉意笑道:“身体抱恙,无法起身迎接司徒先生,还望见谅。”
“梅家主言重了,身体要紧,坐着就好。”司徒先生连忙摆手,表示理解,并接着说道:“我对梅家主的事迹已有耳闻,以一己之力铲除赤山山匪,你可是咱们玉泉县的大英雄啊!”
梅林连忙摆手,谦逊地说:“哪里哪里,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
“梅家主太谦虚了。”司徒先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梅家主此次邀请我们来,有何贵干?”
梅林正色道:“之前与司徒小姐商议,想让家里的下人跟随司徒先生蒙学,不知司徒先生考虑的如何了?”
司徒先生闻言,面上掠过一丝为难之色。
司徒静见状,连忙插话,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与坚持:“父亲,此事咱们之前已经细细商议过了,你当时可是同意了的,现在可不能反悔呀!”
司徒先生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与妥协:“罢了,既然静儿如此坚持,此事,就依梅家主的意思去办吧。”
梅林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感激地看向司徒静,随后又转向司徒先生,微笑道:“司徒先生,关于师者,我一直有些浅见,想与先生共同探讨一二。”
“愿闻其详。”司徒先生温文尔雅地回应。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之任也。小子以为,教化之道,当以有教无类为本,不以贵贱贫富为别,摒弃门第之见。使众人皆得受学,共沐知识之光辉,方显师者之德,教化之伟。”司徒先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难怪自己的女儿如此推崇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果然是青年才俊,不同凡响。
“梅家主年轻有为,真是令人钦佩。不过,关于小女拜师的事……”
“只要司徒小姐不嫌弃,我自然乐意之至。”梅林爽快地答应了。
司徒先生见梅林如此爽快,便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梅家主,我还有个小儿子,今年八岁,如果梅家主不嫌弃的话,能否让他和静儿一起拜你为师?”
梅林略作思考,看向司徒静,又转回司徒先生,诚恳地说:“我曾与司徒小姐言明,我时间有限,恐难全力教学。但既然司徒先生有此意,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我需声明,我的时间有限,望司徒先生理解。”
司徒先生连忙表示:“梅家主放心,犬子会跟着静儿学习。至于拜师,不过是图个名分,免得外界说三道四。还望梅家主不要推辞。”
梅林点头应允:“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哈哈,太好了!”司徒先生高兴地拍了拍大腿,然后对旁边的小厮说,“快去家里把少爷接过来!”
“二位稍作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梅家主请便。”司徒先生微笑着回应。
梅林趁着梅管家筹备拜师仪式的空档,缓缓走出正厅,目光扫过院子里那群年轻的面孔。他们中,少数人身着梅家下人的统一服饰,但大多数人穿着各异,在这凛冽的寒冬里,甚至有几人衣衫单薄,冻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