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一行人策马朝着玉泉县的方向疾驰。行至半途,梅林的马匹突然失控,在平坦的土道上打了个趔趄,所幸并未造成伤害。
这一插曲无疑加剧了梅林心中的恐慌与不安。
众人策马疾驰,玉泉县的轮廓在前方渐渐明朗,宛如一幅画卷缓缓展开。
林如意不经意目光掠过路旁,定格在了一个简陋至极的棚户上。
棚户由几根粗糙的木头勉强支撑,四周稀疏地挂着几片干枯的禾草,与林如意所熟悉的农家田院完全不同。几缕炊烟从棚户中袅袅升起,更添了几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林如意轻轻拉紧缰绳,让马儿缓缓停下,眼神中满是惊讶与不解。她难以想象,在这寒冬腊月里,如此脆弱的棚户如何能为里面的人遮风挡雨,提供一丝温暖。
同行的众人察觉到林如意的异样,纷纷勒马停下,顺着林如意的视线望去。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其他人不明就里,梅林却是看出来林如意的心思:“没见过这么破败的房子把?”
林如意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
林如意凝视梅林一瞬,重重点头。
众人远远就可以看到,一个身形健壮,皮肤黝黑的男子背影,蹲坐在简陋窝棚外的灶火旁,专注地熬煮着些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粥香。
推开简易木门,走到男子身旁打眼一看,那锅中几乎不见粮食的踪影,只有几片青绿的菜叶和零星几粒稻米在翻滚。
听到了梅林等人的脚步声,男子转过头来,看向梅林等人。
对于几个陌生人,男子神情并没有显得慌乱。
“你们是?”男子迷茫询问。
“我们路过此地,有些口渴,想讨碗水喝。”梅林温和地回应。
男子闻言,身形猛地一挺站起身,比展供奉还要高出一个头,那高大的身躯仿佛能顶起半边天。
抬头望去,面庞黝黑,却显得很稚嫩,看身形,体重少说也有两百多斤。
快步走进简陋的窝棚,不一会儿便拎出一个装满清水的木瓢,双手恭敬地递给梅林,憨笑道:“大官人,请喝。”
梅林确实口渴,接过瓢,一饮而尽,随后地询问起福贵的生活。
福贵外表憨厚,说话自带三分笑:“我叫福贵,十五了。打小就胖,长到十二岁开始身体发育的特别快,饭量更是大得吓人,就变得又高又胖!”福贵黝黑的脸庞上,挂上憨厚的笑容,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爹娘看我那饭量,愁的头发都白了。后来,他们实在没办法,就将他遗弃在了玉泉县中。”
“你应该知道回家的路吧!”梅林询问。
“知道。”福贵大咧咧回答道,“你们看我傻乎乎的,其实我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那你怎么不想着回家呢?”林如意好奇地问。
“回家?家里那点粮食,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爹娘还有弟弟妹妹要抚养,我要是回去,说不定我们一家人都得饿死”福贵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再说,我在这儿也习惯了,每天进城讨点吃的,晚上回来歇着,虽然苦点,但好歹饿不死。”
这一天,林如意的心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先目睹了土匪公然贩卖大康子民的残忍行径;随后又被眼前这幅凄凉的画面深深刺痛,仿佛他一直以来所认知的和平繁荣的大康王朝,在这一刻变得支离破碎,如同幻象一般。
林如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在梅林身上,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更多的是求助。
作为青梅竹马,梅林自然能够洞察林如意内心的波澜。但梅林深知,这世间的苦难远不止于此,民不聊生才是这个社会残酷现实的常态,他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改变不了丝毫。
然而,面对林如意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梅林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身旁的展供奉,询问道:“展供奉,你们修武之人,不是都要测试灵根吗?给他也测测看!”
展供奉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枚测灵石,递给福贵。
福贵看了梅林一眼,似乎在确认这不是玩笑,才接过展供奉手中的石头,然后按照展供奉的指示,盘膝坐下,将测灵石置于掌心。
“全神贯注,感受手心中的测灵石!”展供奉将手放置在福贵头颅之上,指导说道:“随我念,灵,动!”
随着福贵的念诵,展供奉周身灵力涌动,以自身灵力导引测灵石中的灵力进入福贵体内。测灵石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福贵的脸庞。
片刻后,展供奉收手,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梅林:“梅家主,这孩子确实有练武的灵根。”
梅林听后,心中有了计较。看向福贵,语气诚恳地说:“福贵,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是你继续留在这里,过你的日子;二是卖身给我梅家,成为我们梅家的一员。”
“我选择第二条路!”福贵没有思考,干脆回应。
福贵如此干脆的回答,倒是让梅林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么痛快?”
“我穷的叮当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惦记的……”
梅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对梅菜吩咐道:“梅菜,你帮福贵收拾一下,一会儿将他带回家!”
“是,少爷。”梅菜应声答道。
此时,惴惴不安的梅林,不想过多停留。需要赶紧回家布置一番才行。留下梅菜,其他众人,骑上快马,朝着梅家奔驰而去。
“你们家粮食有很多吗?”窝棚中,福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睁大了眼睛看着梅林,“我之前在三家做过护院,最后都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梅林不明所以。
“吃的太多呗!我一个人的饭量顶得上五个人的饭量!”
“那你怎么还这么胖?”
“不知道!”福贵不明所以。
“放心吧,少爷说能,就能!”梅菜抬头看向福贵,光看着就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看看都需要什么,赶紧收拾,赶紧走!”
“好好好……”福贵喜滋滋收拾着东西
……